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走出来的时候，何果正在外面等她
沈颜：“真的不进去看看吗”
何果摇摇头，已经没有再见的必要了，她知道温离所做的一切，最初是真的为了改变南疆子民的生活，但很可惜，这个世界太险峻，不是一个弱女子能够轻易改变的
沈颜摸了摸她的脸，是一个安抚的动作
“或许她的确选错了方式，但这个世界并非不可改变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一粟。蚍蜉撼树虽然可笑但也很勇敢”
何果笑了笑：“能不能不要拽文，我没念过多少书，你跟我说这些，我可不懂”
沈颜揉揉她的脑袋：“那我改天带你去见见我的两位朋友，她们一个曾经困于闺阁，一个不谙世事，但后来她们都突破牢笼走向了另一番天地，让她们现身说法，你就明白了”
何果疑惑：“你还有这样的朋友？”
沈颜笑道：“怎么，我看起来像人缘很差，一个朋友也没有的样子吗？”
何果歪了歪头，居然认真思考起来：“这个嘛，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觉得你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义父还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是很不服气的，后来嘛”
“后来怎样？”
何果眼珠一错，吊起她的胃口再没安好心的笑：“后来觉得你人还行，勉勉强强凑合能做我的朋友吧！”
沈颜作势要去抓她，何果扭身一躲再蹭地跑开了，边跑边喊：“我要去买东西！等我回去了记得接着跟我说，你那两位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沈颜见她又好似恢复了活力，便也安心下来，没去追她
霜落走到沈颜身后
沈颜对她道：“从前一直听流青他们说起你，只知道你武功高强，我一直觉得你像话本里行侠仗义的女侠客，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当面对你说一句感谢”
沈颜倒没有假意吹捧，她是真的向往霜落很久了
江行舟曾评价过，霜落的功夫是暗卫之最，尤其会使枪，枪法最是凌厉潇洒。那时候沈颜就想如果有机会见到这个传奇般的女子就好了
霜落向来冷面，此刻见沈颜真心夸赞她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跟在沈大夫后面，除了公子嘱咐要保护沈大夫的安全以外，其实她还有些私心不为外人道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错开半个身位走着
沈颜本以为自己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一点
或许霜落性格更内敛，她刚才那样说，也许对霜落是有些冒犯的
没想到霜落沉默半晌后，开口第一句话差点儿没让沈颜栽个趔趄
“沈大夫对男女之情如何看？”
沈颜好似幻听般转过身来，但见霜落一张英气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安来，她猜想霜落大概是想找个人聊聊感情问题，可为什么找她呢，沈颜不太明白
不过显然她不会情商低到去问对方：你为什么和我聊这种话题
琢磨了一下措辞，沈颜道：“其实感情本身是没有特别定义的，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到让自己动心的人，有些人只要一眼就能认定。这和每个人的生存环境和习惯有关，我觉得动心不动心都没关系，有人志不在此，虽然世俗会有偏见，但不妨碍其本身活得潇洒惬意”
霜落沉默了，沈颜正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解释的太笼统，又或者她应该说得更生动些？
“那沈大夫为公子解蛊时，有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后悔”
沈颜闻言脚下一软，这次是真的差点崴倒，她僵住一颗脑袋扭过身体，在确认霜落耳尖绯红后，大抵可以肯定霜落这么问并不是为了八卦，而是真的在向她取经
她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她怎么为江行舟解的蛊，这几个暗卫肯定都知道
当时沈颜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在江行舟性命攸关的时候，她脑袋里根本没有害羞这种情绪生存的空间
但现在，要堂而皇之和别人谈论这件事，还是和江行舟的暗卫聊
沈颜确实很难理直气壮地绷住脸皮大谈特谈
霜落觉察到她的情绪，双手放在胸前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本就不该问的，沈大夫你别多想，我只是有些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办，思来想去，有这方面经验的只有你了”
沈颜小脸一红，什么经验，经什么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