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
季凝顿时忍俊不禁。
她见过石头在桐桐面前和桐桐之后的样子。
上一次,他和桐桐玩过家家,不小心被积木砸到了手,桐桐面前,一脸严肃,“不疼!”
桐桐刚转过身去,他吸溜吸溜鼻涕,“哇”的一下还不敢哭出声。
桐桐一转头,他秒收,又是一脸冷酷的哥哥样。
可好玩了。
桐桐也看到了石头哥哥,在小米老师的怀抱里挣扎着想出来,“哇哇哇”叫着。
小米老师有点受伤:桐桐今天怎么不喜欢她啦?
她昨天给桐桐发了小贴纸,到快放学的时候,桐桐把小贴纸贴她身上了,别的小朋友可是都没有这个待遇,羡慕得很呢。
她刚松开桐桐,就看到桐桐撒开小短腿朝着教室里坐得很端正的男孩跑去。
小米老师一脸惆怅:她以后要失宠了……
…………
春季,流感高发季。
先是林小康中标,接着又是王淑琴,然后王淑琴又传给了季凝。
季凝浑身酸软,躺在床上下不来,只好向学校请了几天假。
但她还是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刚摆好小桌板。
周景墨端着热腾腾的粥进来了,“你干什么?”
“马上要考试了,我要学习。”季凝软白的包子脸一脸坚定。
周景墨把粥放桌上了,这样她的书就没地搁了。
两人相互瞪着,互不相让时,周景墨出声,“你乖乖躺一天,我一天给你一万。”
季凝立马就端起碗,用勺子舀起炖得浓稠绵密的粥,喝得喷香。
学习是什么,还不如摆烂。
乖乖,万元户一天就可待。
她这人吧,虽然努力上进,但只是为了有个动力和目标,人生不至于太无聊。
她不会嫌钱多的。
周景墨知道她忧心马上的大考,也就拿着书在一边,给她念。
她也乐得坐享其成,听到不明白的地方,跟二大爷似的,“等等,这部分再重复一遍。”
他脾气好,也就又念了一遍。
可到后来,她咳得停不下来,嗓子里像是着了火,又像是有根鸡毛掸子在挠,便想把他赶出去,“咳咳……你要不别照顾我了,万一也病了,怎么办?”
“不怕,我身体好。”
季凝:“……”
身体好能英年早逝吗?
期间,周景墨的下属有来找过他。
季凝蹲二楼那偷窥,周景墨原来脸色也有那么难看的时候,虽然不至于像别人发脾气那么严词厉色,但是能看得出来他情绪不大好。
他的那位下属一脸战战兢兢的表情,似乎比害怕那种怒火滔天的人更恐惧。
周景墨身上就是有那种上位者的矜贵和压迫,与生俱来的。
眼神微凛,哪怕不动如山,却仍然会让人不寒而栗。
眼瞅着他聊得差不多了,季凝赶紧悄咪咪回到房间,钻进被子里,躺在床上躺好,见他进了房间,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但是他转头进房间里的时候,脸色就无恙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发过火。
周景墨摸了摸她的脸,打从她一开始蹲那听墙角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只是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没拆穿她。
第二天那位下属就没来,季凝听周景墨说他也中标了,得了流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间接传染了。
反倒是周景墨,整个病程期间,跟个没事人似的。
季凝这期间发了高烧,退烧后,身上出了好多汗,衣服粘在身上就很不舒服。
推开浴室门,她进去洗澡。
躺在浴缸里,身体更加酸软,没过一会儿脑袋沉重,意识更是昏昏沉沉。
恍惚间,她听到有熟悉的声音,敲门声,还有叫她名字的轻唤声,但她眼睛却睁不开,简直像被胶水粘住似的。
再之后记忆有些绰约,光滑的身躯被人肆意摆弄,擦干,包裹。
隐约记得一个宽厚踏实的怀抱将她拥入,她似是一株汲汲营营的植物,本能地靠近。
然后被人向上颠了颠,她这才睁眼,然后有了桐桐的视角。
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侧面就是一面镜子,原本光溜溜的的自己已经裹上浴巾,出了浴室的门。
男人单臂抱着她,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正在细细给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就像对还未长成的小女儿似的。
季凝很少被人这么抱着,心理上挺没安全感的,所以刚昏迷的时候,本能地已经双腿盘他劲瘦的腰上。
镜子里的画面让季凝脚指头都抠紧了。
她包着浴巾,被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然……想到他会看到的画面,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眼里似浸着水,“是你抱我出来的?”
“嗯。你泡澡泡晕过去了。”
他语气平静,看不出一丝痕迹,但前提是季凝并没有感受得那么分明,现在她可还盘在他身上呢!
她错愕,这个男人怎么能反差这么大……他分明……
仿佛猜出来她在想什么,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都生病了,还在想什么呢。”
说罢,似笑非笑点了下她的额头,“不可以,伤身。”
“……”这算不算倒打一耙?
他很有耐心地将她的头发擦得全干了,这才将她温柔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青丝如夜,散落一枕头,刚洗过的发丝散发着清新的花香,细软,柔顺。
女孩脸颊桃粉,一双望而生媚的眼正楚楚动人地看着他,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带着一抹凄美,破碎,愈发惹人怜惜。
他手放在她腰间的浴衣带子上,这么一系,愈发显得她纤腰不盈一握。
才解了一点,就像是在拆一件精美的礼物,他眸色越来越沉。
“别。”她手摁在他的手上,扭过脸去,“换睡衣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我自己来。”
即便两人都是坦诚相见过的关系,但这不意味着她能坦坦荡荡被他伺候着换衣服。
刚才是她昏睡过去了,除外。
不能想,一想发烧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爬了上来。
她脖子都变成一片绯色。
他笑了笑,没坚持,但还是选择站在房间里,背过身去。
万一他身娇体软的小媳妇又晕过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