\"你此言何意?
莫非曲曦月手中也拥有一只黑色的小鸟?\"
曲音悠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前来禀报的李含雨,眼中满是不解。
李含雨语速急促,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那确是一只羽翼漆黑的鸟,我亲眼目睹,她正携此鸟,急步向先生处禀报!
五公主特命我来核实,你所拥有的那只黑羽小鸟,是否确为彼鸟?\"
曲音悠闻言,秀眉紧蹙,反驳道:\"那分明是先生遗失的黑色的小鸟!
曲曦月定是知晓先生失鸟之事,故而寻得一只相似之鸟,企图以此邀功!\"
李含雨催促道:\"还愣在此处作甚?
速速行动,莫让曲曦月抢了我们的先机!\"
曲音悠瞥了她一眼,轻轻冷哼一声:\"何必如此慌张?
虚妄之物岂能成真?
因它此刻正安然躺在我的掌心之中。\"
她并未再多言,只是迅速起身,带着那只黑色小鸟,毅然决然地迈向先生的庭院。
自那黑色小鸟寻回之时起,她便与之以鸟语交流,得知小鸟此刻正身处先生书房的铁笼之内。
但此鸟之言,又是否全然可信呢?
她心中暗自思量。
曲音悠初时以为曲曦月手中的小鸟不过是个赝品,直至她趋近细观,方觉此鸟竟与她怀中那抹幽黑的小鸟惊人地相似,不禁瞠目结舌。
曲曦月,她缘何能拥有如此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鸟儿?
人群之中,不乏目光如炬者,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于那只独特的黑色小鸟之上。
“快看,像独一无二,竟无二致!”
“真是匪夷所思,何来双生之黑?”
“确然像,宛如一母同胞,难辨真伪!”
此时,先生正小心翼翼地捧着曲曦月赠予他的那只黑色小鸟,听闻周遭议论,不禁讶然失声:“黑炭,我之独宠,非他鸟所能及……”
话至半途,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曲音悠怀中的小黑鸟所吸引,瞳孔骤缩,满是不解与震撼。
为何?
为何会如此相似?
曲曦月的脸上也掠过一抹愕然,但细看之下,不难察觉其下隐藏的慌乱之色。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曲音悠那双敏锐的眼眸,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她终于得以证实,这世间确有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小鸟。
于是,她稳了稳心神,缓步至杨开先生面前,面带微笑,温婉言道:“先生,今晨我们在山间偶得一雏鸟,闻您遗失爱鸟,特来请您品鉴一二。”
李含雨紧随其后,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忖:此等荣耀,本应属于五公主才是,她是否该向公主透露此鸟之来源?
而先生则一手轻抚着黑色小鸟,一手接过曲音悠递上的另一只,置于眼前,细细端详。
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是在万千沙粒中寻找那唯一璀璨的珍珠。
趁此间隙,曲音悠轻声向曲曦月问道:“月儿,你究竟是在何处寻得此等奇鸟?
它与先生的爱鸟,委实太过相似了。”
曲曦月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怎可能相同?
那可是先生精心饲养的!”
曲音悠掩口,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此言当真?
那么,你究竟是在何时何地觅得此物的?”
曲曦月眉头微蹙,显露出几分不耐,显然对此问题颇为反感,但她仍勉强答道:“便是昨夜,于那座花园之中。”
曲音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说来也巧,今晨那只黑色小鸟竟已不知所踪,何时离去的?
月儿,你即便欲在先生面前展现一番,也当先探明情况,免得徒增笑柄。”
她心中已有所悟,昨夜那黑鸟未曾现身,应是沉睡未醒,未曾闻得召唤,往昔她以鸟语沟通,从无失手。
曲音悠此言一出,曲曦月面上掠过一抹尴尬,但她随即提高了声调:“我怎知它今晨便不见了踪影?
或许便是昨夜之事,您以为如何?”
先生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曲曦月身为太子之人,他自是要尽力维护,但这事实在难以自圆其说。
“我昨夜早早便歇下了,但黑炭确是在的,晨起之时,我已然察觉。”
曲曦月面色一寒:“如此说来,先生是疑我撒谎了?!”
先生略一沉吟,缓缓道:“罢了,曲小姐,你既执意自比为那不起眼之黑炭,那么昨夜为何舍弃书房,而独步至那遥远花园深处?
据我记忆所及,你的居所与那片花园,实乃天壤之别。”
“这……”曲曦月闻言,面色微变,神色间闪过一丝恍惚,随即苍白如纸,唇齿轻启,却又似被什么卡住,终是未发一言。
周遭之人见状,窃窃私语声四起,带着几分猜疑与不屑。
“定是曲曦月信口雌黄!
她所言,分明与事实大相径庭!”
“所言极是!
那声如天籁的黑炭,怎会是虚妄之物?”
“曲曦月此举,实属无耻之尤!
莫非她真欲借他人之光,以掩自身之暗?
此举岂能与棋王之风范相提并论!”
议论纷纷中,曲曦月面上掠过一抹不悦,她猛然起身,欲夺回那只黑色小鸟。
曲音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岂能让曲曦月轻易得逞?
“月儿,切莫因一时之气,伤了先生的爱鸟!”
她边说边急步上前,与曲曦月缠斗在一起。
曲曦月身形一晃,脚下不稳,跌倒在地,而曲音悠则趁机将小鸟收入囊中。
曲曦月心中一喜,正欲启齿,不料那素来温顺的黑色小鸟竟猛然间在她手背上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