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共和国的版图南端,有一颗明珠叫做香港。
蒙尘至今已有百年,97年的7月1日,正是这颗明珠回到祖国怀抱,重新焕发璀璨光芒的时刻。
为此,共和国上下齐心,早早就开始了准备工作。
各地也都以自己的形式,欢迎香港的回归。
公交车站的广告牌上,公共绿化中,商店橱窗里,所有显眼的地方,都是庆祝回归的标语。
县二中也早早策划了一台文艺汇演,考虑到高三学生的备考,所以范围只涉及高一高二学生。
这段时间戴定并没有做过多的复习,每天都很规律。
除了早晚的走桩练拳,就是看英文电影,做英语真题卷。
虽然在得知戴定真实学习水平的当晚,因为“气不顺”,杨婉玲和袁丽好好整治了戴定一次之外,其余时间都没怎么打扰他。
而为了庆祝回归,戴定也做了自己的安排。
他一早就在友谊商店订购了一台纯平电视,安装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这个年代,虽然液晶电视机已经诞生,但在齐市能买到最好的就是纯平电视了
在6月30号晚上,戴定在露台上搭起一室一厅的露营帐,还整了一桌的丰盛,其中自然包括他拿手的烤鱼。
袁丽一下班就过来了,反正换洗衣物早先留在这里的还有,不用准备什么。
杨婉玲两周前刚刚承建了一个项目,这是她在齐市正式开始的第一个大体量的项目,所以这段时间比较忙。
但她还是在七点的时候赶了过来,还带了四瓶红酒。不过这次的红酒明显没有糊弄,都是真正的好东西。
喝着小酒,聊着闲天,“一家三口”在露台上其乐融融。
现在在私下里,两人都管戴定叫“御弟哥哥”。
杨婉玲突然问道:“御弟哥哥,我知道你答应了柳老,那他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还会涉及到你的大学生活?”
袁丽和杨婉玲都知道些龙隐的事,也知道其中的危险。
尽管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久,但戴定很清楚两人对于自己的感情。
杨婉玲之所以会这么问,其实是两女都在担心他。
在京圈里,虽然袁丽和杨婉玲的年纪都算小的,但都是无可争议的第一梯队。
在常人面前,都是不假颜色的人物,也只有在戴定的面前才愿意摘除自己的“外衣”。
于是戴定把和柳老的商议和盘托出:“其实我本来想考《国防科技大学》,但柳老觉得有些可惜!”
“等等”袁丽打断道:“你的成绩清北都不是问题,为什么袁老会认为你考《国防科大》可惜呢?”
戴定笑了笑继续解释道:“其实柳老的意思就是想让我考北大或者清华,将来方便我去国外执行任务。
因为大部分清北学生在本科毕业后,会选择去国外深造。
清北的学生意味着国内最顶尖的人才,一旦出国留学,就会成为国外政府争取的对象。
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的存在,我一旦念了清北,将来如果需要我去国外执行任务的话,就会有个完美的身份掩护。
然而《国防科大》就不一样了,它体现着很强的国家意志。
一旦我考进去了,将来去了国外,尤其是欧美,就很容易引起注意。
当然这些都只是可能,不过准备却是要从早做起。”
听了戴定的解释,两女都有些闷闷不乐。
但这也是“小三口”早晚都要面对的,所以戴定也索性说开了。
好在两女骨子里都讨厌所谓小女人作态,所以很快就释然起来。
尤其是杨婉玲又开始作妖,她给袁丽使了个眼色道:
“春丽,那还等什么,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赶紧让他播种起来。”
说完不等戴定反应,偷袭之下她一把抓住‘葫芦’说道:“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长大!”
好在袁丽并没陪着她疯,戴定才逃过被“就地正法”的命运。
尽管都是三十的人了,但在戴定面前,杨婉玲和袁丽就是特别放松,从来都不需要端着。
三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趁着两人洗澡的空档,戴定也走完桩练完拳。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四十,还有两分钟交接仪式的直播就要开始时,三人一字排开坐在床头。
在此之前的十点多,驻港部队已经接管了威尔士军营。
中英两国政府选择了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举行香港政权的交接仪式。
直播镜头一打开,所有有幸与会的人员都已就座,整个会场都由红地毯铺就。
海陆空三军仪仗队,统一的绿白蓝制服,清一色的一米八五大个,整齐划一地列队在侧,说不出的雄壮威武。
相较而言,英方的队伍就略显松垮,尤其那一组穿传统裙子的男兵,还被杨婉玲一顿数落。
23时46分,中英双方的领导人步入会场,分列两边。
随后查尔斯王子发表了讲话,也许是心理因素的关系,戴定他们三人都觉得在这位王子的眼神里看到了落寞。
23时56分,中英双方的升旗手进场,全体起立护旗手入场。
现场一片肃静,只有零星的快门声。
中国式的正步果然是全世界最帅的,那清脆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在了三人的心间。
当时间来到23时59分,英国的米字旗和香港旗降下,0时0分0秒时,中国国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升起。
时间上的配合完美无缺,当国旗升到顶点的那一刹那,国歌正好奏完最后一个音符。
在气口的吹拂下,五星红旗飘扬,意味着香港从此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三人虽然各自经历不同,但此刻都激动异常。
戴定脑海中又一次闪现过“若有战,召必回!”的退伍军人,闪现过错把山竹当手雷的老兵。
他甚至想起了后世98年洪水中,士兵们用自己身体铸成的防护堤,后世汶川大地震时,那一个个纵身盲跳的伞兵。
一桩桩,一件件,戴定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落。
最终喃喃自语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第一次见戴定这样感伤,袁丽和杨婉玲细细品咂着他的话,一左一右轻轻依偎到他的怀里。
没过多久,街道上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原来是两个街口外,齐市大学热血沸腾的大学生们。
这一夜过后,两女终于捕捉到戴定内心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