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隔着玻璃门看着里面摩肩接踵的人,虽然大家都只是尝个新鲜,但季凝这么搞,可是把大家的荷包都掏空了,哪还有钱来她这家店?
这是半点活路不给她留。
这时,季凝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两人面对面望着。
季薇一脸复杂。
她重生回来了,那么是不是季凝也会是重生的?
该如何试探?
季薇想了想,有了!“季凝,我们之前做姐妹的时候,就没有机会,能把店开在一块,也算是种缘分,我想请你去吃饭。”
“去哪?”
“我知道远郊山上有一处不错的餐厅。”
季凝掀了掀眼帘,“你是不是有病?”
季薇愣了一下,所以她这是重生了,记得自己是被她从山上推下来的?
她刚这么想着就听见季凝语气波澜不兴道,“要去什么山上,你是不是想把我推下来啊?”
季薇吓得一哆嗦,瞳仁紧缩地看着她。
季凝知道季薇已经起了疑心,存心隐瞒,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既然如此,那就装傻,主打一个吓不死她!
“自己家的餐厅不吃,却想着去什么山上,这不是有病这是什么?”
季薇怔了一下,看季凝的神情一直四平八稳的,难道这只是巧合?她嘴上立马不饶,“你才有病!”
转身折返,恨恨跺脚。
气得她胸部又有些痛。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她料想,应该是她怀孕的缘故。
哼,季凝得意不了多久的。
傅韬筹到足够的资金,生意就会越做越大了,马上第一波大的下岗潮来了。
潮水褪去,才知道谁在裸泳,更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到时候她要让看不起她的人悔青肠子!
…………
季凝忙完回到家,瘫在沙发上如一滩泥,最近又要学习,还要管店里,还忙着应付季薇,她可太累了。
桐桐跪在一边地毯上,攥着一支笔,正儿八经地画画。
季凝余光瞥着她的画。
自从周芷溪和柴世杰离婚后,桐桐的画就正面了许多,今天还画了小彩虹。
周芷溪在一边把苹果切成小块小块的,喂给桐桐吃,顺带也给季凝喂两口。
季凝嘴里含着一块酸酸甜甜的苹果嚼啊嚼,彻底享受上了这种当废物的生活,“桐桐画画挺有天赋的,改天让周景墨先教教她,再找个好老师正式引进门。”
周芷溪狐疑地看她一眼,突然放下手里的刀和苹果,手贴在她的额头上,“你没发烧吧?怎么说糊话呢?我弟写的一手好字我认,那是书法名家都认证的,但是我没听说他会画画啊,他也没学过。”
季凝怔了怔,“不会吧……”她想起了他画在本子上的素描,“我分明看他画的很好。”
周芷溪抿了抿唇,“我小时候,我妈倒是想让我学得知书达理一点,把我送去钢琴,画画还有舞蹈老师那分别去看看情况,结果这三位老师都直摇头。周景墨可能是在旁边听了一点,但也顶多是个皮毛吧。钢琴老师就教了一节课,他就学会了《克罗地亚狂想曲》。”
说起这事儿,周芷溪还觉得憋闷呢,钢琴老师不肯收她,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可跟她妈说,如果周景墨拜她为师,她就肯收周芷溪,搞得她像买一送一的附属品。
周芷溪好奇地问,“他画什么了?”
“一幅素描。”
“素描?啥东西?”
季凝耐心解释道,“呃,是指一种单色绘画,借助明度变化来表现的绘画方式。”
周芷溪摸了摸鼻子,“听起来好深奥哦,所以他到底画什么了?”
季凝脸红了红,“画的是我和他。”
周芷溪爽朗大笑,“哈哈哈,难道是爱情开发了他的技能?”
季凝陷入了沉思,就算之前学过一点画画,那也不可能素描画得那么好。
现在的自学渠道也不是那么充足。
突然,她恍惚间想起有一次在宴会上,她和另外一家画廊老板聊天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在一九九几年,周景墨和一位画家交上朋友的事。
那位画家教了周景墨很多画画技巧,所以他的画廊里也有部分周景墨的作品。
她去看过那几幅画,画的和桐桐最开始的风格很像,是阴郁空洞的。
老板说那几幅画是绝版,因为周景墨鲜少有时间画画,所以他不舍得卖,就留作了收藏。
再一联想到今天季薇来找她的事。
季薇重生了,她也重生了,那么周景墨……
季凝越想越惊心,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喂,你在想什么呢?”周芷溪拍了拍她的肩膀,“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季凝看向她,眼神有几分深邃,“有酒吗?我想喝一杯。”
周芷溪笑着指指她,小表情很得瑟,“那你可找对人了。”
她偷瞄了四周几眼,然后悄咪咪地往自己房间跑,不一会儿拎了几瓶上好的酒出来,一瓶波本威士忌,一瓶君度香橙,还有一瓶金巴利,“这是我上次从德国买的。”
她拔开木塞,准备倒酒,被季凝摁住,季凝冲她摇了摇头,“别这么喝。”
“那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