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记忆与愧疚。
一曲终幕,任谁都能听出这是往昔英雄们的过往与纠葛,不说潸然泪下,也是长生种追忆,短生种唏嘘。
由于场面的宏大,涛涛海水与其间的朦胧云吟,在表现上实在过于亮眼,就好像看了一场身临其境的电影一样。
观众的基本分是一点都不少,而徐小阳与知更鸟则是给出了一个七分,一个九分的答案。
徐小阳觉得他们还缺点味道,知更鸟可能是比较喜欢这种腔调和感情,所以才会给的高点。
至于景元……
不说,满分加五分爆灯,必须给自家两兄弟打call。
不给刃那是不浪费,毕竟工造司又不会继续比赛,但丹恒恒和白珩二人组肯定会继续下去,干脆就一起给喽。
至于仙舟的观众朋友们,一见到自家将军都爆灯了,还是直接一口气给五分,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宠着喽~盲目满分走一波。
不过因为两人唱功确实是临时特训出来的,以及银河里也有不少观众不适应这种仙舟那气息独特的唱法,网络上对此也是褒贬不一。
最后以评委三十分,加观众五十五分,总计八十五分,竟然一时间与金轮炎舞并驾齐驱。
一个热血气节,一个哀婉悠扬,风格大不相同,却各有千秋。
就在叽米接着报幕,徐小阳还打算听听驭空大人激情喊麦《青丘坡》时,却是注意到了一旁将军的神色变化。
“将军可是有事?”
徐小阳把头凑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毕竟偶像大会这种事对堂堂罗浮将军而言还真就是小事,有公事要办还真不好留下。
大小是非他还是分的清的。
景元沉默片刻,侧头看向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锐利道
“联盟那边,对幻珑的批文下来了。”
一听幻珑,徐小阳就一精神,毕竟一个毁灭令使放自己家里,怎么想都觉得吓人。
“可有效劳之处?”
景元摇头道:“告诉你也无妨,联盟让我们将幻珑押运至虚陵仙舟关押。”
“而带着一位令使横渡宇宙,估计这次除了我以外,恐怕也不会有其他人能接替了,所以接下来的活动……”
徐小阳闻言瞬间瞳孔一缩
他伸出手拉住了景元的衣摆,透过那指节,隐约间可以察觉到他的用力之深。
“将军可否不去……”
被突然打断的景元先是愣了一下,似乎不太理解这其中原因。
徐小阳这边则是思索着到底该如何与他解释……
命运之所以恐怖,便在于它不可违。
尽管他现在已经拥有了窃取命运的能力,幻珑被捕,是与原剧情不同的重大改变,命运一定会将其修正释放,而且其力度之大,现在的徐小阳看不清楚,也理不明白。
但命运反噬,总会伴随着代价。
这一行,如果是景元亲自护送,必将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劫难!
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接替他的因果,承接因命运的反噬,从而身死道消!
这是很合理的推测,而非感情用事。
“不可,再说除我之外,也无人可以担任此事。”
景元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不过似乎是感觉到徐小阳的那紧张之下的关心,柔声安慰道
“不过倒也无需多虑,仙舟联盟的航线还没那么容易暴露,我们又是隐秘行动,不会有危险的。”
完了,插旗了。
“将军一走,罗浮便无人坐镇,无关我私人想法,在这点上还请您换人接替吧!”
徐小阳这话说的很认真,以至于景元也是理解他的态度了。
不过除了他以外,还能有谁呢?
“确实是个难题,但除我之外,也难得找不到第二人了。”
景元这么说着,眼睛一暼对方,却见面前之人已经将手捶于胸前,沉声道
“我愿立命前往,护卫封印至虚陵接渡,求将军应允。”
捶击胸口,这是简单的云骑军礼。
为什么这么反对他前往?是有什么原因吗?
景元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沉思片刻后,严肃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现今本领大概能达到何种程度?”
他不理解,但如果真和他说的一样简单,那么这件事谁都可以办。
问题就在于,他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毕竟……反物质军团绝对不会放任一位绝灭大君被仙舟联盟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抓捕。
半道劫杀,或者全军出击,趁虚而入,开赴罗浮,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景元总觉得,可能徐小阳可能知道些他还没了解的情报。
虽然他一直有许多秘密,但他不在意,因为他看得出这孩子心在罗浮。
那便足矣。
对面的少年沉默良久后,似乎做了巨大的心理斗争,选择了将如今的水平和盘托出。
对景元,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可能已经有了与令使交锋不落下风,且能全身而退的水平。”
已经是往少里讲了。
虽然没有命途,但凭借虚实主宰的能力以及足以驰骋虚空的肉身,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说令使之中难逢敌手。
毕竟他能力复杂,虚实主宰的模拟与美梦成真几乎无所不能,但也不排除令使个个能力离谱,给他来个初见杀……
但往大了说,他怕景元不信,反倒是在这件事上,给他带上一分不可信的标签。
景元一听倒是乐了。
这孩子,真的知道令使是什么概念吗?
不是景元夸大,而是按照徐小阳的人生经历来看,他根本没有见识过令使选手的实力。
哪怕是参加了战争,也只是远远的见识过飞霄的战斗,这还是在她不经常启用威灵“飞黄”的前提下。
没有正面交锋,怎么知道令使的恐怖?
他就没这个概念知道吧?
“想必你也清楚这件事的危险程度,算了吧,你对令使的强度估计可能还是比较保守了,我不在罗浮的期间,你也可帮符卿一同……”
“将军,还求您批准!”
景元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效果,他的态度依旧坚决,毫不犹豫。
这种事上,他不能退让。
这是自己掀起的因果,命运的反噬,也应该由他来担。
在自己对阿蒙的能力解析完全之前,还无法做到凭空制造错误漏洞,无视命运的锁定,将反噬转移到他人身上。
他还差一个仪式!
但这是崩铁世界,哪里给他仪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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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仪式,顶替一个人成神。
没有经历这点,他永远无法彻底理解阿蒙的能力,只能做到粗浅的使用。
但那又如何?虚实主宰模拟其他的也足够他在星神以下乱杀了。
所以这一刻,他目光坚定而自信,尽管景元不知道他的底气来源于何处。
但他清楚,这小子是真的不要命。
还没这般出色时,都敢一人孤军深入敌方大本营救人,现在有了准备,他当真还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
犹豫,便是机会。
两边都可取,再说了,绝灭大君的迹象在银河各处都有消息,这次出击最坏不过遇上大量的反物质军团。
自己这是在担心什么?
景元像是自嘲的摇了摇头,殊不知,徐小阳背后时空隐隐扭曲,就像一只看不见的踪影的透明蠹虫,在其中缓慢的蠕动,啃食着名为真记忆的壁垒。
抱歉了将军,这一次只能我去。
很抱歉,偷走……您的怀疑。
“好吧,时间预计明天,今天夜里出发,你就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这里,就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