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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进书铺采购文房宝 买人手惊叹徐伢人

一行人出了珍宝楼,石老爷子解了缰绳,牵着马车穿过大街,来到一十字路中间,程风看了看周边,看见不远处好像有家酒楼,小手一挥:“大爷,咱们去那也酒楼看看,合适就先把饭吃了,咱们都还没吃午饭呢。”

大家听说去酒楼,纷纷表示没进过酒楼。程风也表示自己长这么大都没进过酒楼,大家一起去开开眼也不算白来县城走一遭。

于是程大龙紧贴着程二虎,程二虎脖子上扛着程风,冯二宝,姜二狗,姜狗剩分别占了前和左右三个方位把三人围在中间,石老爷子牵着马车跟在后面,几人一起朝酒楼方向而去。

来到酒楼口处,几人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酒楼,程大龙咽了咽口水:“风哥儿,咱们真要进去?”

程风也抬头看了看酒楼名字:十里香饭馆。一看招牌这么接地气,想必是家普通的饭店。随手一挥:“走、进店。”

程风一进店门,店小二过来招呼之前,快速的扫了一眼铺面,桌椅普通,也没什么装修,柜台也很普通,应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店里食客只寥寥几人,看穿着也是些普通人,这下程风放心了。店小二刚到跟前问了半句:“几位客官…”话还没问完。程风就已经开口:“可有雅间?”

“有”

“把小爷的马车照看好,前面带路,再泡壶好茶。”

“余大鼻涕赶快过来,把客人的马车引到后院去刷刷毛喂喂饱。”店小二对着院是喊了一声,只见从后门哒哒哒的跑出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从石老爷子手里接过了马的缰绳,就要牵着马车去后面。

“等一下,”程风叫住了牵马的小二。回头叫姜二狗:“二狗叔,我座位下面有一个木盒子,你把它带到楼上来。”

姜二狗进了马车,在后排坐椅的下方箱子里,拿出来一个长方形的大木盒子,抱着盒子下了车。

程风这才对小二摆了摆手:“去吧,把马照顾好点,马车别让人靠近,别让人乱摸。”

小二余大鼻涕点头哈腰的牵着马车去了后院,程风这才一挥手:“走上楼。”

“客官楼上请。”看着那辆与众不同的马车,店小二不敢怠慢,微笑着在前面引路,边走还边大声吆喝:“楼上雅间贵客七位。”

来到二楼雅间,程风看看也就是一间独立的房间而已,跟雅半点不沾边。

几人各自坐下,小二随后下楼送上茶水。石狗剩很自觉的给大家倒茶水。

程风这才问小二:“小二哥哥,可有菜单拿来看看?”

小二看看程风,从身后拿过写有菜名的木牌递给了程大龙。

程大龙接过菜单牌看了看,递给程二虎,程二虎看了一眼又递给石老爷子,石老爷子白了程二虎一眼:“给俺干啥,俺又不识字。”

程二虎又看向其它三人,三人都摆手。这下程二虎尴尬了,全不识字,这饭还没法吃了。

看见几人便秘的样子,程风只好伸出他那肉嘟嘟的小手:“给我看看有些啥菜。”

接过递来的牌子看了一遍,确信大明时期的菜还是很单调,菜单上基本没有蔬菜类。只随手点了几样:“红烧肘子、红烧狮子头、酱爆回锅肉、酱爆豆腐、萝卜排骨汤、再来六屉肉包子。没有蔬菜吗?”

小二回答:“回小公子话,这大冷的天,没有蔬菜。”

“那就算了就要这几样吧。”程风想起上一世小时候在东平老家,冬天吃的一点绿叶子都没有的老白菜梆子,心里就是一个寒战。

“客官稍等。”小二转身退出房间。屋外随后响起小二传菜的声音。

见小二退出去,房间里没了外人。程大龙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五锭银元宝:“风哥儿,你看这银子咋办?我们每个人怀里都揣着这么沉甸甸的五大块银子,这走街串市的,怕不是个办法。”

程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觉得您们一人揣一个最好,,一会需要买东西的时候你们好付账。其余的都放进二狗叔抱上的那个箱子里,这样大家身上就轻松了,每人身上也都有壹佰两,这样更安全一些。银子分散在大家的身上,虽然大家都沉甸甸的,但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虽然我们也不走小巷道,各自揣着也比较安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有什么别的突发事件,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揣的有,也不至于被人一锅端干净。”

大家都觉得风哥儿这样说好有道理,就各自把多出来的银锭都拿了出来,装在了那个大木箱子里。又把藏在衣服里的大银锭子挪了挪位置,紧了紧扎着的腰带,各自都觉得应该是把东西藏得很好了,这才安心了一些。

见大伙儿把身上里里外外的收拾停当好几遍,点的菜还没传上来。程大龙小声的问程风:“风哥儿,那些菜是不是很贵,听你说的菜名可全是肉,这一顿饭咱得花多少钱?”

程风看了看一脸充满着求知欲的几人,搓了搓肉嘟嘟的小手,摆出一副很是得瑟的小表情:“这有何贵不贵的,出门在外,我们能吃饱吃好才重要,其他的都不是关键。再说了这大冬天的,那蔬菜怕是比吃肉还贵,这样的季节不吃肉,吃蔬菜对我们来说更是不划算。”

几人聊着天喝着茶,借着等吃食的机会,问了程风各种各样的问题,大家都觉得风哥儿虽然人小,但知道的事情似乎是很多。面对大人们提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程风没有办法,只能一一作出回答,答案当然是有的真有的假。眼看着这一大壶茶水都已经喝完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小二开始上菜。

等到菜上桌后,青山堡的几人眼睛都亮了,满满的五大碗菜,六屉肉包子被一扫而空,最后是茶水都没剩下一滴。

吃的时候是个个开心,最后付款的时候,听到店小二说需要四两三钱银子,把个程二虎心疼的滴出血来:一顿饭四两多银子,这儿子太败家了,这吃的哪里是猪肉,这明明就是龙肉。程二虎决定以后再也不进酒楼了,只吃路边小吃铺子的。

程二虎含着眼泪付了账,含着眼泪把儿子扛在肩头,姜二狗,姜狗剩两人抬着木箱子,一行人这才出了酒楼,一个个的都满面春风,兴高采烈,只程二虎眼泪汪汪,心尖尖滴血,只是刚跨出酒楼,外面的寒风一吹,程二虎映射着元宝影像的眼泪都被吹了回去,仰头问在自己肩头上的儿子:“咱们现在去哪里?”

“去县衙那条街逛逛。”程风想都没想就定了方向。

等余大鼻涕带回了马车,姜二狗两人把盒子抬上车又放回原来的位置。

程风也没有坐马车,就骑在自己老爹的脖子上,石老爷子牵着马车,几个人一路走,一路看。寒风凛冽的,街上也没几个行人,所以经过了很多铺面,尽管有店小二路边大声招呼着招揽生意,但一般的店铺程风也没有兴趣,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到看见一家书铺,程风才说要进去看看。于是石老爷子和姜狗剩在外面守着马车,程大龙,程二虎扛着程风,冯二宝,张二狗在后尾随着进书店。

一群文盲进了书铺,书铺的小二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几位。看穿着,看气质,看长相,看哪哪都看不出有一个是读书的。

可奇怪归奇怪,有客人进来该接待的还是要接待。一脸轻视小眼神的小二还是走出来招呼:“几位客官是要买纸笔还是书?”

“俺们啥也不买,只是随便看看。”几人见小二那看文盲一样的小眼神,心里发虚,目光躲闪都不敢正眼看小二。毕竟这里是卖书的,只有读书人才敢进的高大上的地方,他们几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进来算怎么回事,闻着这满屋子的墨香,心里产生了一种玷污了圣人的感觉,大气都不敢出了。

看见店小二那轻蔑的小眼神,再看自己这边几个唯唯诺诺的大人们,程风不干了,冷冷的回应:“小二哥你啥眼神,他们不买书,是你小爷我买书。小爷我这么大个人你就没有看见吗。”

店小二一看是位三、四岁的小孩,心想,就你这么大个人,你要是不说话,我也看不见啊。不过人家要买书,那就是顾客,态度就要好。脸上的笑容一变,马上真诚起来:“小公子是要买启蒙书吗?小店启蒙书籍齐全,应有尽有。”

“除四书五经之外的书都拿出来让小爷过过眼。”

店小二一听,四书五经外的书?那不就是杂书嘛:“小店有各种话本……”

“停,小爷可是研究学问的人,不看话本,小爷要的医家的书,农家的书,墨家的书,兵家的书,总之就是除了四书五经之外的书就行。”

“小的懂了,小公子等等。”店小二这回明白了,转身从书架上一通抽抽捡捡,一会抱来大摞书放在柜台上。程风也从程二虎脖子上下来,把围着屁股的屁兜搂了搂,一屁股坐在柜台上的那摞书籍旁,开始一本一本的翻看。

店小二见程风那哗啦啦翻书的样,直接怀疑这货也是个不认字的文盲。

程风一本本的看,游记,杂记不少,可没一本有名气的。眼看就丢旁边一小半了,程风终于看到一本医书《濒湖脉学》。小心的放在旁边。

看见小屁孩小心翼翼的把一本书放在另外一边,店小二这才觉得这小屁孩应该可能还是认识字的,他那哗啦啦乱翻的样子,应该是不满意书中的内容才翻得快了些。

接着又翻了几本后,程风没耐心了:“小二,有没有《齐民要术》,《梦溪笔谈》,《黄帝内外经》,《本草纲目》,《三十六计》,《孙子兵法》,《纪要新书》?”本来还想问天工开物,景岳全书,一想这时候天工开物和景岳全书还没写出来也就算了。

店小二一看这小破孩翻书都翻急眼了,赶紧的上前帮忙找。有人帮忙就是快,一小会时间,两人从书堆里找到了黄帝内经,孙子兵法,千金方,加上先前找到的濒湖脉学,一共只有四套。

程风把四套书抱一边后问小二:“这书你们有几套?都拿来给我。”

小二一听全部都要,看来这个是真心要买书的,又看看站边上的几位,一个个唯小屁孩马首是瞻的样子,小二心中一喜:“这书小店都只有一套,不过小公子说的本草纲目小店也有一套,只是书太贵,放的时间也很久,书有些旧了,小的没敢拿过来。”

程风一听本草纲目:”拿来小爷看看。”

小二搬了张椅子从书架最高处抱下一套书放在程风面前,用鸡毛掸子掸净灰尘。

程风打开封皮,拿出一本翻看,书是刻印版的,因为放的时间有些长,纸都有些黄了。数了数,一套十四本,难怪卖得贵。

程大少小手一挥:”把你家所有的百家姓和千字文的书一起都打包,不管有多少本小爷我全要了。”

全要,店小二大吃一惊:“小公子,这百家姓千字文小店少说也有二、三十本,小公子确定全要?”

“只有二、三十本?这么少?算了,少就少一点吧,都包上。”程风听说只有二、三十本有些嫌少。

程风嫌少,其他几人可不嫌少:“风哥儿,咱一样买一本就行了,都买了也没有用啊。”程大龙首先就站出来反对,这书又不当吃,不当喝的,买这么多干嘛?这不是乱花钱嘛。

“这又不是我要读,这些书我都读过。这是分给堡里的小朋友们用的。”

听说是给堡里的小孩用的,大家都不说话了。

结果就是五十多本百家姓千字文,加上五套杂书,整整花了八十多两银子,因为买得多,书铺还送了两书箱才把书装完。

程二虎扛起程风,姜二狗,石狗剩各背一个书箱送回到马车上,大量的书占了马车很多的空间。一行人这才回转车马店。

安顿好买来的书籍,程大龙找车马店掌柜的问官办伢行的一些情况,希望能从掌柜的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避免去的时候不懂得伢行的规矩招惹是非。掌柜的寻思店里也没多少事,他们又是店里的大主顾,直接安排让小二带路,说是伢行他熟悉。于是一行人再次出门,直奔目的地官办伢行而去。

穿过几条街,来到南城,打从那家李记典当行门前经过,程风看了看这家县城最大的当铺,心想这不会里哪位县领导的产业吧。果不其然,只听小二边走边介绍:“几位爷刚走过的那家李记当铺可是主薄李老爷的产业。”程风心里感叹:“这城里有些规模的可能都是县衙各位老爷们的产业。”

又走过两条街,都快到南城门了,才转入一条小巷,直走到小巷最深处才见到一处院门。果然是买卖人口的地方,藏得够深的。程风都怀疑这不是官办而是黑市。

小二上前扣响几下门环,然后闪身站在门边。

不一会儿,“谁啊,这大冷天的来敲门。”门里传来询问声。门上的小窗也随后打开,窗口露出半张男人的脸。

“徐哥,是俺,陆小六。有客人想买下人,所以带来找哥哥。”听见询问声,店小二快步上前回话。

“是小六啊,俺说这大冷天的谁会出门,原来是你小子!快请进屋,快请进屋。”随着一声吱嘎声起,大门打开半边,里面走出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满脸笑容的往门边一站,让出路来,弯腰对程风一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各位老爷里面请。”随后也直起身来在前面带路,把一行人引进了客厅。

进入客厅,程家龙虎抱着程风坐下,其他几人往身边一站,很是有些气势的样子。

徐伢人给两位看了茶,随后问道“几位爷想卖啥样的下人?”

程家龙虎二人齐齐的看向程风,他们也不知道要买啥样的。

程风没法,只好自己出头了:“哥哥您这可有什么手艺人?

徐伢人一看回话的是那位还被抱在怀里的奶声奶气的奶娃娃,心里直呼稀奇,原以为做主的是这两位爷,原来这两位爷也是下人,怀里这位才是能做主的小爷。

惊讶归惊讶,稀奇归稀奇,这小爷在小不还是个爷不是。徐伢人更是笑得灿烂了:“请问这位小公子想买什么样的手艺人?”

这事程风早就想好,不是什么样的手艺人,而是所有的手艺人:“不管是什么样的都行,打铁的、烧砖瓦的,做金银首饰的,做铜器玉器的,做过掌柜的,会盗墓的,会捏面人的,会吹糖人的也算,总之所有算是门手艺的都算吧,可有?”

徐伢人一拍大腿:“这可真是巧啦,俺这里还真有几位,还是全呼的。只是不知小公子要不要得完,人有些多。”

程风一听卖人还有卖成套的,也是奇了:“是什么样的手艺人,又是怎么样的全呼法,说来小爷我听听。”

你听听,你听听,人家爷就是爷,说话都不一样,人家不说俺,人家说我。一听就不是一般人。徐伢人更是认真了:“回小公子,俺这里有一家原来开铜器铺子的,从掌柜到师傅到小二都在。一铺子的人整整齐齐的。”

一听是做铜器的,还是整整齐齐一铺子的人全在,程风这能害死猫的好奇心是忍不住噌噌噌的往上涨:“快说说是咋回事,这咋还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被卖了?”

“原是这么回事。”徐伢人喝了口茶,平心静气的道出原委:“这位掌柜姓刘,原是本县前典史刘永乾的家奴,帮刘典史经营一家铜器铺子,铺子里的三位师傅也是刘家的家奴。

这不咱山东闹白莲教,各县严查白莲教教众,这刘典史就倒了霉,被查出跟白莲教有勾结,被革职查办,全家被发配到琼州去了,家产也充公,所有下人被发卖。这不全到俺这里来了。”

“一共有多少人?”

“刘掌柜全家,两口子,两儿子和儿媳,一女儿,另有一儿一女和两个孙子太小,不在发卖人口里,一共七口人。四位师傅除五个不满十岁的小孩不算数,全部十二口人。总共十九口人,加上九个白送的小孩,共有二十八口人。”徐伢人算了算总人口,叹息一声:“不过都卖得不贵,小公子要不要全买下?人是多了点,可这不要银子的小孩子也多,还能陪小公子你玩。”徐伢人叹息一声,对程风说着话,眼睛却看着程大龙程二虎:“都是可怜人啊,小公子全买下可就集了阴德了。”

程家龙虎见徐伢人看着自己,心里直嘀咕:“看着俺干嘛?俺可不想买这么多人,全是小孩,买回去能做什么事?堡子里小孩子够多了,都三十好几个了。集这阴德得花多少银子!”说真的两人都不愿意,全看向程风,只等他表示要买几个。

程风知道买人这事真要让自家老爹做主可能也就买两三个了事,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而且人没见到,也不能先做决定不是。

于是赶在老爹开口前率先表示:“买不买,买几位这不也要先看看人再说,徐哥哥还是先把人叫出来我见见。”

“小公子稍等片刻,俺去去就来。”徐伢人起身去了后院。

只一会儿,徐伢人带着一大群人回到客厅。徐伢人回到位置坐下,客厅中间忙乱了一会后,所有人排成了三排。

“全在这了,老少一共二十八人,小公子请过目,有需要知道的也可以问他们。”

程风扫眼一看,站前排的四人,一位四十来岁,看上去有点文气,应该就是那位掌柜了,边上一老者,看年龄有五六十的样子,看着那双粗糙的手,总觉得这应该就是那个老铜匠,老者边上三位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应该就是三位师傅了。那掌柜的身后站着两人,年龄大约二十多岁到三十岁的样子。中间排打头站四十来岁一妇人,妇人边上两位二十多岁两妇人,看穿着年龄大些的妇人明显比其他几位好些。

三位妇人旁边有五位小妇人,两位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怀里都抱着位一两岁样子的小豆丁儿。一位大约二十一二岁,还有些大肚子,可能是有孕在身。另外两位十二、三岁的样子。

第三排就大小不一了,大的十二三岁,小的三四岁的都有,打头的两小女孩,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左右手各牵着一名三四岁的小孩。

几人边上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手里牵着一位五六岁样子的小女孩。小女孩旁是站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女孩旁是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全部人都扫描了一遍,程风又看向站前排的四人:“谁是刘掌柜?”

果然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向前一鞠躬道:“小人刘有财问小公子安。”

“你是做掌柜的,应该是识得字的!”

“回小公子,小人跟原东家读过四年族学,是识得字的。”

“那你家小孩可识得字?”

“回小公子话,小人家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识得字。两儿媳也识得些。”

“你家几口人?

“回小公子话,小人家里有小人及贱内,三儿子两女儿,两儿媳和两孙子,计十一口。”

“把你家的人都叫一边先候着。”

“是,”刘掌柜转身对身外的人招呼:“老大老二你们都到边上候着。”

刘掌柜家的人纷纷出列站在左边候着,眼里有期盼也有担忧。

程风又把目光看向那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老人家贵姓?”

“小人贱名不敢称贵。小人姓刘,刘老实。今年五十有三。”

“旁边这三位是你的儿子还是徒弟?”

“是小人的儿子,老大的名刘永福,今年三十有二,老二名刘永禄,今年二十有八。老三名刘永寿,今年二十有五,还有一女儿早已出嫁。”

“下面这些都是你的孙子辈?”

“回小公子,年长的两个是小人的儿媳,后面四个是小的三个孙子孙女。“

“你家做铜器的手艺可是家传?”

“回小公子,是家传的手艺,从祖上传下来有五六代了。”

“你家可有人识得字?”

“回小公子话,手艺人须要看尺度,字还是要认识一些的。”

“哦是这样的,我家要办些产业,须要些人手,只是生意才开办,眼目前不一定给得了你们工钱,但能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你们可愿意?”

“小孩做不了事也可吃饱穿暖吗?”刘老实担心程风只要大人不要小孩。

“我那里小孩要读书,不管男孩女孩都要读书。所以小孩的吃穿都是学堂管。这个放心。”程风解释道。

“真如小公子所言,大人小孩都管吃饱穿暖,那还要什么工钱,小人一家愿意。”刘老实当即表态。

“小人一家也愿意。”刘有财也表示愿意。

见两家都同意,程风回头问徐伢人:“他们全部买下需要多少钱?”

听说全要,程家龙虎一脸担心,伢人小徐一脸开心。

“小公子等等,小人这就算算。成年男子八人,每人二十两,共计一百六十两。刘老实年纪大了,卖五两。成年妇人八人,每人十五两,共计一百二十两。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小孩三人,每人五两,共计十五两,其余小孩不算,合计应付银子正好三百两。”

“三百两就三百两,还有别的手艺人吗?”

“小公子还要买人?”徐伢人眼睛都笑得睁不开了:“当然有,这里还有一家人,姓罗名三,今年二十有七。原是这城西的一铁匠,因为给老父亲治病借了外债,最后老父也没治好走了,给老父买棺木又借了钱,最后实在是没钱还账,只好自卖自家才还了外债。”

”他家有几人?,卖多少钱?”

“两大人两小孩,当时三十两买的,吃了两月伙食,卖小公子四十两如何?”

“可以,还有吗?”

“还要,砖瓦匠算不?”

“算,有个啥说法?”

“这小子原是城西汪家庄吴财主家的奴才,叫吴正,今年十七岁。原是在吴财主家的砖窖上干活,原为走路不小心把吴财主的儿子撞伤,为此吴财主把这小子爆打一顿后发卖到这里。小公子买只要十五两。”

“行,还有吗?“

“手艺人没有了。”

“没有手艺人了,那单独的不带家属的小孩,不分男女。”

“小孩有,都是家里人卖的,有十多个,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五六岁。小公子要不要看看?”

“把所有小孩都叫出来我看看。”

“小公子等下,马上就来。”徐伢人再次去了后院。

才喝了两口茶,后院,稀稀拉拉出来了十几个小孩。

程风一看这些小孩就敢肯定这些全是农家娃娃,十几个人没一个身上穿有棉衣,特别是女孩穿得更少。好几个鞋都没有,用破布包裹着,衣服少不说,还大洞小眼的。十几个人站在那风里瑟瑟发抖,形若筛糠。看得程风眼泪差点出来。

等全部站好,整整十五个人,个个是骨瘦如柴破衣烂裳的。好几个脸上泪都没干,可见没少哭。三个男孩,十二个女孩,三个男孩都只有七八岁样子,看着有十岁以上的女孩四个,十五个小孩中就有十个没有穿鞋。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个买卖人口的家伙眼睛还真是要得,十五个小孩,不管男女,个个都五官端正,没有一个歪瓜裂枣,可能长得差的这些人口贩子也不会要。

看着那一双双冻得红肿的小脚,程风气得牙痒痒,虽说他现在牙还没长齐,也不影响牙会痒痒:“这十五个小孩,卖多少钱?”

徐伢人翻了翻手里的账本:“小的女孩五两一个,三个男孩六两一个,四个大些的十两一个。共计九十八两。”

“这些全部总共多少?”

“三百两,四十两,十五两,九十八两,合计银子四百五拾叁两。”徐伢人算盘珠子打得眼角都弯成月牙儿了。

”行,还请哥哥把他们的卖身契办好,另外还要借贵宝地几天给他们好好的洗漱一番。明天上午我们来领人。这脏兮兮的都没眼看。”

“这个没有问题,小人马上把契书写好。”徐伢人拿出纸笔开始写契书。

“刘掌柜过来,有事让你去办。”程风叫过刘有财吩咐道,你带着你家里的和刘师傅家的几位儿媳,先看看这些孩子的身材尺寸,特别是鞋,然后你们去当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棉衣棉裤,给他们都买一套。

鞋要是没有合适的就去买新的,让鞋铺的人带上鞋来这里试穿。”

刘掌柜听见要求自己做的事,激动的热泪盈眶:小东家好人啦。

赶紧的叫上几个妇人上来查看小孩子的身材尺寸。把一群小孩查看完。几位妇人上前回复:“小东家,尺寸都记下了。”

程风回头对程大龙说道:“大爷您陪刘掌柜他们一起去,你只管负责所需要的银钱花销,其他的刘掌柜说了算。回来时如果我们没有在这里,您就直接回车马店去。”

“明白,这事包大爷身上。”程大龙起身带着刘掌柜和几位妇人出门而去。

见几人已经走出门去,程风又问徐伢人:“哥哥这里可有二十以下的单身年轻人?”

徐伢人一听这是还要买人的节奏,看来今天能把这伢行清空啊。心里开心的想飞:“有几个,大都不到十五岁,原本是想调教好卖进大院做下人的,几人多少认识一些字,平时的写写算算还是可以胜任的,就是价格有点高,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小公子的眼。”

“叫出来我看看。对了把吴正和罗家一并叫过来,这人都买了我都没见着人,真是不应该。”

“稍等片刻,刘永福去把吴正和罗铁匠一家,还有那几个小子叫来。”徐伢人吩咐刘永福去叫人 还同程风父子解释:“这地刘永福熟悉,让他去叫好使。“

等到刘永福把人带到客厅,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拉着一小妇人和两小孩上前一步对看程风父子就是一个跪拜:“小人罗三谢谢东家。”

程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家人:”你干铁匠几年了?“

“回小东家话,从小跟随家父学打铁,算来也有二十年了。”

好家伙,六七岁就开始学,二十六七岁都有二十年工龄了:“你能做些什么铁匠活,说来我听听。”

“回小东家的话,能打各种家用器具,很会打刀和各种长短兵器,也会打火铳。”铁匠炉山把自己会的手艺如数家珍的一般都说了出来。

“你还会打火铳!这手艺应该很受欢迎吧。”程风听这个罗三说会打火铳,眼睛里的罗三这时候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军火库。

“我们这些匠户,会打火铳也是基本手艺,不然没法向上面交代。只是这火铳不像刀剑,普通的百姓也可以买来使用,火铳指能官府买,草民私藏火铳那是要掉脑袋的。”

“那你现在还得是个匠户啰。”程风心想自己花钱买个人结果还是匠户,朝廷需要他们时还得去给朝廷效力,那我不是白买了吗?

“回小公子的话,俺现在不是匠户了,俺现在是奴籍,俺全家现在都是奴籍。”

“那就好!你们都起身,今天你们先在伢行把自己都收拾干净了,我们明天才领走你们。”

”谢谢小东家,小人一家告退。”罗三一家再次行礼后退回后院收拾去了。

罗家人刚走,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也过来行礼:“小人吴正,谢谢东家收留。”

程风看着这小子就是个大咧咧的人,只好提出要求:“吴正,我看你也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把自己搞得蓬头垢面的,马上回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利落点,别让我明天再见到你这个邋遢样。”

“小人马上去收拾。”吴正赶紧行礼后也朝后院去了。

最后刘永福带着七个年轻人上来见礼。见面前一排,五男三女,都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个的长得端端正正,很是俊俏。看着挺养眼的,程风很满意:“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把你们的名字一个个的报上来。”

“小的们没有名字的。”

“他们都没有名字,他们原来的名字都是不能用的,如果小公子能够买下他们,就请小公子给他们赐名。”徐伢人在旁边解释道。

原来如此,程风点点头又指着那三个女孩说道:“三位姐姐把脚伸出来我看看。”

三个女孩一脸震惊的看着程风,不知道要不要听他的。徐伢人一见这样,老脸一拉大声吼道:“小公子要看你们的脚是你们的福气,还有你们愿意不愿意的,赶紧的把脚伸出来让小公子看看。”

三个女孩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红着脸把腿伸了出来。

程风一看都是天足没小脚,不错不错,心里很是满意:“徐哥哥他们的身家可是清白的?”

“肯定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不清白的人家我们也不会要,小公子这点请放心。”对于自己买卖的人口,徐伢人心里是有底的,而且自己是官办的伢行,不清白的人只会在大牢里蹲着。官府也不会让他们到这里来,更不可能去卖什么江洋大道。

“既然徐哥哥都说他们是清白的了,那这八个一并买了,多少银子?”

“这些都是精心培养的,价格要贵一些,八人二百四十两。小公子共需支付六百九十三两。”

“写好契书给我。”在程风的自我认知中,任何买卖都必须要把文书给写个清楚,不然可能会给自己找麻烦,更何况这是人口买卖,更得写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得到官府去办成正式的文书,盖上红印程风才会放心。

徐伢人又在契书上添加了八人,连同其他人的卖身契收拾整理好,一并递给程风。

程风接过卖身契一张张的仔细核实好数目后,揣进怀里:“交易契书和卖身契都没有问题,给钱。”

见程风查验了交易文书没有错误后,程二虎,姜二狗马上到马车上取了六百玖拾五两纹银给徐伢人,程风告诉徐伢人,多的二两是这些人洗漱用的柴火费和伙食费,一定要保证明天再见时这些人都是干干净净的,更要保证在伢行的这几天他们每个人都能够吃得饱。

徐伢人保证一定办好,定不会出岔子,程风又叫来了罗三和罗三媳妇,并着刚买的这八个年轻人,交代他们也要帮忙负责照顾一下这些小孩,一定要尽快的让他们能够穿上棉衣棉裤和棉鞋,万不能再有一个人被冻着,徐伢人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一定能够做到之后,程风这才放心的离开伢行回车马店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