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良洲留了下来。
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决定是错的,alpha绝不可能允许除了自己的伴侣之外,另一位同性留在自己的安全区域内。
这会让他们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是挑衅,是宣战。
理智告诉他的是对的。
可在面对脆弱的爱人时,看着他的眼泪,感受着他的吻,他的乞求……
沈良洲的理智在那一刻全面崩塌。
留下吧……
他不想让程澈变得可怜。
陪着他吧……
哪怕自己会遍体鳞伤。
最起码这样,能在他爆发力竭后,好好的抱抱他。
服用过抑制药剂后,程澈红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沈良洲。
沈良洲被他盯的有点懵,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立即问道:“怎么了?!”
程澈摇了摇头,垂着脑袋很小声的问:“哥……你能,能借我一样东西吗?”
沈良洲觉得程澈的问题很莫名其妙,这家里的所有东西,包括他自己都是程澈的,为什么他要说‘借’。
但他还是问道:“什么东西?”
程澈抬眸看了沈良洲一眼又迅速垂下,手指缠绕着衣摆。
“就……就你的,内裤……”
沈良洲:“???”
沈良洲更懵了,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要……要那个,干嘛?”
程澈抖了抖裤子,有些气恼:“你说呢!”
沈良洲目光也不自觉地看向他的那处,静了几秒。
程澈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征求他的意见,自顾自地走进衣帽间。
原地的沈良洲眨了眨眼,好半晌他突然咳了一下清清嗓子,不自在的把脑袋扭向一边。
程澈拿完东西握在手心里走了出来,他没过来,只看了沈良洲一眼。
“我……我要去泡澡了,你先睡吧。”
沈良洲“……哦”了一声。
“还有,你浴室里的投影我要用一下,我会关小点声的,不会吵到你。”
沈良洲心里像有火在烧。
几秒后,他再一次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
程澈出去了,沈良洲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感觉受伤的腿支撑不住了,才走到床边坐下。
他莫名其妙变得有些忙。
一会儿摸摸床头灯,一会儿翻翻手机,觉得没意思了,又开始整理一点都不乱的床铺……
就这样没有目的的忙碌了半个小时,程澈还没有回来。
沈良洲渐渐坐不住了。
又等了半晌他突然从床上坐起身,大步出了卧室。
浴室门前,沈良洲停下脚步。
门缝里隐约溢出一些暧昧的声音,以及程澈若隐若现的喘 ,息声。
沈良洲顿感口干舌燥,喉结吞咽了好几次,都无法缓解内心的那股莫名的燥热。
他像个变态一样站在门口偷窥,随着里面人的喘, 息而呼吸。
直到里面的动静开始变得急促,沈良洲忍耐的眼眶发红,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按下了门把手。
这次出乎意料的顺畅。
门竟然没有锁。
等他抬起眼眸,映入他视线内的就是一幅活色生香图。
铺满玫瑰花瓣的浴池,周围垂吊着的红色帷幔,投影上交叠在一起的身躯,暧昧的声响……
以及……浑身赤裸坐在浴缸内的程澈。
不,其实不算赤裸。
他身上还是有东西的。
比如,戴在身前的胸链,以及……大腿上的皮质腿环。
“你……”沈良洲全身定住,喉咙更是干哑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氤氲水雾下,程澈朝他望过来一眼,泛红的眼尾潋滟着无边媚色。
他在水里动了动身体,喘着气趴在浴池边缘,朝着沈良洲举起手上湿透的布料,用他那双泛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沈良洲。
“哥……”
沈良心底的火烧的更旺。
“我还是难受……”
程澈手臂搭在浴池边缘,侧着头枕在上面,声音有气无力。
“哥,你来帮帮我吧……”
………………
公寓位于顶楼,铺满玫瑰花瓣的浴室头顶是一块全透明的玻璃,此时遮挡板打开,一抬头就能看见满目白色的雪花飘落。
虚白的水雾充斥着整间浴室,也遮挡了程澈的视线。
玫瑰花瓣随着水波起伏,打湿了头顶垂下来的红色帷幔……
外面的冷冽和室内的火热在这一刻形成鲜明对比。
程澈望着上方的沈良洲,有些许失神。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突然有烟花炸开,炫彩的颜色照亮了程澈的眼眸,唤醒了他的感知,
“澈澈……”
沈良洲声音哑的厉害,边笑边细细地吻着程澈。
“这也是你准备的?”
程澈慌乱抓起边缘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零点整。
接着手机被他随意地扔到一边,程澈抬手双臂,勾在沈良洲的脖子上,主动仰头献吻。
“哥,跨年了……”
沈良洲又是闷哼一声,笑了笑把脑袋埋在程澈的颈间:“宝宝,跨年快乐,……你先放松点。”
程澈同样很不好受,头发粘哒哒地粘在脸颊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水。
沈良洲去咬他的耳朵:“什么时候准备的?”
头顶的烟花依旧在绽放,程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一片绚丽。
望着沈良洲裸露的后颈处深浅不一的咬痕,程澈想到自己刚才失去理智时短暂的疯狂。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种感觉几乎让程澈失去理智。
程澈用力下拉沈良洲的脖子,迫使他们肌肤紧紧相贴。
“哥,今晚跨年夜,我蓄谋已久……”
一瞬间,比外面烟花更灿烂的,还有在沈良洲心里炸开的烟火。
程澈怕是想让沈良洲幸福而死,还在继续说道——
“这场烟花,只为你一个人绽放。”
“哥,我爱你……”
与这句话一同包裹沈良洲的,还有程澈的吻,和他的主动。
…………
明明暗暗的灯光下,程澈的眼尾泛着红,难耐的哭腔里带着一点软音,意外勾人。
翻身而上的时候,他轻轻唤了一声:“哥……”
程澈的手指顺着沈良洲的脖子线条缓缓朝后探去,按上了腺体部位。
“哥,今晚就标记我吧。”
沈良洲一愣,眼眸里的光渐渐黯淡下来。
程澈拢着他的脖子,强迫与自己对视。
也是他第一次用不容抗拒的语气对沈良洲说——
“标记我,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