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四胜转身,对外吹了一下口哨。
“大总管有何吩咐?”四名黑衣暗龙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出现在帐内李大总管面前。
“去内务府拿四桶冰来”李四胜说完,那四是应了一声后,消失了,不久后,便提来了四桶冰,放在苏二的床边四角。
苏二的帐内,立刻清凉了许多。
“这里环境不好,大总管,天亮后,安排马车,将苏编修运回编修府,多送点冰,这三天,老夫便留在他府内吧。”卫东庆对李四胜说。
“好,咱家一会禀报给皇上,这几天便辛苦卫大人了,覃医也随同吧”李大总管发话,谁敢不听?
“卑职领命。”覃军医向李大总管弯腰一礼。
“今夜就辛苦各位了,苏大人伤已稳定,咱家便先回宫复命,陈将军,明早,安排好,用最好的马车,将苏大人平安送回编修府,不得出半点意外,否则,提头来见,可听明白?苏大人可是皇上看重的人,你啊,不应该与公主,唉……”李四胜话说一半,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话中有话。
“多谢大总管提醒,末将领命,苏先锋的事,是公主殿下亲自按律依规的,还望大总管在皇上面前,多多为末将解释解释。”陈雄惊出一身的冷汗,公主要巴结,但若因为公主而得罪皇帝,那可不行的。
“知道了,你接下来可要小心点,哪些人不可以动,眼睛睁亮的。”李大总管说完,又对卫东庆说:“辛苦卫大人,用最好的药,不够让他们去宫内取,你们四个,守护好苏大人”
“是”四名暗龙卫齐声应。
这现象,吓到了陈雄马勇等人,这姓苏的是何来头?失算了,交恶有来头的人,会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暗龙卫是什么?只为皇帝效命的人,居然去保护一个外臣,而李大总管,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一品大员见到他,都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大公公,而这样的大人物,居然对一个六品小小编修称大人?
陈雄与马勇越想越怕,两人退到了最边缘,冷汗直流。
还好李四胜没再追究,而是直接回了皇宫去了。
这下,连陈雄与马勇也不敢去睡了,而是一整夜守在苏二的床边,帮忙递个水,倒个尿的。
“大人,这尿出来的依旧是血尿,该怎么办?”覃医如同一个药童般,跟在卫东庆身边打下手。
“覃医,这是肾挫伤了,药里除了增加地榆的剂量,还要加入三钱白茅根,炭蒲黄,小蓟等才行。”卫东庆也没藏私,将自己的见解,一一说给覃军医知。
“是,卑职也是认为苏大人伤是肾区导致血尿不止,但地榆量没敢多放,蒲黄没炭烧过,效果才不明显。”覃医开心得很,有了卫令正的指点,自己的医术将更上一层楼。
药中又再加入了几味止血药,原本可以回去休息的柳敬,看到其他人不会喂药,只好留下来,给苏二喂药。
苏二也吃了不少柳敬的口水,这像是间接接吻的的。
终于喂了加止血药后的一个时辰后,尿液已经呈现出粉色,说明肾挫伤得到了控制,这是好事。
几乎一个时辰喂一次药,到了卯时,众人一夜没合眼,都有很重的黑眼圈。
陈雄一大早马上安排好一辆舒服的马车,过来给苏二,让这烫手的山芋快点离自己远点。
“去砍点竹子,销竹片,做个支架才行”卫东庆对陈雄说。
“好”陈雄不敢说不,马上安排人去砍了竹子,弄成一米半长的的竹片。
又按要求,在火上烤,烤后,压成半圆形。
又在两根长竹上,凿口后,以榫卯的结构,组装好,形成一个半圆柱支架。
再按照苏二的身高,将多余的去掉后,抬个单架,单架上铺上软被,进了苏二的帐子,几人合力,轻手轻脚,将苏二连身下的被子抬起,放到单架上,还好大家都是男人,因苏二现在,一丝不挂。
将支架罩上后,才能盖薄被,旁边再放两个冰盆。
这样一来,一身没穿衣服的苏二,抬上抬下,才不会让闲杂人等看见他没穿衣服。
还有,背上,臀上的伤,才不会粘衣服,还有利于结痂。
“柳副将军,你也一起吧,反正你们也要过几天才回兵马司,这几天你就一起到编修府,帮忙喂药吧!”卫东庆说。
“好”柳敬也同意。
一群人,便驾着马车,进城,回了城北的文光街,三号,门匾上写着:苏府下面小字翰林院编修正六品。
门口有家丁守着,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口,赶车的人,身穿武官官服,便上前恭敬的问:“我家大人外出公干,请问大人找谁?”
“你家大人受伤回来,快开门,让我们抬他进去。”陈雄今天当了一回车夫,他的声音如雷,吓得门房差点跪了。
“是,是,大,大人请”家丁马上通知另一人,一人去报告管家,一个将大门全打开。
卫东庆与覃医先下车,之后是柳敬与徐义,两人抬着个担架下了马车。
这时,另一头也有一辆马车从巷子的另一端走来,来到门口,从车内跳下来一个矫健的身影。
与抬人下马车的柳敬与徐义,陈雄,卫东庆,覃医,许勇,等人正面相对。
众人的眼中,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苏,苏大人”许勇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许勇,你怎么会来这里?陈将军,柳副将,徐副将,覃军医”,云淮六人中,认识五人,唯独卫东庆不认识。
“真的是您?那,那这位,这位是?”许勇跑过来抱了一下云淮,云淮曾三次救他的性命,恩同再造。
第一次是他坐了机关,没有云淮,不但自己会死,还会害死一整队先锋队。
第二次是虎口救他一命。
第三次是上狼牙山主峰,在长刀中救了他一命。
所以,他对云淮,除了感谢,还有崇拜。
这次,苏二被打,他便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昨夜也是一夜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