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袍、戴面具、纱巾覆面、围帽遮脸的,肯定都是有故事的人。
韩泽玉握拳:“凡是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都不是好东西。”
苏时恩无奈摇头:“要不你先把夜行衣脱掉,黄金面具放回柜子里再说这话?”
韩泽玉大气的一挥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不在乎那些虚名。”
苏时恩懂他,也就那么点儿追求了,誓死扞卫他的装备。
看破不说破,还能凑合过,韩泽玉决定给懂事的相公发放福利。
“我给你做个情侣款面具吧!韩大师纯手工‘捏造’,嘎嘎好看!”
苏时恩不关心好不好看,他只有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也是纯黄金打造的吗?”
韩泽玉震惊:“你为何庸俗至此?”
苏时恩想说是生活所迫,但理智告诉他,说实话容易挨揍。
因此韩泽玉就得到了一个相对满意的答案。
黄金面具很好,象征着夫夫二人情比金坚。
苏时恩覆手而立,望着天边的夕阳,又是夫唱夫随,和和美美的一天。
铁柱看着窗边的苏时恩,心中羡慕不已。
人家两口子已经成亲八九年了,感情依旧如初,很少吵架。
主子胡搅蛮缠,苏哥委曲求全,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他都快二十三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其实赵峋也很想大吼一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实在不行就从了吧,他都折腾累了。
韩泽玉吃饱了撑的在院子里驯马,余光不时的瞥向追逐中的二人。
虽然天天看,他怎么就看不腻呢?
果然恋爱还得看别人谈才有意思。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铁憨憨不懂赵峋的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苏时恩过来领人,叫他回去洗漱,别跟着添乱。
苏时恩牵着玉哥儿的左手,韩大师立马换右手,掐指一算,小两口距离水到渠成不远矣。
“差在哪里?”
“还差个台阶。”
追逐战进行到了收官阶段,韩泽玉也没去充当催化剂,让他们再折腾几天。
苏时恩知道某人就是想看热闹,也不会过多评价。
韩泽玉的生活多姿多彩,晚上看小情侣打打闹闹,白天奋笔疾书写他的颜色话本。
他都写到男主的白月光“回国”,发现外甥成了他的替身,愤而挥剑,刺伤男主,却在最后关头心软了。
苏时恩探头一看,《侯爷的替身情人》。
封面都画好了,江明月也算是彻底败下阵来,打不过就加入,好歹是条出路。
封面上男主痴痴的望着红衣美人,而他却摇身一变,成了仗剑走天涯的俊朗少侠。
合着作为替身的外甥,从头到尾就是个打酱油的呗?
韩泽玉发现某人正在偷窥,立马拢了拢桌上的文稿,压在手肘下:“写你自己的去,别抄我的创意。”
倒反天罡了,简直是奇耻大辱,苏时恩怒而起身,甩袖离去。
韩泽玉得意洋洋,情绪都被他牵引了,喜怒哀乐都是为了他,小样儿的,轻松拿捏。
铁柱看着苏哥略显沉重的步伐,知道肯定是又被气走了。
那也就是说,主子一个人在书房里搞文学创作,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铁柱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想跟主子讨教几招,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截胡了。
人家马昭来是有正事要商量的。
睿亲王的葬礼结束后,那名水系异能者并没有离开滇南,回到自己的国度,反而搬进了王府隔壁,待遇和地位显着提升,应当是跟世子爷达成了某种协议。
至于王府的传承问题,世子已经接连递交了两份奏折,提醒皇上该下旨让他继承王位了。
韩泽玉撇撇嘴,演都不演了,还真是迫不及待。
想起正在创作的话本,韩泽玉觉得很有必要关心一下主角受的原型。
“那位木系异能者有什么动向吗?”
苏时恩一进门就听见了这个糟心的问题,大美人还真是时时刻刻招色狼惦记。
韩泽玉目不斜视,都是为了工作,他可没有夹带私人感情。
马昭看了苏时恩一眼,无奈道:“听说木系异能者在练习异能之时,从树上掉了下来。”
从树上掉下来?韩泽玉轻咳一声,这事儿不能怪他,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苏时恩一脸幸灾乐祸,真是活该。
韩泽玉赶忙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人摔下来的时候,是脸先着地吗?有没有毁容?”
马昭不明所以:“那倒不至于,划伤了而已,都是皮外伤。”
韩泽玉叹息一声:“笨蛋美人。”
苏时恩幽幽的瞥了某人一眼,让他注意言行。
韩泽玉立马改口:“胸大无脑。”
苏时恩懒得搭理某个无胸又无脑的死色胚,转而跟马昭攀谈起来。
“萧弘锦准备何时继位?”
“三月三。”
这题他会,韩泽玉立马抢答:“是泼水节。”
马昭点头,傣历新年时举行的活动,目地是为了祈福、净化、庆祝新生。
人来疯的韩泽玉特别喜欢这类活动,为此还特意买了民族服饰,只可惜一年只能穿一次。
苏时恩倒是觉得也还好,偶尔夜深人静之时,某人心血来潮了也会穿脱给他看。
咳咳,言归正传。
“老祖宗的规矩是立嫡立长,可也没说一定得是嫡长子呀!”
马昭疑惑,那不然呢?
韩泽玉懂了:“你是说越过嫡长子,直接让嫡长孙上位?”
马昭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文官真狠呐!
萧弘锦的长子才十四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刚够格能继承王位。
“如此一来,萧弘锦会不会趁机将长子架空?再狠点儿的话,会不会……”
韩泽玉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马昭的凉气都吸不动了,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苏时恩摇头否认:“我的意思是让陛下虚晃一枪,以此作为筹码,萧弘锦若是想顺利继位,势必要表现出诚意。”
好学生韩泽玉举手抢答:“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想争取的就要等价交换,就比如先把赋税补齐。”
马昭恍恍惚惚的离开通判府,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演变成那样。
被遗忘在通判府的马卓安,伸出罪恶的小手,给帅气的小黑喂糖吃。
韩泽玉觉得马昭是故意的,特别阴暗的挑拨人家父子关系。
“安安,你爹呢?”
“不知道、不在乎、不重要。”
小小年纪天赋异禀,韩泽玉甘拜下风。
苏时恩笑容和蔼:“卓安,上次教你的三字经背到哪里了?”
安安小朋友僵硬的转过四头身,委屈巴巴道:“苏大人,我爹一定在四处找我,能劳烦泽礼哥哥将我送回去吗?”
苏时恩无语,又是一个厌学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