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石月给她解释了一番白果即便放在外面，也可储存多日，二人之间有着一种没话找话的尴尬，生疏又正常。
李亦柔吐口气，“他走了。”她感应到探测的灵识从她们身上离开，又去搜寻别人。
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就没过几天好日子，成日里受伤不说，还得提心吊胆过日子，被一个疯子盯上，让她不能喘息。
空间的踏雪还在沉睡，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李亦柔更增添许多担忧，怕它醒不过来。
石月见女孩目光说不清地悲伤担忧，复杂难耐，安慰她道：“与你无关。今日不论你在不在，他都会找理由杀人。”
“我以为亿剑宗是西界中一个心怀苍生的门派，没料到他们门中长老竟会如此行事。”
李亦柔苦笑，“至少掌门看起来还算不错。”
石月毕竟比她年长，摇摇头，“只是装样子罢了，不然何至于连一丝惩罚都没给那个人。”她心中的陆掌门，应该严惩那个筑基修士，杀了他也不为过，可他没有。
“是啊，但在这个世界，能装装样子，就很好了。”李亦柔感慨一句，石月听闻这话一愣，很快就跟着叹息，现实的确如此。
“测灵根时，都快吓死我了。”石月岔开话题，想同她分析分析她有没有可能离开西界，先转个聊天的方向。
女孩一看，就没怎么见过血腥之事，整个人都丧气了。
“我也是，幸好之前收徒测灵根时，他不在。后来又是听我主动提起过只有木灵根颜色深，我真蠢。”
李亦柔也不想多谈，扯了个谎，转而问起石月赚钱的事，“城镇中哪里收妖兽丹价格公道？”
“只是些低阶妖兽，收购价格差距不大，低阶暗色妖兽丹1灵石，带微弱色泽的10灵石，颜色艳丽的50-100，基本如此吧。”她还是之前陈哥去在猎妖队时，了解了些妖兽丹、皮毛之类的价格，后面就不太注意了。
“这里最赚钱的是做什么啊？”李亦柔打听起重要的事，关乎她能否离开西界，石月想了想，“炼丹、炼器，这两样，相信在哪里都是最赚钱的，画符也不错。”
……李亦柔沉默了，炼丹，有了毒火是不太能指望炼制正常丹药，若要隐去异火毒性，失败率会成倍增加。
炼器倒是可以考虑，就是她太过担心，展露自己身怀异火，又是否会引来新的麻烦。
“那猎妖兽呢？”她略一思索，就将这两种赚钱活计否定了，不想一个麻烦没有解决，又引来新的关注。
“那很危险。”石月认真帮她分析，“你应当尽快离开，试试那三样，快速攒够离开的灵石。”
“离开这里，他也未必会放过我。”李亦柔似乎下定了决心，石月只觉得不可置信，她难道，想要在三年内，修炼到能够打得过筑基修士的程度吗？
看石月误会，李亦柔解释两句，只是想赚钱的同时，提升修为，尽快离开西界，毕竟她已经看到这里的落后。
第二大的白果镇，街道只铺了一段石砖的路，其余的都是土，模样和她在门派中的膳堂有几分相似，只是屋子好歹是砖砌的，但也不像门派中其他地方那样高端。
“对了，小月姐，哪里可以出售妖兽丹？”
“每日清晨傍晚都有人在那条街上摆摊收购……”石月见她心意已决，她也并非是什么真姐姐，哪儿能劝得动对方。
便没扫兴，同李亦柔走到城外边的白果秘境处，陈管事已经同一些本地愿意帮忙的修士将地面清理干净。
见石月前来，本来沉重的心情终于好上几分，要露出一个笑容时，忽然发现跟在石月身边的少年，脸色顿时沉下来，“这是谁！”
他不想男子同小月亲近，总觉得他们对小月别有用心。
李亦柔看他一眼，本不想搭理，又见周围还有不少人，正是敏感时刻，还是别露出不对劲来，“这位夫人担心您一人收拾太累，正好我也是炼气一层，邀我来看看可否帮陈管事。”
陈哥一听是小月心疼他，这才舒服点，“我都收拾好了，小月，才不用什么小白脸帮忙。”
……李亦柔懒得理他，转身返回。
毕竟她也是一阶修士，在这城镇之中也算中下等，不能一点脾气都没。
石月见她还顾得上演戏，心道人或许历经过磨难的人，心性都会变得坚强起来，面对现实，再难再险也不会生出放弃的念头，她不必担心她不会选择。
李亦柔坐在茶馆门前的木凳上，同别人一样，静静打坐一夜。
天色快要亮起，众人有的打坐，有的靠在边上睡了过去。
李亦柔心中到底惦记那个因为她无辜枉死的女人，想着这个邻居女修炼气一层的修为，一个人别出什么意外，毕竟她此刻算是身怀巨款，灵识便一直分出一缕在她身上。
“这位道友，我想去个茅房，你能帮我看一下这竹筐吗？”女人悄悄来到她身边，或许是因为昨日李亦柔应了石月的邀请，让女人记住了她有几分善心。
李亦柔点点头，她便将竹筐放下，脚步匆匆。
有几个人见女人离开，想要追上，被李亦柔起身拦下，“做什么？”
他目光微冷，盯着那几个意图不轨的修士，“少多管闲事。”几人见她是炼气一层，又只一个人，他们三人合力，一定打得过她。
三人已经商量好，要对那个女人下手。
只是，李亦柔跟着那个女邻居的灵识发觉，她根本没去什么茅房，而是跑了！
也是，一具尸体，除了寄托些在世之人的哀思，其实意义不大，那些钱财能给到去世女子的亲人手上，想办法让孩子长大些去宗门，才是最重要的。
没等李亦柔说什么，那几个人中修为最高、炼气一层的修士就上来推她，李亦柔后退一步，躲开攻击，拖延时间，同他们讲道理：“那是这女人的买命钱！你们怎么忍心！”
“昨日那位长老杀人时，没见你们站出来，今日却要去抢一个死去女人的赔偿，你们不怕亿剑宗的掌门得知，叫那位长老来将你们一起料理去了！”
众人听到亿剑宗，又想起那位杀人如麻的筑基修士，对看一眼，回忆起昨日场景，都有几分后怕，修为最低的那个眼神已出现慌乱。
“要不，算了？”他打起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