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好似看不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只是流青走后，她沉默半晌才开口
“告诉我，解蛊的办法”
何果先是一愣随后四肢僵硬道：“这……这蛊解不了，我要是有办法我能看着你的心上人去死吗！”
沈颜没答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没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何果被盯得没法子，焦躁的甩了甩手：“真的没办法解，南疆人擅长制蛊南疆王室更是精通此道！之前边境那次用的还是普通的蛊，只要蛊的源头没了毒便不难解，可我和你说过的，最顶级的蛊是南疆王族用自身做器皿炼出来的，这种蛊可以控制人的心神，直到完全变成傀儡”
深吸一口气
何果直视那双杏眸：“即便是下蛊者自身也解不了”
说起来她又何尝不希望沈颜她们经历这么多能有个好结局，但凡她能解，她都不需要瞒着沈颜，可是她真的没说谎，这种蛊没有解法
沈颜：“我记得你同我说过，江行舟身上的蛊会让他逐渐遗忘心中挚爱，直到最后变成下蛊之人的傀儡”
见她不再逼问自己如何解蛊，何果点头：“没错，正因为这样，他才利用这个漏洞让对方以为他已经被控制乖乖听话。但那是我用非常极端的方式替他暂时压制下来而已，后续会有很大的副作用。”
“他会完全忘记你，忘记和你有关的一切。然后死去”
何果说到后面隐隐有些担心，她知道沈颜虽然很少宣之于口，但是这份感情沈颜其实从来没有放下过
沈颜脑中不禁回想起当日江行舟瞥她的那一眼
何果本想劝她别太伤心，或许她可以从现在开始，珍惜和对方在一起的每一天
沈颜垂着头：“告诉我”
何果没好气的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怒气，借此发泄出她的愤怒，她叉腰俯身刚想揪着沈颜问
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说了没法解就是真的没法解
没想到沈颜先她一步抬起头，何果被她盯着，感觉她这一眼，直击自己内心深处
“我知道解不了但你一定有其他办法”
她一开口，何果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握住，还想垂死挣扎矢口否认，沈颜却拉起她的手，声音里甚至有两分哀求：“我知道你把我看作朋友，虽然你总是故作生气，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乎我的感受，你瞒着我，也只是怕我知道后会伤心”
沈颜知道，何果远不像她平常表现出来那样不近人情，其实她和自己一样，过早经历了至亲离世的痛苦，才总是好像对谁都不放在心上
实际上内心最是柔软，只要有人对她好，她会加倍记在心里
可正是因为沈颜了解她
所以沈颜知道，何果不会仅仅因为怕她接受不了江行舟会死去就瞒着她
何果怕的是
沈颜知道后，会不计代价要江行舟活下去
而想让江行舟要活下去，定然有一个很沉重的代价
而什么代价，值得何果宁愿瞒着她，也不要她知道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这个代价是沈颜本身
沈颜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上，两人手心的温度相连
“我早已将你看作我的挚友亲人，你应该明白，我真的很希望他可以活下去！所以请你告诉我，我不想等到他已经不在了，我才后知后觉知道，我明明可以救他却什么都没做”
何果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她只知道沈颜越说，她心里越是酸涩
江行舟江行舟，都是江行舟！
何果从沈颜手中用力挣脱开，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喊出来一句话
“你只知道救不了他你会很难受，那我呢！你要我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去送死，难道我就不会难过吗！沈望舒你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