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杰和吕燕在那休息隔间亲吻。
其实他平时是很冷静自持的,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奈何周芷溪这段时间搬走了,他的自制力就崩坏了,吕燕一主动献媚,他就没太忍住。
最糟糕的是周芷溪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吕燕:“你不怕芷溪姐吗?”
柴世杰声音冷冷的,“怕她做什么?她都不在乎我,还硬要抢那进修的名额,既然她不顾及我们往日的情分,我又何必顾及?”
周芷溪气得发抖。她那是抢的吗?
柴世杰当了副主任以后,就开始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难道忘了他学生时代考的优秀,还是靠用她做的笔记复习?
周芷溪直接踹门进去了,给了吕燕一耳光,正要打柴世杰时,却被他擒住了手腕。
她差点咬碎牙齿,发了狠,直接一脑袋撞在他脑袋上,鲜血喷涌出来。
主打一个绝对公平,渣男和小三,一个也别放过!
柴世杰一摸头,手上全是黏糊糊的猩红,粘得他白大褂上都是。
他一向在人前都是斯文有礼,学识渊博,这里又没衣服换,闹成这样出去,还怎么收场?
周芷溪啊周芷溪,怎么永远就这么冲动,不顾大局?
他胸口怒火滔天,脸色更是漆黑如炭,隐忍到了极致,张口就道,“敢不敢验一验,桐桐真的是我的种吗?”
“你说什么?”周芷溪呆愣住了。
桐桐刚出生的时候,他也曾是个好爸爸,哄睡拍嗝,视若珍宝,可能因为如此,直到现在桐桐还对他有所期待。
桐桐两岁了,还不会说话,她也没再给他生个儿子,陆陆续续便发生了很多事,他只是冷对待,不处理。
她念着旧情,还想着当她被推出产房的那一刻,他哭得像个孩子,紧紧握住她的手,“芷溪,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你辛苦了,我会一辈子待你好,弥补你的。”
那天晚上,他连睡着了,都要紧紧牵着她的手。
当时的眼泪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但是此刻他眼里透出的冷和嫌恶,明显是真的,他并不是口不择言,心里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她环抱住肩膀,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恶心透了,“你给我闭嘴!”
“心虚了?”柴世杰冷笑,“你我家族里都没有这种病的基因,而且之前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人追求你,有一个现在刚好在德国呢,谁知道你挤掉我,想去德国是不是为了他?”
周芷溪愤怒得浑身上下都疼,拿出手边上所有东西朝他砸去,“我去德国是为了桐桐的病……亏你还是医生,万一你是这个基因的携带者呢。”
柴世杰明摆着不信。
正好到了交接班的点,有人来了,周芷溪气得全身发麻,喘不上气来,忽而捂着嘴就冲了出来。
柴世杰追了出来,却并不是要忙着解释,而是怕她把这件事传出去,败坏了他的名声,到时候他如何在这个医院立足呢?
当然,他到时候也可以说是她为了赢得这个名额,所以不择手段。
但他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想有任何脏污。
就这么一路追到了周家,还好时间尚早,他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幸好周父周母都还没起,只有眼前这个所谓的弟妹。
周景墨新娶进来的媳妇。
柴世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神里毫无尊重。
他之前就知道一点,周景墨和这新媳妇是没什么感情的,新媳妇可以说是被迫嫁进来的,在这个家没什么地位。
所以被撞见了又怎么样?想必,她也不想淌进这稀泥里。
柴世杰拽住周芷溪的手,想把她拖出去,“芷溪,我们聊聊。”
“滚!”她抱着头,泪水从眼角疯狂涌出,怕把爸妈和桐桐吵醒,艰难地压低了自己的歇斯底里。
季凝皱眉,已经看出周芷溪脸色很难看了,在崩溃的边缘。
她便伸出手,要把柴世杰推出去。
柴世杰老神在在,一个纤瘦柔弱的女孩子有多大力气,直到——
他的双脚在地上被动摩擦,“?”
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站稳,憋得脸红如枣,依旧还是被推动到了门边。
居然被一个女孩子给推得毫无招架之力,这对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怪力!上次被周景墨打得吐血的账他还记着呢!
柴世杰彻底破了防,抻着脖子咆哮,“这是我和芷溪的事。”
周芷溪强撑起眼皮,“弟妹是家人。”
柴世杰浑不在乎了,当着季凝的面也就说了,料定她在周家本就处境艰难,肯定不敢乱说,“周芷溪,刚才你看到的,我希望你别传出去,否则的话,在医院里对你,对我都不好。”
周芷溪手脚发软,气若游丝,“柴世杰,我要和你离婚。”
柴世杰怔住了,很快,他面红耳赤地抢白,“芷溪,我从来没想过和你离婚,可桐桐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可能不传宗接代,你既然怕痛怕累,又不肯生,现在我找个外面的女人生,有什么错呢?”
“我不舍得让你痛,让你累,让你在我妈那边难做,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周芷溪瞳孔又微微放大,突然再度认清一个现实,一直以来柴世杰都拿着他母亲当挡箭牌,说是他母亲念着要孙子,她笑中带泪,那抹笑容是对自己的嘲笑,“所以,其实一直想要儿子的是你,不是你妈对吗?”
“当然不是……”被她的目光逼视着,他哪怕硬着头皮,也说不出谎话来,咽了咽口水,“是,我和我妈都想要个男丁继承我们柴家的香火,可那有什么问题,家家户户不都是这样吗?”
周芷溪捂着胸口,一阵抽痛。
她怎么看上这种人,这么多年的感情,简直是喂了狗。
她骤然脸色发黑。
柴世杰压根不看她,烦躁地挠了挠头,“我都可以不在意桐桐的问题了,你就不能退让一步吗?”
季凝被周芷溪拽住了,低头一看,骇然大惊,“她这是被你气得呼吸性碱中毒。你是想让她死吗?”
周芷溪紧紧拽住了季凝的手指,胸脯剧烈地起伏,喘息声极大,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次眼看着扶住门框的那只手,季凝没有丝毫犹豫,使出最大力气。
砰——的一声,门外立时响起男人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引得附近的狗都接二连三狂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