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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我......”

潘金莲小碎步追在丈夫身后,半晌后才怯怯叫了一声。

始终一言不发的武从文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盯着她一字一顿的吼道:“下次直接给老子狠狠的抽过去!”

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吓得潘金莲花容失色,心头狂跳间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回去收拾收拾,准备搬家!”

武从文冷冷撂下这句,转身离开。

潘金莲愣愣望着那个有些陌生的背影,心里却很奇怪的没有一点被凶后的不高兴。

......

和老婆分开,憋了一肚子火的武从文先回了趟家。

“十天,只有十天!看来这系统给的任务还真是有深意啊!”

两辈子加一起,武从文第一次感觉到了窒息般的紧迫感。

刚刚和王婆子翻了脸,事情便再没了转圜余地,必须尽快动手!

翻出家中积攒多时的积蓄,他重新返回了尚未完全散去的早市,城里各类铺子大多集中在那一片。

没想到那陈二狗竟还等在那里,见到武从文立刻就迎了上来。

“大郎哥刚刚去哪了?这是卖那两筐炊饼的钱。”

说着,这货就弯着腰双手捧上一小袋铜钱。

不等武从文伸手接过,郓哥不知从哪又窜了出来,大声嚷嚷道:“大郎刚刚是回家了!”

武从文彻底没了耐性,眼神不善的瞪他一眼。

这小子却还不自知,自顾自的继续嚷道:“我刚刚看见那西门大官人从大郎家的方向过来,昨日大郎家娘子......”

话还没说完,武从文猛地一探手掐住了他脖子,一使劲儿硬生生提在了半空。

这小子慌乱间双腿乱蹬,却猛地对上了一双凶狠如狼的眼睛,心头一颤间胯下就是一热。

武从文厌恶的皱皱眉,一甩手将这厮远远扔出,从陈二狗手里劈手夺过钱袋就走。

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

“店家,铲子、镐头、长刃的杀猪刀各来一件!”

铁器铺子里,武从文将一大袋铜钱往柜台上一扔,直接开口要货。

他也算得上这阳谷县城里的名人,店老板自然认得这坨娶了鲜花的牛粪,抬头瞥了一眼懒洋洋的问道:“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不怪店老板多嘴,那铲子和镐头倒也罢了,平常人家也能用得上,可那杀猪刀......还指名要长刃的......

这三寸丁难不成要转行做屠户?

武从文憨厚一笑:“长一点的切面顺手。”

那状态和半刻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店老板“哦”了一声不再多想,转身吩咐伙计去取货品。

这也就是武大郎,但凡换一个人来,他都得再多问上两句。

这刀具可不是闹着玩的,管制品!

真要惹出什么事来,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换成这武大郎嘛......

呵呵!

铁器铺老板还真不觉得这怂货能惹得出什么事来!

武从文抱着东西刚出铁器铺的门,陈二狗就凑了上来,好奇的问道:“大郎哥,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武从文重新冷回了脸,张口想让这货滚蛋,话到嘴边却又改了主意。

“帮我个忙?”

“但凭大郎哥吩咐!”

“好,走,先请你吃肉喝酒!”

......

阳谷县城外十里有一座植被茂盛的小山,本地人称呼叫做景阳冈!

“大郎哥......”

山道上,始终一头雾水的陈二狗喊了一声,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嗯?”

走在前面的武从文头也没回,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咱......咱们来这景阳冈作甚?听说这里正......正闹大虫呢!”

“怕了?怕就回去。”

武从文终于舍得回头看这货一眼,语气却还是淡淡的。

陈二狗觉得自己被鄙视了,狠劲上来一梗脖子喊道:“没卵蛋的才怕!”

“那就走快点!现在还不到晌午,老虎还在家睡大觉呢!”

陈二狗一愣,虽然也觉得对方说的有理,可两腿还是忍不住有些抖。

又走了一阵,武从文终于在一块林子间的空地处停下,二话不说就开始用镐头刨坑。

同时指挥还在傻眼的陈二狗道:“我刨,你挖!”

陈二狗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对方身上那一股子煞气吓得憋了回去。

不过他很快就没力气胡思乱想了。

因为使镐头刨土的武从文,竟然比他这个铲土的速度还快,一下接一下,似乎力气永远也使不完似的。

那一双肌肉虬结的手臂,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汗珠,竟是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大......大郎哥,你挖坑不会......不会是想要捉......捉那老虎吧?”

不知干了多久,累得浑身散了架般的陈二狗,气喘吁吁的问速度丝毫未减的武从文。

武从文没回答,见他实在没劲儿了,便扔下镐头说道:“歇一会儿,吃点肉、喝点酒。”

说着,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打开了一个油纸包。

那里面是专门从城里带来的酱牛肉,还有几个瓷实的面饼。

陈二狗歇了一会儿,说话顺溜起来。

“大郎哥,你若是想用陷坑捉那大虫,可得挖深些,不然那畜生一下就跳出来了。”

武从文听了却像没听见似的,只顾吃两口牛肉,再灌一口用大葫芦带过来的米酒。

陈二狗犹豫一下,又开口道:“明天我把狗剩他们几个也叫上?人多挖得快......”

武从文终于抬眼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有话就直说。”

陈二狗一惊,眼神不自觉的闪躲一下。

武从文笑了,把手里的酒葫芦朝他扔了过去。

“要不要喝口酒壮壮胆?”

陈二狗也真听话,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才咬咬牙问道:“大郎哥可是要对付那西门庆?”

武从文虽早有猜测,闻言却还是豁然抬头,眼中暴射而出的凶光丝毫不加掩饰。

陈二狗吓得手中葫芦落地,翻身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大郎哥,我与那西门庆也有血海深仇!”

武从文杀气不收,眯着眼静待下文。

“我家本是花府雇工,我爹又会手木匠手艺,在城外也攒下了几亩薄田,不想大前年......”

陈二狗口齿便捷,很快便为他讲述了一桩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