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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急切与专注的陈大力满是疑惑地问向来神秘莫测的阿赞林说道:“除了学习语言这一项,到底还有什么重要的方面是成为一名合格降头师所必需的基础入门学习呢?”

阿赞林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严肃地回道:“最基础的,无疑是胆量和勇气。要知道,在以后的修行过程中,需要和阴灵进行沟通,而这种情况下,胆量就显得极为重要。今晚我带你去乱葬岗感受一下,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吓得尿裤子哦。”

乱葬岗内,阴风阵阵,仿佛是来自地府的幽怨叹息。陈大力和阿赞林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走着。这里,到处都是被野狗刨出来的棺材板,七零八落,有的半掩在泥土中,有的则完全暴露在凄冷的月光下,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惨白的白骨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有的还连着些许未腐烂干净的筋肉,在风中摇摇欲坠。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却被四周弥漫的雾气切割得支离破碎,使得这片区域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大大小小的坟包像是沉睡中的怪物,似乎随时都会苏醒过来。地上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为这片死寂之地增添着绝望的氛围。

乱葬岗的深处,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混合着泥土的腥味,直往人的鼻腔里钻。一个个无名的墓碑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已经断裂,字迹模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被遗忘的悲哀。

地上的泥土松软潮湿,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异样。陈大力惊恐地发现,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黏液从土壤中渗出来,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带起一片尘土和落叶。在那瞬间,陈大力似乎看到了一个个飘忽的身影在坟包间穿梭,若隐若现,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哭泣和哀怨声。

不远处,有一口破旧的棺材,棺盖半开着,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一团黑影在蠕动。阿赞林却面不改色,继续稳步向前,而陈大力的双腿却像被铅块重重拖住,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

在这死寂的乱葬岗中,乌鸦的叫声突兀地响起,那声音沙哑而凄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哇——哇——”每一声都像是尖锐的利箭,刺破阴沉的空气,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

时而短促,时而悠长,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毫无规律可言,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这叫声时而在近处响起,惊得人心脏猛地一缩;时而又在远处传来,仿佛在指引着什么未知的恐怖。时而几只乌鸦一起鸣叫,声音交织重叠,形成一种令人胆寒的嘈杂,仿佛是无数冤魂在齐声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呕,好臭啊。”陈大力刚踏入乱葬岗,就忍不住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都是尸体腐烂的臭味。那种味道真的是无法用语言形容。”他对着阿赞林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厌恶和恐惧。

这处乱葬岗,宛如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月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乌云,洒下微弱而清冷的光辉,却只能照亮这片荒芜之地的冰山一角。四周杂草丛生,高高低低的野草在风中疯狂摇曳,像是群魔乱舞。地上的泥土湿滑泥泞,混合着不知是血水还是污水,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令人不适的“噗嗤”声。

那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随意丢弃在地上,有的已经白骨森森,有的则还残留着些许腐烂的皮肉,蛆虫在上面肆意蠕动。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恶臭,像是无数腐败的鱼虾混合着发霉的垃圾,又好似浓烈的化学药剂掺杂着腐坏的臭鸡蛋,刺鼻、浓烈且令人窒息。它似乎有了实质,如黏稠的雾霭,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喉咙,甚至每一个毛孔,紧紧包裹着身体,挥之不去。每吸一口气,都感觉像是在吞咽着死亡和腐朽,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恶臭,带着死亡的阴冷和绝望。仿佛是时间在这里停滞,生命的消逝被无限放大,腐烂的气息永远凝固,无法消散。

“太臭了。来这里干嘛。”陈大力再次抱怨道。

阿赞林说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阿赞林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药丸,递给陈大力说道:“把这个药丸含在嘴里,不能吞下去。你就没有那么难受啦。”陈大力赶紧接过药丸,迫不及待地含在嘴里。顿时,他感觉一阵清凉在口中弥漫开来,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提神醒脑。仿佛四周那令人作呕的臭味都减少了许多,呼吸也不再那么艰难。

“师兄,这是什么药啊。”陈大力好奇地问道。

阿赞林说道:“这是避毒丸,以后会教你制作方法。你跟我走。”说罢,阿赞林抬脚向着乱葬岗更深处走去,陈大力紧跟其后,心中虽仍有恐惧,但有了这药丸的助力,倒是多了几分勇气。

两个人大概走了半个小时以后,终于来到一片墓碑面前。四周的氛围愈发阴森恐怖,月光也似乎更加黯淡,只能隐约照出墓碑那苍白的轮廓。

阿赞林说道:“到了。”然后便随意地坐在墓碑面前,目光平静地对着陈大力说道:“师弟,你现在一个人进去逛一圈。我在这里等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等逛了一圈出来告诉我有什么感受。”

“啊。我一个人进去。师兄我不敢啊。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还让我一个人进去。”陈大力的声音哆哆嗦嗦,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哭腔。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无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仿佛前方不是一片普通的区域,而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陈大力双手紧紧抓住阿赞林的衣角,声音带着哀求:“师兄,求求你,别让我一个人进去,这里太可怕了,我真的做不到。”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牙齿也在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响,整个人就像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随时可能被恐惧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