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陈晓韵等人刚回到竹津县,刚从竹津县汽车站下汽车,就听到路边不少人都在议论鸡血平,龚美艳,白远森,张美美四个人之间的八卦。
说这四人什么话的人都有,张美美四人现在完全成了竹津县的名人了。
陈晓韵竖起耳朵听了听沿路路人的八卦,就凑近叶焕青低声道:“现在大家都在议论龚美艳他们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龚美艳和鸡血平离婚要嫁给白远森的事儿。
也不知道这个龚美艳现在在想什么,我真是搞不懂她,就她那土豪牛子哥哥给她的钱就够她平稳潇洒的生活几辈子了,她怎么还要去不断折腾?”
“她和鸡血平离婚,我都理解还赞同她,鸡血平那人各方面都好,也有上进心,就是太偏袒他妹子和他母亲了。
也是她能忍,要是我是她,我要么早直接和鸡血平家人干起来,要么早就离婚走人了,才不会被他们那么欺负那么久。
鸡血平那种男人,适合做朋友,还适合做好朋友,他讲义气,重信用,就是不适合做丈夫。
但是她居然要回陈家改名字嫁给白远森,我就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
“你说她要是图人吧,就白远森那种人,还没有鸡血平适合当丈夫。
图别的,她也不差钱,白远森那个复杂的家庭,一看也不比鸡血平家好到哪里去啊!”
“我这几天都没想明白,龚美艳为啥要改名嫁给白远森。”
叶焕青沉默了几秒,就道:“或许她只是在跟鸡血平呕气,赌气,也可能是被周雅雪,陈斛光忽悠了。”
“不过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她突然暴富,突然和陈斛光,王大牛这些土豪接触,让她的心态的发生了变化,她现在不甘心做个平凡人的老婆了,她想成为陈斛光他们一样正真的大土豪。
她的物质财富跟上了,思想还没有跟上,她的思想还停留在改变自身身份要靠男人身上,所以她就想嫁给白远森,来完成她的身份大转变。”
“通过婚姻改变身份,也是最快改变身份的方式,比她学咱们折腾做生意挣钱可容易多了。”
陈晓韵仔细想了想,发觉叶焕青说得对,龚美艳极有可能是这样的。
自从龚美艳那个牛子哥出现给了她很多钱后,她的一系列行为,归根到底,也是她想成为向陈斛光他们那种人。
“陈同志,我是不是也和你口中那个什么鸡血平一样,适合做朋友,还适合做好朋友,就是不适合做丈夫?”
陈晓韵突然听到季华润这话,侧头见季华润盯着自己在等待答案。
陈晓韵看了叶焕青一眼,就老实点头:“对!”
“季同志,你以后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反正以前的你是不适合做丈夫的,谁和你搞对象,谁嫁给你,谁倒霉。”
陈晓韵说着,意识到这话季华润可能接受不了,又道:“当然这是相对的,我说嫁给你倒霉的,是那种没有你她也一样能活得好好的女人。
要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快饿死,没有依靠,靠她自己无法生存下去的那种人嫁给你,或者是本来就靠男人吃饭的人嫁给你。
那还是挺好的,毕竟你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不为钱愁,你人也不错,不家暴没有任何坏习惯,挣钱还厉害。
给你当老婆就当给人打工了,给你当老婆这个工作还是不错的,现在很多工作,还没有给你当老婆好。”
季华润听了陈晓韵的话后,没有表现出生气,就是沉默了好几秒才回神,有些落寞的道:“这样啊!”
“那我以后可得多改改,学习学习怎么做个适合做丈夫的男人。”
“其实这次芳芳要是不走,我还真没觉得我在她这事上的处理上有错,我从小到大见到身边人处理这种事,都是以妹子家人为重,委屈媳妇儿的。
我一直以为芳芳会像我母亲,会像我伯母他们一样隐忍下去,没想到她和她们完全不一样。”
“我早看出来了,季同志,你不是不知道你那样做会对待芳芳对她公平,只是你从小看到你身边的人都是那样对待他们女人的。
这事又影响不到你的利益,委屈难过要隐忍的人也不是你,你就装作不知道,依旧那么干了。”
“然后芳芳不是你身边那些女人,你就翻车了。”
“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我说了你十之八九会生气。”
陈晓韵这话已经完全勾起季华润的好奇心了,季华润立马道:“陈同志,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你放心,我不是个小气的人,我不会生气的。”
季华润话音一落,陈晓韵就道:“好,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季同志,你真该改改,多向我对象学习学习,你既然搞对象了,就要多为你对象考虑,把你对象当成你自己对待。
要是搞对象了还把对象当外人对待,任由家人妹子欺负她还一味叫她忍,那你搞什么对象啊!
就和你家人妹子过一辈子不就得了!”
“我早就想骂你了,既然你妹子对你那么重要,害了芳芳你还是非不分的要芳芳不追究她的责任,让芳芳受委屈,忍,那你来纠缠芳芳做什么?你就该守着你宝贝疙瘩妹子过日子……”
陈晓韵噼里啪啦的一路走,一路说季华润,把心里堆里对季华润的不满全部都说了出来。
季华润就一直听着,任由陈晓韵说,时不时还附和一句陈晓韵,说她说得对。
叶焕青站在陈晓韵旁边跟着陈晓韵一起走,时不时有路人和叶焕青打招呼。
每当有人和叶焕青打招呼,叶焕青都是笑盈盈的回应对方,一点儿没有架子。
叶焕青等人虽然来竹津县没有多久,但是现在的竹津县,和叶焕青等人来之前的竹津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街上,随处可见挑着竹笋,挑着萝卜,挑着野生木耳,背着杜仲,背着折耳根苗等农产品去青韵农产品加工厂卖的人。
自从王大牛从沿海给龚美艳搞来了沿海流行的时髦服装,龚美艳的美艳加工厂改行卖服装,不收各种农产品后。
青韵农产品加工厂就又恢复了以原来的价格,收购竹笋等各种农产品,还有很多草药等山货。
竹津县就那么两个厂子,能提供的工作岗位有限。
竹津县周边乡下山里的居民,除了靠技术吃饭的手艺人,其他人原来除了能种点粮食卖钱,就几乎没有别收入来源。
现在有了青韵农产品加工厂收购各种农产品山货,竹津县以及周边乡下山里的无数居民,就都有了收入来源。
竹津县的居民渐渐富裕起来了,又带动了很多新生意出来。
竹津县原本商业萧条的大街上,现在多出了很多目标客户是进城卖货人员的饭店,餐馆。
还多出了很多家庭旅馆,也多出了很多卖各种玩具,卖各种发饰,布料等的私人店铺。
流动地摊更是多了一大片,卖什么都有,快赶上通果市市区的繁华程度了。
叶焕青作为竹津县第一私营企业的老板,作为给竹津县居民带来最多收入来源的老板,竹津县大部分人都认识叶焕青。
竹津县很多人都清楚叶焕青在竹津县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叶焕青带给他们的好处。
因此叶焕青走在大街上,就源源不断有人向叶焕青打招呼,还总有人想给叶焕青塞东西。
虽然叶焕青一直拒绝别人塞给他东西,不过等叶焕青一行人回到废弃学校时。
叶焕青怀里还是抱了一大堆被竹津县热情的人强行赠送的东西。
季华润拿了个叶焕青抱着,别人强行送给叶焕青的东梨尝了尝,感叹道:“叶同志,实不相瞒,其实我以前还挺看不起摆地摊的,觉得摆地摊就是挣个辛苦钱而已,毫无其他意义。”
“看着你这么受街上那些店铺商户,流动地摊,还有进城来青韵农产品加工厂卖货人的喜爱,现在我有点儿改变对地摊的看法了。”
叶焕青看了季华润一眼,就把怀里抱的东西全部放桌子上,一边从桌子上的东西中挑选最好的东西,一边道:“你不用改变对地摊的看法,我原本就是你想那么做的,摆地摊本来就是挣辛苦钱。”
“现在他们欢迎我,觉得青韵农产品加工厂的存在好,都是因为我媳妇儿。
青韵农产品加工厂收购的农产品和草药,无论是它的品种还是价格,都是我媳妇儿为了带动竹津县发展,带动竹津县山里人致富特意搞的。”
“就收购的新鲜竹笋,我告诉你,根本没什么赚头,稍不注意就会亏本,还没有我以前卖土豆洋芋挣钱。
要不是我媳妇儿要收购搞它们,我才不会收购搞他们,它来钱太少还太慢。”
季华润顿了顿,道:“原来这些都是陈同志的主意,没想到陈同志还挺会为人考虑的。
她平时那么重利的,没想到还会让利。”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媳妇儿表面上看着很看重利益钱的,实际她可能让利了!”
陈晓韵在青韵农产品加工厂里晃悠了一圈,一进废弃学校保安室,就见季华润和叶焕青坐在桌边在嘀咕什么。
陈晓韵就好奇的问:“叶大哥,季同志,你们在聊什么啊?”
叶焕青听到陈晓韵的声音回头见陈晓韵来了,立马拿着个果皮干净豪无瑕疵,拳头大的冬梨迎了上去。
叶焕青来到陈晓韵面前,就旁若无人的把梨放陈晓韵嘴边,一脸宠溺的道:“媳妇儿,尝尝这个梨。”
“这是一个卖梨的送给我的,他送给我时就在他卖梨旁边水缸里舀水洗干净了梨的,直接吃就行了。”
陈晓韵张嘴就咬了口梨,眼神一亮,吃着梨口齿不清的道:“这梨好吃,水分足还甜,还不是甜腻的甜。”
“叶大哥你也快来一口。”陈晓韵说着就抓着叶焕青的手,把他手里的梨往叶焕青嘴巴方向送。
叶焕青摇头道:“还是不了吧,媳妇儿,人家说梨不能分着吃的。”
“你尝一口嘛!叶大哥。”
“我们没分着吃!我们是一人一口咬着吃的,又没有把梨分成两部分一人一半,它始终是一个梨。”
陈晓韵一撒娇,叶焕青就妥协了,也不管陈晓韵说这话是不是歪理了,立马美滋滋的咬了一口梨,和陈晓韵一起吃了起来。
随即陈晓韵和叶焕青就坐在桌子边,一人一口的吃起了梨。
季华润在一旁看着叶焕青和陈晓韵两人相处那样子,手里甜滋滋的梨吃着,顿时都有点索然无味了。
季华润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断盯着陈晓韵和叶焕青瞧,头一次发现,原来夫妻还可以像他俩这样相处。
季华润看着看着叶焕青和陈晓韵,就不由自主的把叶焕青和陈晓韵代换成了自己和张芳芳……顿时季华润就露出了个有些猥琐的笑容。
张芳芳得知陈晓韵等人回了废弃学校的消息,赶来废弃学校,路过保安室见保安都在保安室外面活动,往保安室里看了眼。
看到的就是季华润吃着梨,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看着陈晓韵和叶焕青吃梨的画面。
张芳芳看着季华润笑得傻傻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就入神了。
站在张芳芳不远处,废弃学校的保安见张芳芳盯着保安室里就入神了,就好奇的往保安室里看去。
结果就见保安室里,张芳芳看着入神的陌生人,在看着叶焕青和陈晓韵入神。
有个保安盯着保安室里的季华润瞧了瞧,就凑近同伴低声问:“那人是不是前不久和张厂长在操场上说话的男人?”
“他当时还强亲了张厂长。”
“应该是他,他居然又来了,我估摸着,咱们不久后就能领到张厂长的喜糖了。”
张美美跟在张芳芳身后赶来废弃学校,见废弃学校的两个保安光顾着盯着保安室里,凑在一起在嘀咕着什么,自己都来到他们身后了他们都还没有发现自己。
张芳芳也盯着保安室里发呆。
张美美就特意轻脚轻手的走到张芳芳旁边,顺着张芳芳的视线看去,想看张芳芳在看什么。
当看到张芳芳看入神的东西居然是季华润时,张美美顿时愣住了。
脸色不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