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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传技艺琉璃添新族 定村名红旗开新篇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转眼就到了正月初八。吴正和刘永寿找上门来说是船厂需要的琉璃试制出来了,己经生产了二十片,请小东家过去看看对不对。正和哥哥姐姐们玩得忘乎所以的大少收了收心神,心想这事关系重大,影响后续发展,必须去看看。于是便带着哥哥姐姐们,呼啦啦一大群人全跟着去了。

在琉璃厂看到了梦寐以求的浮法玻璃。除了厚度有误差,尺寸完全一样。立起从侧面看,板面平整如水面。再加上八毫米的厚度,视觉上就有种坚实的感觉。架子上一排二十多块,排列的整整齐齐。

程风非常的满意,这工艺,差的就是熟练度而已,再干上一段时间,肯定能上一个台阶。

“永寿哥哥,让他们空出一个炉位来,咱们试验试验下一步处理方法。”

听说要对琉璃片进行下一步的处理,刘永寿马上让正在制作普通琉璃的一个工人,就抓紧结束手里的工作,把那个炉位让出来。

很快就有了一个空的炉位,程风指挥着刘永寿把那长方形的箱式坩埚埋到炉火里。又把那块平整的石墨板用专用夹具抬起插进箱式坩埚里。石墨板的边口刚好可以封死箱式坩埚的开口,使坩埚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

等到炉火把整个干锅都烧得红里透白的时候,大少小手一指:“把那个石墨板拖出来。”

马上有两个工人上前,摆好了夹具位置,刘永寿用长夹具夹住石墨板的卡槽内,把石墨板拖了出来。在石墨板离开槽口的时候,那已经摆好的夹具上前卡住,以防止石墨板完全滑出炉膛。件石墨板已经被固定住,程风又指挥旁边的两个工人:“把那个琉璃片抬一片上去,注意要放正,不能东倒西歪的。”

另外两个工人立马照做,把琉璃片抬了一块放在那石模板上。把已经烧制好的琉璃片重新放回炉膛,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见琉璃片已经摆放好位置,大少告诉刘永寿:“把石墨板推回箱体里去,一定要推到位,然后你就开始数数,从一数到八,再把这石墨板拖出来,放到一边冷却。”刘永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少爷既然安排这样做,总是有少爷的道理,自己仔细根据指示照做就是了。默默的从一数到八,便快速把那块石磨板拉出来,另外两个工人也帮忙架住,抬到了一边。然后便看着程风,请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程风那是毫不犹豫:“把刚才那块琉璃抬到厂房外面去,然后重复上面的步骤,再来一次,这次数到九。然后每一块加一个数,一直数到十五为止。”

好吧,既然少爷说数那就数吧。刘永寿带着那些工人开始一片一片的照着程风的要求去重复。而程风程大少却跑到厂房的外面,也不管那吹的呼呼作响的寒风,蹲在每一次出炉的琉璃片前,听了玻璃片冷却过程中的动静。

蹲在8秒的那块玻璃面前,看着那块玻璃在寒冷的风中快速的由红转白转透明,没有听到一点动静,整块玻璃安静如鸡。在九秒的玻璃面前又是如此,直到冷却依然是没有动静。

但是当数到十那片玻璃放到室外冷却的时候,在冷却的过程中明显的能听到玻璃当当当的收缩声。这个声音在数到十一的那一块玻璃上也很明显。但是在数到十二的那块玻璃上,这个声音更明显。但是从第十三到十五的三块玻璃这种当当当的声音不再清脆,有明显的沉闷声。

终于等到八块重新加工过的玻璃全部冷却之后,程风满脸带着期盼的神色:“去拿一把小铁锤过来。”众人听说要拿铁锤,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还是跑去拿了一把铁匠师傅用的小小的手锤,递给程风。

程风没有伸手接,而是看着刘永寿:“永寿哥哥,这工作还得你来,我拿不动铁锤,干不了这活。”

刘永寿接过手锤,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就两眼看着少爷等待下一步指示。

程风指挥两个工人:“你俩把那数到八的琉璃抬到前面那木桌子上去放平,注意琉璃下面不要有东西。”等到工人把那块玻璃抬到桌面上去,程风走到桌边,自己的身高刚好,两只眼睛正好能平视看到那块玻璃的表面。经过再一次降温,这块玻璃没有变形,表面依然是平整无波的。四个角度看了看没有问题,程风这才对刘永寿说:“照着这块琉璃的中间用手锤给他一锤。”

要用手锤去砸这块琉璃?吴正,刘永寿等大惑不解,他们都知道琉璃这玩意很脆,稍微有东西一碰就会碎裂,这用铁锤去敲,那还不一敲一个碎。不敢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少爷的意思是让俺用铁锤去敲这块琉璃的中间?”

程风点点头:“没错,就是让你用铁锤敲琉璃的中间位置,敲的时候稍微用点劲。”

得到了少爷肯定的答复,刘永寿虽然心有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提着手锤上去对着那块玻璃的中间就是一锤,只听咣当一声,手锤所落之处被砸出了一个洞,整块玻璃只是碎裂成了几十块,并没有变得粉碎。

程风看着那些碎的七长八短的玻璃碎片摇摇头:“唉,这块没成功,你们赶紧打扫打扫,在抬第二块上来。”

见第1块已经被敲碎了,小少爷还要接着砸,大家都心疼的不行,这少爷一点心疼的样子也没有,大家都有些看不懂这是为何。

刘永寿看看程风:“少爷,这是刚才碎的花,不好看?所以再接着砸。”

大少是嘿嘿一笑:“先按我的吩咐,让你们砸,你们就接着砸,直到达到我需要的效果,我再跟你们解释。”

“好吧,少爷你说啥就是啥。你们两个再抬一片上来,咱接着砸。”刘永寿没有办法,只好照做,其他的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那么喜欢听琉璃碎裂的声音。

可惜第二块抬上来,还是一锤毫无悬念,一大块玻璃碎成了渣,只是这渣不是成颗粒状的,而是参差不齐的。

看见大少直摇头,刘永寿无赖,那就接着砸。见第三块又被抬到桌面上,上去就是一锤,只听到当的一声,铁锤弹了起来。哟呵,刘永寿的眼睛亮了,这琉璃没碎,还把铁锤弹起来了。

“哇!竟然没有砸碎。”四周也传来了惊呼声,整个青山堡,没有人对琉璃片不熟悉,谁都知道这玩意儿特容易碎。现在这块竟然被敲了一铁锤没有碎掉,这怎不让人感觉吃惊。

刘永寿也吃惊,低头看了看程风:“少爷,这块没碎。”

程风点点头:“没碎就好,那就接着敲,敲不碎就加力敲,旁边的帮数一下,一共需要敲多少锤才会碎。”

见少爷还要自己继续往下敲,刘永寿抡起铁锤,咣当咣当一通的砸,一锤比一锤重,一连敲了十几下,终于这块琉璃承受不住了,哗的一下散了一桌面。

看见桌面上铺洒一桌面的玻璃珠子,程风兴奋了:“对,就是这个效果,就要碎成这样的才是成功的。”

“那么说,少爷让咱们做的再加工,咱这是成功了。”刘永寿见少爷非常的高兴,自己也很高兴。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琉璃敲成那一颗颗的珠子才算成功,但不妨碍他陪着少爷一起开心一起笑。

当然在周围观看的大众多大小孩们也跟着欢呼雀跃,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高兴,但队长高兴了,他们也就高兴了。

程风挥挥手,制止了大家的兴奋尖叫声:“记住这一块是你数到10的时候拿出来的,下面接着来,咱们再往下敲。”

这回所有人都知道程风不是想拿这琉璃片敲着玩了,他是有目的的,所以也毫不犹豫配合。

但是这回不一样了,这块数到 11的琉璃片,任由刘永寿挥得手软筋麻,汗如雨下。一锤重是一锤,哐哐的抡了几十下,愣是没把这块琉璃给砸碎。刘永寿停下酸软的手看着程风:“少爷这块敲不碎。”

“一共敲了多少下?”程风问在外面围观的人。

“一共敲了37下,没敲碎。”外面一大群人爆出了一个相同的数字。

“很好,37下都没碎,把这块抬到一边去吧,换下一块,咱们接着敲。”这一块程风非常的满意,应该就是自己心目中能达到标准的最好的一块了。当然剩下的那些也需要验证一下,还得继续敲,只是敲了这么多下,李永寿手软筋麻的,实在敲不动了,只好把那铁锤给了吴正。吴正接过刘永寿手里的小锤,也是对着剩下的玻璃一顿哐哐哐的敲。

但是从第十二开始一直到第十五,所有的琉璃都敲不碎了。但是很明显,从第十三、十四、十五这三块琉璃虽然敲不碎,但琉璃是变了形的,这应该是在加工的时候时间过长造成的。既然这三块表面有些变形走样已经成了次品,在大家一次次的好奇和迷茫中,程风决定教一教大家,如何把这样的玻璃敲碎。

这里除了琉璃厂的工人,就是自己的学生,让他们早一些接触一些不一样的知识,也是有利于他们开阔眼界。大少举举手制止了大家的议论纷纷:“我知道大家都想我说一下为什么这琉璃经过再加工之后,有些能够敲碎,有些却敲不碎。现在我就告诉你们,这种在加工的过程就叫做玻璃钢化处理。当然你们想把它叫成琉璃钢化处理也是可以的。

你们肯定有人要问了,为什么重新加热一下玻璃就会钢化。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也是利用了物质的热胀冷缩原理。玻璃重新回炉,把它重新加温到即将软化的温度保留八到十个数的时间,这个长短根据个人的快慢习惯不一样,可能数的数会不一样,这需要自己把握。

当加到高温的玻璃离开炉火之后,我们只需要用冷气来对玻璃进行快速冷却,在冷却的过程中,因为玻璃内外温度的不一样,它的玻璃应力就会产生剧烈的变化,形成另外一种结构,这就是钢化玻璃。

当然我们现在没有本事制作人工的冷气,但咱们有天然的冷气,这大冷的天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足以使我们的玻璃内外的收缩速度不一致,能够快速的冷却。但是这样的方法如果是在夏季,我们成功的几率就非常的低了。”

“哦,原来如此。”所有的人都在点头表示明白,至于真正有多少人明白了这个原理,那只有天知道了。

“那俺们可不可以等到琉璃刚刚制作出来的时候,就抬到室外去让它快速的冷却。”刘永寿毕竟是这里做琉璃做的最长的一个人,他提出了这么一个关键的问题。

“关于永寿哥哥提出的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咱们在制作玻璃的时候,这玻璃的温度最少1600度以上,但是玻璃钢化需要的温度是600~640度左右,这个温度很难把握。

如果钢化的时候玻璃的温度高过650度,就可能因为过大的热胀冷缩差,使玻璃内部的变化过大而造成整个玻璃碎裂。不过这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没有实验过,不敢说行还是不行,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所以永寿哥哥提出的这个方法,我也是很支持你们试一试的,但是要想把握好尺度,我想这个难度还是挺大的。”

“小东家,如果这琉璃加工成钢化琉璃之后,是不是再想敲碎就不容易了?”有一个工人可能是出于好奇,也问了一个别人,可能想到没问的问题。

程风觉得这个工人脑瓜子还是挺好用的,能想到这钢化玻璃钢化之后是不是就很难敲碎的问题,这也是动了些脑筋的。

果然这个功能的问题一问出来,许多的人都静下心来看着程风,看这样子大家都想知道这东西是不是敲碎很难,程风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嘿嘿一笑:“这怎么可能呢?万事万物都有它的长处,也有它的缺点,这钢化玻璃也不例外,其实这钢化玻璃,想要把它敲碎,只要掌握了方式方法也是很容易的。”

程风指了指还放在桌面上的那块数到15个数的钢化玻璃:“就像这一块玻璃,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敲了三十几下他都不碎,其实原理很简单,如果你一直顶着这玻璃的中间位置敲,想敲碎确实很难,但是你要换一个位置,比如说这四个角,你照着这四个角敲,就会不费多大的力气,很容易把整块玻璃造成碎颗粒。”

又抬头看了看吴正:“你用锤敲着玻璃的一个角,你看是不是很容易把它敲碎。”

吴正点点头,拿着铁锤,照着那块玻璃的一个角就是一锤,咣的一声,那玻璃跳了一下没碎。吴正低头看看程风,程风摆摆手:“接着敲,用铁锤的斜面敲。”

吴正点点头,把手里的铁锤换了一个面,用尖的那个方向对着玻璃的角又是一锤,只听咣的一声,玻璃又跳动了一下,还是没碎。见玻璃又没碎,吴正咬咬牙,再次挥起铁锤又是一锤,这回没有听到咣的一声,而是听到哗的一声,平放在桌面上的这块玻璃瞬间碎成了颗粒。

好家伙,在中间敲了三四十下都敲不出的所以然,这角上只是三锤整块琉璃全碎成了渣。大家不得体检,为什么敲中间不会碎,而敲脚却轻易能把它敲碎。纷纷又把眼光看向程风,希望能从程风这里得到解释。

看着众人盯着自己的眼光,那眼神里充满了求知欲,程风只好解释道:“我们用锤敲击中间的时候,玻璃本身的应力是向四面扩散的,它能把锤给与玻璃的重力进行化解,所以很难敲碎。但是当我们用锤敲击玻璃的角的时候,因为玻璃内部应力在口角的位置不平衡,所以很容易就能敲碎一个角,角的破碎破坏了整个玻璃的应力平衡,使玻璃内部能应力能够向外释放,整个玻璃片就会这样碎成一地,原理就这么简单。”

“听上去原理好像是真的很简单,可是俺们还是听不懂啊,啥是应力?啥是应力平衡?啥是应力释放,这些东西一个一个单独听起来好像都懂,连起来全都不懂。”吴正刘永寿等一众琉璃厂的工人们,跟在程风身后的一群学子们,都是一头的雾水,个个抓耳挠腮,不知所云。

程风自己也挠头啊,这些知识那是一两句话,能解释得清楚的吗?那不得学个三年五年的才能有点眉目,摇摇头,算了算了,对于这帮文盲解释个屁啊,越解释越糊涂:“算了,这些问题你们就别深究了,你们是技术工人,不是技术人员。你们只需要知道如何做就行了,你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技术员以上的科研人员研究的。你们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在逐步掌握技巧,总结经验,使自己的技术更好,更精进就行了。”

“少爷说的对,俺们就是技术工人,俺们只需要把这个工作做好,知道怎么做才能做好就行了,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俺们就不去研究了。”吴正带着一众工人点头称是。

“对对对,队长说的对,我们也不去研究,为什么要这样做。”跟在程风屁股后头的一众学生们也在大声的咋呼。

程风闻言大怒,把个小脸气得通红,转身瞪着一双小眼睛,看着自己屁股后面跟着的一大群跟屁虫:“放屁,你们和他们能一样吗?他们暂时不识字,可你们是识字的。他们是技术工人,他们可以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你们是读过书的人,是有知识的人,将来你们中间会有很多的人成为技术干部,知道什么是技术干部吗?那就是要你们研究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可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们必须既知道其然,也要知道其所以然,否则你们的书就白读了。”

见老大火气甚大,一群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个个的伸伸舌头都不言语,只默默的瞪着眼睛看着那些,碎了一地的玻璃珠子。

看着这一群装模作样的学子们,程风摇摇头,对刘永寿说道:“现在这玻璃钢化的工艺已经交给你们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们如何掌握,记住那种圆形的也是要用这种方法,前期的时候技术不成熟,可以让人像我一样守着那玻璃听声音,凡是冷却过程中不能发出当当当声音的玻璃,那就是钢化没成功,可以直接淘汰。争取在短时间内把船上需要的玻璃全部钢化出来。”

刘永寿点头称是:“少爷放心,我们定会加班加点的,争取在短时间内把这工作做完。”

看来这玻璃钢化的问题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再在这里呆着也没啥意思,便对着吴正几人招招手:“那就这样吧,你们自己慢慢研究研究,大过年的也别让自己加班,也不耽误你们干活,我们就走了。”拍了拍并不脏的屁股,带着身后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开了琉璃厂。

终于是快快乐乐的过完了正月十五,向来丢三落四的程风,突然想起来这都过完年了,要准备给两个新村的,重新命名,再给他们选举一下,正式的村干部。这事必须要开会先商讨一下,于是赶紧召集自己的手下和居民管委会的成员一起来家里开会。

会议开得并不顺利,因为内容比较新颖,很多人都不知道咋办,所以前前后后开了两天,才定下了纪律检查委员会的成员名单和工作细则,正月十八、十九又开了两天,才把关于生产队管理规则和乡规民约的一些细则暂定下来只等两个村选出村干部之后,再商议确定最后的内容。

正月二十学校重新开学,考得最优秀的100名学生,升到了二年级,二年级和一年级的最大区别就是,二年级不但语文数学的学习内容加深了一些,还增加了两门新的课程:《中国简史》和《简笔画基础》。

《中国简史》这门课其实内容并不多,只是把上古时期到元朝末年的历史做了一个简单的描述,时间表也很简洁,划分也很简单,就是识字的人都可以自己阅读,并不需要有专门的夫子上课。

程风编写这本中国简史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这些思想还是白纸的学生脑袋里先刻画上一道自己的历史痕迹,今后不管他们遇到什么样的历史书籍,潜意识里都会先入为主的,用自己的思想去评判一下是非对错。

开设《简笔画基础》课程,所有的夫子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开这么一门毫无作用课程,只有程风知道开设这门课的目的,就是想让升到二年级学生通过简笔画训练先熟悉线条,为今后学习地图绘制打基础。

所有学生都已经回到了学校,开始了新一年的学习。但是学校的大小班干部们却开始准备参与一项重大的社会实践活动。

正月二十五,居民管理委员会的所有成员及学校所有班干部组成的,纪律检查委员会成员全部来到新一村,组织村民召开新一村正式村名任命暨第一届村干部选举大会,并允许新二村的临时村干部及村民们到场观摩。

正月二十日巳时,懒懒的太阳高高斜挂在空中,看似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新一村的全体村民坐满了村中的晒谷场。晒谷场中燃烧着几十处篝火。熊熊燃烧的火焰给在场的村民带来了,如火焰般的温暖。

晒谷场的外围又围绕一圈,也烧着十几处篝火,那是新二村的部分村民和临时干部们观摩的场所。

晒谷场正北方建有砖砌高台,高出地面三尺三寸。台宽一丈五,长三丈。今天的高台坐了满满当当的三排人,三排坐的基本全是小孩,数数有四十八人之多。只第一排中间位置坐着势单力薄的十位成年人。

高台的正前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装着一个一头大喇叭口,一头小喇叭口的奇怪东西,大喇叭口对着台下,不知有何用处。

奇怪物件的旁边还有一个长架,长架上放着一块,乌漆抹黑的大板子。好多的村民是认识这块大板子的,他们知道在学校里这板子叫黑板,只是不知道今天把这黑板放在这地方要干嘛用。

看看人都差不多到齐了,程风拖着张小椅子来到那个喇叭前,把小椅子,摆放到了合适的位置,自己便站了上去,应该是早就比划好了的尺寸,站上椅子之后的小嘴正好对着那小喇叭口:“喂,喂,喂,所有台下的村民们请注意,新一村全体村民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安静坐好,请不要窃窃私语,更不要大声聊天。”

看见程风对着那个奇怪的物件说话,那物件竟然能把他的小奶音扩大并传了好远,村民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东西是用来放大声音的,一个个的都被这神奇的东西给惊到了,全都安静了下来,整个场地鸦雀无声。

“各位乡亲,新年好!我是青山堡居民管理委员会和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名誉主任程知秋,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个村是一个完全移民的新建村,就因为是新建的,所以一直没有一个正规的对外名称。

经过居民管理委员会商议决定召开全体村民大会,村民大会只有两件事,第一就是任命新村的正式名称,现在有请居民管理委员会主任程大龙程百户大人宣布新一村正式村名名称,大家鼓掌。”

虽然村民们来的时间不是很久,但也知道鼓掌是咋回事,程风话音刚落,晒谷场里的村民就把手掌拍了个震天响,在村民热烈的掌声中,程大龙站到了大喇叭面前。

把站在椅子上的程风抱下的椅子,轻轻挪开前面这把碍事的小椅子,对着大喇叭比了比,这大喇叭的高度还是有些欠缺。程大龙只能让自己弯了弯腰,将就这个大喇叭的高度:“各位村民新年好,俺是你们的上官,青山堡的百户程大龙。

大家来到俺们青山堡也已经有半年了,在这半年的时间中,经过全体村民的共同努力,大家有了一个全新的落脚之地,有了自己挡风遮雨的地方。

但是这个地方一直没有一个正规的名称,经过风哥儿的提议,哦,对了,大家可能不知道风哥儿是谁,风哥儿就是俺身边这位,刚才给大家讲话的小哥儿。

经过他的提议,居民委员会商议决定把新一村正式命名为红旗新村,大家鼓掌。”

台下的众村民也不知道百户大人说这些到底有啥意义,这又不影响自己吃,又不影响自己睡的,跟自己有啥关系。唯一跟自己有点关系的,也就是知道了自己住的这个村以后就叫红旗新村。

既然上面的百户大人叫鼓掌,那就鼓掌呗,鼓掌又不要钱,于是不管听清楚的还是没听清楚的,听见有人鼓掌,自己也跟着鼓掌。顿时上千村民掌声雷动,响彻云霄,声势果然是非常的浩大。

程大龙很享受这种感觉,也不叫大家伙停手,反正他知道,鼓掌时间过长了就会累,累了总是会停下来的。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不再鼓掌了,这才打起精神继续说:“这第二件事,就是村民们经过近半年的集体劳动和集体生活,大家相互有了基本的了解,为了保证大家今后在正常生产生活中能够得到公平和公正的对待。

经居民管理委员会商议,纪律检查委员会复议决定对红旗新村的村干部进行全民公开选举。

那么有人肯定会问了,什么叫全民公开选举?那么俺就在这里告诉你们,全民公开选举,就是说你们红旗新村要选村长,你们村的村民每一个人都要做出自己的判断,确定谁是你心目中最合适的村长。

然后大家推举出几位认为可以当选村长的人选,再经过全体村民举手表决来决定选出的这几位人之中,谁有最高的支持率,就由谁担任这第一任村长。乡亲们可听明白了?”

“俺好像听明白了,就是说大家先选出几个人来,大家在从几个人里选出一个人来当村长,是这个意思吧?”坐在前排的一个老头询问道。

“这位大爷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程大龙大声地肯定了这位老头的问题。

听见程大龙的肯定答复,老头马上提出了问题:“百户大人,这样不太好吧,咱们都邻里相邻的,让俺们这样直接举手表示谁当谁不能当,这不是得罪人吗?这乡里相邻的,以后可咋见面。”

听了老头的话,程大龙有些懵,毕竟公开选举村长这事谁也没有干过,也没有一点经验。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偏偏头看看自己站自己旁边的程风。

看着自家大爷那个表情,程大少就知道大爷不懂该如何处理这种问题,好在这个问题自己也想过,早就想好解决的办法。

便让自家大爷往边上让了让,自己拖过小椅子摆好,这才站在小椅子上对着喇叭说道:“刚才这位爷爷提出的问题非常的好,当然我们也早就想到过这个问题,所以我们采取的投票方式是不记名投票。

并且鉴于这是咱们第一次选举,所有人都没有经验,我们暂不采取一人一票的选举方法,而是采取一家一票由各家推举出一位选举人代表自己家投票。”

说到这里程风拿出一张纸来,低头看了看纸上写的数据:“”咱们这个村目前共有家庭户一百七十三户,咱们就选出一百七十三个代表出来,然后每个代表给一块小石子。然后我们把所有当选人的名字写在一个罐子上,每个罐子从各位代表面前走一遍,你把你手里的石子投进你支持的那个被选举人的罐子里。

每个被选举人罐子你都做出一次投放石子的动作,至于你实际投给了谁,只有你自己知道,就没人知道每一个投票人具体投的是谁。这样既能完成投票,又还不得罪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俺支持这个主意。”听了程风提出的方案,台下的村民都发出了呼声,支持这种既投了票又不得罪人的方案。

这投票不得罪人的事情解决了,程风招手把坐在台上的几个年龄比较大的学生叫了过来,对几个学生耳语了几句,那些学生便纷纷走下高台奔海边去了。

见程风提出的解决方案,程大龙也是感得这种方法好,见自家侄子已经说完话就想退到一边,赶紧上前把准备跳下椅子的程风拦了下来,小声的在程风耳边说低语:“风哥儿,后面的词还是你来说吧,那内容实在是太长了些,俺记不住,还没开说,已经忘了大半,都不知道该说的是啥话了。”

看着自家大爷的痛苦表情,大少知道,这事强求不得。知道大爷已经尽力了。毕竟这些方案都是自己想了好久的时间才提出来的,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些细节。

没有办法,自己只好接着往下说:“经过居民委员会商量决定,每个村选举一名村长,两名副村长,负责村里的所有公共事务。选举一名妇女部主任,两名妇女部副主任,妇女负责解决村里女人们的大大小小纠纷及各家各户的家庭矛盾,比如有人虐待女童,虐待老人的都归妇女部管,邻里邻居吵个架,拌个嘴也归妇女部管。”

话声刚落,台下马上就有女人咋咋呼呼起来:“小东家,你老的意思是俺们女人也能当官?”

“那是当然了。”程风理直气壮的说:“平时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多数都是奶奶,婶婶,姑姑,阿姨之间的事。这奶奶婶婶的事当然需要奶奶婶婶们自己去处理,叔叔伯伯们去处理不太好。”

“小东家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俺们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女人的事让女人去管。一群大老爷们,天天处理他们女人之间掐架的事,还每次都费劲不讨好,一个处理不好还换来她们的一顿乱挠。”有人在那里大声的发牢骚,控诉调解女人之间的矛盾纠纷,被挠个大花脸的痛苦经历,换来周围村民的哄堂大笑。

可是又有人在那里说了:“可是小东家自古以来就没有女人当官的事,这让女人管事不太好吧。”

程风面带微笑开始举例当过官的女人:“这位爷爷这话就不对,自古以来女人当官的就不少,比如说宋朝的穆桂英,梁红玉,又比如说唐朝的上官婉儿,樊梨花,还有咱大明朝的女英雄秦良玉不都是女人当官吗?更不要说那唐朝的女皇武则天了,女人连皇帝都当的,还有什么干不的。”

“小东家言之有理。”

“小东家说的对,女人哪里不能当官了。”

“这又不是朝廷的官,这是咱们村里自己的官,小东家说能当那肯定能当。”

“就是,就是。听小东家的准没错。”

“凭什么你们男人能当官,俺们女人就不能当官了。要是东家能让俺们女人当村长,俺们女人肯定比你们男人当的好。”

台下一片乱糟糟,说什么样话的人都有。反正就是女人支持的多,反对的少。男人反对的多,支持的少。

等到台上台下都讨论的差不多了,程风这才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村里的叔叔伯伯们,有句话说得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女人能不能当官,能不能当好官,不是我们说行还是不行的。我们要给他们一个当官的舞台,让他们在舞台上展示自己的能力。只有通过他们的努力,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能不能当官,能不能当好官。

所以这个事情就不需要讨论了,咱们只有通过实践来看最终结果。这次就先告一段落,咱们继续下面的议题。

选举村级武装部部长一名,副部长两名,负责组织村里民兵的军事训练及全村的安全防护工作。并由村里推举一位识文断字的村民担任村委会总账房,账房男女不限,只要识文断字会算账就行。

另外根据村里布局的安排,四个方位的村民家庭所在片区,各自组成四个农业生产队,每一个生产队选举一位生产队长,一位妇女队长,负责组织生产队的农业生产安排。

生产队里有识文断字村民的,由生产队村民推举一位识文断字的担任生产队账房,帐房人选同样男女不限,识文断字会算账就可,没有识文断字人选的,可以委托给村委会总账房兼任。

选举民兵连长一人负责组织生产队的民兵训练及村民安全保护工作。并在生产队的推荐下,可以在选举排长若干,班长若干,具体人数多少只需要满足民兵连的组织结构即可。”

话已经说到这里,台下也是人声鼎沸,议论纷纷。但是程风看得出来,台下的村民无论是男女老少,两眼都是茫然的,脸上都是懵逼的。估计每个人的心里都觉得今天东家说的事情好复杂,估计都没几人能理顺自己今天说话的内容。

算了,程风叹了口气,毕竟这是一种谁都没听过,没见过的新生事物,除了让女人当村官这事有那么一点点反应,其他的估计也是没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