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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能将纨绔子弟学习态度转变过来,无论用哪一种方法,只要达到目的也代表成功。

\"是这样,我堂姐有一件事希望得到你的帮忙。\"苏晓刚等薛峰坐下,给薛峰倒杯茶,开门见山。苏筱羽见苏晓刚替自己说话,她只顾配合苏晓刚将自己从派出所拉出的有关于弟弟户籍取消的手续交给薛峰。薛峰这个人以谈事为主,正常情况下,他不会因为某人邀请的一次饭局而特别作出出行安排。赚钱永远比饭局重要。甭提是什么样的人设计的饭局,薛峰在找不到确当理由说服自己时绝对不可能参与其中。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人口死亡,户籍注销属于公安机关例行正常的工作需要,你,难道是因为注销你弟户籍有了什么损失,感觉不服是这回事吗?\"

薛峰看不出有什么瑕疵,便对苏筱羽说出这番话。苏筱羽听了摇摇头,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他弟弟捐献器官的证明,递到薛峰手里:\"哦,请你看看这份材料。医院的诊断报告注明因为我弟弟脑死亡,而我父母在我弟弟的器官捐献报告上,签下自愿主动捐献心脏的记录。薛律师,你认为我该相信医院出的哪一份脑死亡报告呢,还是学习心脏移植时我爸爸妈妈主动将弟弟的心脏捐献出去?我对医学领域不懂,因为我的专业是翻译官。但在一个人发生脑死亡的前提下,还能搞什么器官移植,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薛峰脸色刷的一下紧张起来,他放下苏筱羽递过来的报告,脸色凝重的望着苏筱羽:\"你,对他们的这两份报告自相矛盾持怀疑态度?\"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有猫腻。我想请教的是,在我弟弟已经被确认脑死亡人之后,还能在看护人签字的情形下,自愿捐出心脏......医院滑天下之大稽。脑死亡代表什么?不就是生理死亡,也就是说,人已经百分百死亡了,绝对不可能在复合。\"苏筱羽不愧为多年翻译官修为,她不为所动,将一件惊天动地的弥天大谎,说得轻而易举,淡定入神。薛峰在苏筱羽的提醒下,他重新看一看材料,摇摇头,感觉这医院不可思议。

无论如何,医院的这种说法无法自圆其说,自相矛盾。谁都知道,器官移植的前提条件,是在表象死亡的前提下,而未完全生理死亡。

特别是被诊断为脑死亡的先决条件,而为达到生理死亡进行的器官移植是绝佳时期。

他弟弟属于脑死亡,在此基础上父母签字,同意心脏移植,看似无懈可击。可他弟弟是位脑瘫患儿,其余身体没有任何疾病或者病灶,怎么能一步到位构成脑死亡?脑死亡的先决条件,是因为人的身体某个部位遭遇病毒,亦或细菌的侵入导致身体某部位、或者某关键性组织发生病变引起某器官衰竭。在确诊无法挽救的情形下,脑组织供血中断,从而引起脑死亡。以前的医学死亡证明根据心脏骤停而评判人的生理死亡。后来发现,心脏骤停不一定代表一个人的生理死亡。

根据临床死亡记录,心脏骤停的人复合几率大于等于百分之五十左右。

因而,心脏骤停作为判断一个人的生理死亡与存活是对病人的极端不负责任。只有脑死亡,才能决定一个人的完全生理死亡。也就是说,诊断一个人是否还有抢救希望,就看他的大脑是否死亡。正常情况下,只要医生有足够证据证明一个人已经是脑死亡,那决定死亡的条件基本成熟。也就是说,脑死亡代表着一个人全身器官组织的生理死亡。从而判定一个人的死亡,证据确凿。在甄别脑死亡之后,这个人已经生理死亡,而生理死亡代表着人体各器官的全部衰竭或者死亡已成定局。

既然被确诊为脑死亡,预示着这个人的从此在地球上消失,等待他的下一步,即便是多年以后的社会死亡。

社会死亡,代表着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值得留念的东西也不复存在。因而,社会死亡代表着一个人真正的死亡。因为,他完全从人类的记忆中消失。因而,我们说人类的最后死亡,既不是脑死亡,也不是生理死亡,而是彻彻底底的社会死亡。针对苏筱羽提供的资料,他弟弟既然被诊断为脑死亡,为什么还要移植心脏?能移植器官的绝对不是具有代表性的脑死亡,亦或是生理死亡。器官都衰竭了移植还有个什么用,滑天下之大稽。

薛峰这才知道苏晓刚打电话让他来的目的,不过,薛峰开始没有注意到苏晓刚跟苏筱刚之间的一字之差。

算起来,苏筱刚跟苏晓刚同年同月出生,唯一不同的地方即是苏晓刚出生在夏末秋初的金秋十月;而苏筱羽的弟弟苏筱刚出生在三月阳春。苏筱羽比她弟弟大十六岁,弟弟出生,她妈妈属于高龄怀孕生下她弟弟。那苏晓刚送走的那个姐姐,是不是也是跟苏筱羽差不多大呢?那倒不至于,因为苏云飞跟谢和平结婚时,已经是晚婚了。二十七八岁才结婚生子,当然是属于社会大青年男女。晚婚晚育,那一定是国家政策。

薛峰听了倒吸一口寒气,有些案子不是所有律师都能接官。弄不好,把自己搭进去,一落千丈。

他点点头,对苏筱羽的话表示认可的同时,不是表态去接管苏筱羽这个案子,而是询问苏晓刚对苏筱刚的了解。“唉,苏晓刚,我跟你接触也不算少吧!怎么就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包括姚欣怡,你们姚总总说对你百分百了解,她知道你有一个一字之差的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哦,好像有一次听她讲起你们家的事,你有个送人的姐姐,她跟你开车去过和尚庙去找过是吧?”薛峰突然想起有关于苏晓刚家事。

那是因为,薛峰始终对被打的苏晓刚下落存有不祥预感。有时候,在睡梦中梦见苏晓刚被打的满脸是血找到他们家要跟他算账的镜头将他从沉睡中多次惊醒。

却原来,自己打听到的脑瘫苏筱刚,并非是被他们打的苏晓刚。这就奇怪了,既然苏筱羽的弟弟苏筱刚,不是被他们几个人打的苏晓刚,那么,跟姚欣怡形影不离的苏晓刚便是被他们打过的苏晓刚了毋庸置疑。可是,苏晓刚见到他们怎么没任何什么反应?难道,是因为苏晓刚被打之后,对在高中时候的记忆全部遗忘了?薛峰思量着,只有这么一个解释。心里有病,得有心理医生来解决。他猛地对苏筱羽的弟弟苏筱刚感兴趣,所以,想从苏晓刚找姐姐的时候横刀直入他多年以来的不解的迷。

\"哦·,有过。只是,只是她们总说我不是高中时的苏晓刚,我不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在她们的追问下,不得已,只有说出我们的家史了。啊呀,那老和尚都死了多年。小和尚都说记不清被谁领养了,但的确有这么回事。所以,我那个被爸爸妈妈送走的姐姐,真的不知道去向。福利院有人说是被外国人领养了,她们让我去福利院调查存根。福利院的人也换过几茬,没有人记得当年的事。所以,不了了之!\"

苏晓刚说得非常轻松,他根本没有找姐姐的打算。即便找,那也是在爷爷奶奶没有去世前,曾经不止一次的督促他去和尚庙找过。

没有结果,只得放弃!再说了,过去这么多年,谁还有心思去寻找送人的姐姐。能把母亲的病治好,是他苏晓刚唯一的期盼。只可惜,母亲谢和平的病好不了,也死不掉。每年发几次,住院治疗一两个礼拜也就恢复生活自理,已经是烧高香了。\"那......你这位姐姐在哪高就啊?\"薛峰不好直接提问苏筱羽,他旁敲侧击,从苏晓刚身上着手,想得到苏筱羽现在是什么身份。薛峰这个人聪明着呢,请他打官司,得了解一下当事人有什么背景。

不要碰到硬茬,一旦碰到刺头你哪怕百分百正确又能怎么样?

他不想给自己找不愉快,何况,像苏筱羽弟弟这样的官司牵扯到医院医生。大家都知道,要想跟医院打赢官司,牵扯到卫生局。那卫生局是个什么单位?吃饭不干活的酒囊饭袋,就知道整天手里抱着文件读报告,闲来无事,跑到各个乡镇小医院去找找茬,给自己脸上贴贴金,刷刷存在感。要不然,一生中除了吃喝等死,无所事事,基层是什么情况,他们狗屁也不懂。照本宣扬,成了这些人的共识。大贪不敢轻举妄动,蛰伏良机;小贪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谁要想跟卫生局打官司,老子给儿子作鉴定报告,你说,还有谁能搬得动他们?所以,薛峰才会见风使舵。他想介入某个案子,必须有百分百打赢的把握。

百分百打赢官司,不是说只要薛峰有能力就能打赢。打赢官司往往不在技术层面,而是靠背景输出。苏晓刚明白薛峰的意思,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跟堂姐刚刚认识,比薛峰也就多那么个把小时。对苏筱羽的了解,他知道的也是薛峰看得到的,听得到的。所以,他望着苏筱羽嘴里直打哆嗦。\"这个问题,你得让我姐回答你。我又不知道她在哪里高就。你想知道的,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嘿嘿!\"苏晓刚给自己找台阶,这一招经常在姚欣怡面前使用。他知道什么叫见台阶就下,免得遇到尴尬。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翻译官,国家级......\"她欲言又止,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份与自己身份相关的证件,递给薛峰。

薛峰看了,原来是本出国护照,按理说出国护照对任何人来说太简单了。只要具备出国条件,所有人都能拿到,不足为奇。但是,苏筱羽这样的出国护照,可是国家级统一办理的护照,不是你个人凭符合条件就可以申请的那种。平常人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不同,但薛峰一看就知道苏筱羽的身份不简单。他差点在苏晓刚面前,惊得说不出话来。既然了解对方不同一般,薛峰接管案件当然也会不一般,他将身份证明双手递给苏筱羽,和颜悦色。

\"要想得出你弟弟心脏移植的具体情况,我想,这里面并不难。注意几个关键点:其一,医院给你弟弟做鉴定报告的具体人和事;二,作出脑死亡鉴定报告的具体时间与具体人员?她们的依据是什么,作出脑死亡报告的当事人是谁?三,说服家属作出心脏移植的当事人又是谁?他对你弟弟脑死亡的情况是否了解。享受供体的当事人虽然法律规定保密,但因为某种案件需要,医院可以提供相关当事人家庭住址,姓甚名谁。这些,需要律师征得人民法院同意方可。

只要我们掌握以上三个基础条件,问题迎刃而解。如果你愿意授权委托,我想,在不影响你工作学习情况下,我能达到以上三个目的。\"薛峰也是个低调人,他不善于夸夸其谈,但心里早有打算。正常情况下,没有百分百把握,薛峰不可能随便搭口。当然,他是针对苏筱羽这种身份人才立竿见影,快刀斩乱麻表态。假如碰到像苏晓刚这样没有背景支撑的人,亦或,钱再多薛峰也不会伸手去帮。

对待薛峰提出三点建议,苏筱羽如假包换。

她点点头爽快对薛峰说:\"既然是我弟弟介绍的人,我苏筱羽没有权利不相信你能力。也正如你所说,这件事,我不便于直接参与。只能全权委托代理人,我们可以现在跟你签下授权委托书吗?我是说,其他问题薛律师不用考虑,您尽管提出,只要按照相关规定执行,按章办事就行!\"三句不离本行,按章办事,纯净是官方语言,亦或是耍官腔。但薛峰知道苏筱羽不是,她只是不想将自己真实身份公布于众。

正常公务员,我指的是有城府的公务员,特别是涉及上层建筑领域公务员,是不善于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身份。

薛峰,能理解遭遇像苏筱羽她们这样群体的人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烈。他刻不容缓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拿出授权委托书。直接递给苏筱羽:\"如果,如果你还信任你这位堂兄,噢不不不是堂弟的话,就请在上面签字吧!当然,我还需要你积极配合。如果,需要的话。除此之外,你这些原始材料我需要复印件,希望你能提供。接下来就是律师费用,这个简单,我们按照相关红头文件规定执行就好了,认可了就签字吧,没什么过多解读。复杂事,我们简单做!\"

薛峰这样的人跟苏筱羽沟通,点到为止。说能让对方一听就懂的话,是对普通人而言。跟苏筱羽这样高智商人打交道,三言两语连说带悟为一体。高情商人跟人沟通方式,普通人很难听出其中道理。薛峰讲话,经常引用法律术语。

苏筱羽跟人沟通方式更绝,她的回答针对性特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