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少女用手指虚空画了一个符号。
二代诡神“一瞬”的祭司，就叫做“秒男”。这个是祭司称号，与性别无关。
众所周知，祭司是一个宗教或祭祀活动中的特定角色，通常是指在宗教仪式里，为了祭拜或崇敬所信仰的神，而主持祭典的人员。
“秒男”则有多位，也有高低之分，总之时间越短越厉害。
在二代诡神一瞬的眷族之中话语权（地位和权威）也越重。甚至能主宰他们的生死。
但这样的秒男，掌握着大量的庞杂知识（如教义、神学理论、祭祀仪轨等等），是最接近“一瞬”的祭司。蒙损显然是不具备的。
她本来就是冒牌货。
少女之所以能描绘出符号。
还是她在李伯阳行台，最后一次见到人皮画的“杰作”时。那两个异化元婴尸体因为李伯阳的擒拿，而人皮画急于逃走来不及清扫干净尾巴。
一些东西残留在尸体内部，被系统检测了出来。
“这么说来，那个人皮画也不一般。当初获得‘食神’技能时，系统通知里说到了‘聆听神谕’，看样子那家伙也是一个秒男。”
“目前最好的消息，是好像追杀我的人皮画，是专属的，这里的这些人皮画没有对我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人皮画们全都停了下来。他们用空洞的眼框盯着少女没有说话。
但是自裂缝里面，之前的声音再次响起。
【xx语：原来是祭司大人，你是伟大的祂派来进行转化仪式的吗。】
“不错，正是我。”转化仪式？那是什么？
尽管心中迷惑，但是蒙损脸上不显露出分毫，能感应到水印逃离是她的底气。
蒙损隐约感觉这些家伙正在做的事情不简单，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
这个时候，所有人皮画居然全都飞到了少女的面前，并且仰面朝天，形成了一个类似台阶一样的平台。
【xx语：吾等已经等候了许久，那么尊敬的祭司大人，请进吧。】
蒙损点了点头，事实上，缝隙的黑暗，阻止了她打水印。但这和老妪通过强大的音律，用琴声阻拦完全不同，黑暗似乎是比陈秋豪诡域更“里面”的世界。
一旦进入其中，蒙损将再也没有后路。
心里面快速的权衡了一番，蒙损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实在不行钻进锦灰堆里也可以，她安装系统后又没有寿命限制，为了得到有用信息，坐牢也认了。
不然一路上疑惑实在太多了。
暗中叮嘱了想要跟上的炬农几句，示意它在外等待，少女则踩着人皮画具有弹性的脸，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系统，为我加载‘xx语’的语音包。”
【检索中，请稍等……滴！加载失败！这种语言具有特殊的力量，数据库尝试录入，但目前宿主的身体无法支撑这种力量。】
不等少女心中浮现失望。
【滴！是否用‘只读模式’加载？该模式下宿主不能发挥出语言和知识的力量，但可以正常阅读并交流。】
蒙损微微意外，“你呀，总能给我整出点新花样。加载！”
这下交流起来就方便了，进入黑暗后，人皮画也纷纷飞入，身后的裂缝跟着也开始快速闭合。看样子，之前缝隙能被少女不断扩大，是这些家伙刻意为之。
不过就在少女说自己是“秒男”后，这些家伙却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时候，蒙损终于看清楚了黑暗中的怪物，那是一头很大很大的东方龙，身躯如同一座山脉，漆黑的鳞片彰显着骇人的力量，但是全身上下除了强大的气势以外，只有腐朽与空洞。
这是一头死龙。
一条庞大的东方龙，历经漫长岁月的侵蚀，仅在少女能看到的部分，仍旧保存完好，留有着往日的威严与光辉，无声诉说着昔日的伟岸与辉煌。
在它的尸体上，寄居着不少的古怪生命体。
最主要的有两种。
其一是人皮画，其二是“怪异的眼瞳”。
此刻，随着少女出现，脚踩着人皮画的脸悬浮在空中，在她的周围，黑暗里，光怪陆离的“长”出了大量剥开毛豆一样的单只眼睛。
也就是在一个狭长的眼眶里，排列着各种颜色的眼珠。每一只颜色还都不一样。实力有高有低，最弱的几个，大概相当于元婴级别。
被其中几双盯着，少女身上又有出现异化的趋势。她不得不继续调整马赛克力量。
“堆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做事了吗。”一道音节古怪的声音响起，口吻与之前系统翻译的那道如出一辙。不过现在有了语音包，已经不用借助系统。
所有眼睛闻言，立即闭了起来，像是消失掉了一样，只有一只眼睛还留在原地，在黑暗中尤为显眼。
这是一只相当特别的眼瞳。
系统面板上显示，通常“怪异的眼瞳”，都只有六枚眼珠，他却有七枚，并且是彩虹七色。
【诡界生物：怪异的眼瞳〈族长〉（炼虚大圆满）】
修仙的中境界：炼虚、合体、大乘。
和少女借助伪神器达到的身体素质不同，这眼睛可是实打实的炼虚大圆满。
“不知道祭司大人这次来，是否带着神谕。”怪异的眼瞳眨动着问道。
“当然。”蒙损惜字如金，不是她装矜持或是顾虑多说多错，虽然少女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种语言太难以用人的发声器官说出来了。
仅仅两个字，就让她的舌头像打结了一样。要知道蒙损的小舌头可是很灵活的……
听到少女说出了和他同样的语言，这枚怪异的眼瞳怀疑又减弱了几分。
在蒙损打量他的时候。
怪异的眼瞳同样在打量着“祭司”。外表上看，这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人族少女，身形看起来有点柔弱不禁风，但胸部很……嗯，眼神很有力，总体协调匀称。
此外，在这位“秒男”身上，笼罩着一股特殊的气质，是由威严、庄重、深邃、神秘、慈悲与虔诚这几种气质杂糅而成，和他记忆中的形象无疑是比较吻合的。
怪异的眼瞳，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祭司大人，神谕的内容是什么，吾神是否已经聆听到我们的祈祷，大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仪式呢。”
“这个不急，如你所说，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为了以最完美的状态侍奉伟大的存在，我需要重新检查一遍祭祀仪式的所有道具和仪轨（祭献的仪式和规定）。”
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少女感觉舌头像要痉挛了一样，只能用舌尖抵着牙齿，用疼痛压制住抽搐。
表面上她摇了摇头，反客为主，说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并且凝视着眼瞳：“当然，最重要的，还有‘祭品’。”
“祭祭、祭品啊。”说做到“祭品”两个字，这枚眼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被少女敏锐的捕捉到了。
不过，蒙损没有抓着不放，而是像没看到一样，询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好在前面有那些没有达到炼虚极的怪异眼瞳，让少女获得了一批新面板，她可以问的东西多了许多。
见蒙损将事情揭过，眼瞳族长明显语气松了口气，对于接下来少女的问话知无不言。但很快他就发现，少女对于自家种族了解的非常深。“真不愧是祭司大人啊。”
不久后，少女被对方带到了龙尸的眉心处。
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前方。
不大，仅能容三人并行通过，边缘却很光滑，龙肉龙骨，是被同一股力量贯穿的。
而如今在伤口的截面上，“生长”着大量的怪异的眼瞳，其他生物一个都没有，加上之前人皮画受到驱使的场景，就知道眼前这个黑暗世界，是由谁在主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