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放下茶杯,手指轻叩杯沿,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目光再次聚焦在瑾瑜身上,神色透着几分探究,开口问道:“话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瑾瑜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没立刻领会话中深意,下意识反问:“什么?”
砚安见状,微微扬了扬下巴,进一步解释道:“你怎么到了这通天河上?咱们这相遇,也太巧了些,你前脚现身,后脚我们大队人马就碰上你,难不成……”
瑾瑜这才恍然,轻拍额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笑意,说道:“噢,我刚从凡界上来,想着这通天河也方便些。也是巧了,我前脚刚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多作休整,远远瞧见诸位飞剑光芒,这不,就碰上了。”
说着,他摊开双手,似在展示这份机缘巧合。
砚安听着,微微点头,眼中疑虑渐消,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浅笑:“看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这一遭凡界历练,想必收获颇丰,不单是修为,怕还有这心智、阅历,往后再遇险境,应对起来定更加得心应手。”
瑾瑜一拍脑袋,似猛地记起要事,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赶忙侧身,抬手示意狸花与楚萱,爽朗笑道:“瞧我这糊涂劲儿,只顾着说自己的事儿,倒忘了正经事儿。”
说着,他先指向狸花,那模样像展示珍宝,“这位是狸花,看着俏皮伶俐,实则机灵大胆,有一身的巧劲儿,本体是一只灵猫,是一只好猫。”
狸花听着,小脸一红,嘴角却挂着得意笑容,起身拱手,脆生生道:“见过二位,往后还请多多关照!”
动作有模有样,透着股不服输的精气神。
瑾瑜继而介绍楚萱,目光满是温和,“这位是楚萱,萱草的萱。”
楚萱浅笑颔首,起身盈盈行礼,轻言软语:“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砚安与许半夏皆起身还礼,砚安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笑意诚挚,“幸会幸会,既是瑾瑜的挚友,便是自家人,往后同行,相互扶持,此番洞天探秘,定能满载而归。”
许半夏亦笑着附和:“正是此理,有你们相伴,路上定更添几分趣味,可别嫌我聒噪,我这好奇心重,往后少不得打听趣事咯。”
说罢,众人皆笑,屋内气氛愈发融洽,情谊纽带悄然在笑语间织就。
水面反射的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酒楼雅间内。
砚安与瑾瑜踱步至窗台边,并肩趴着,窗外市井喧嚣渐歇,唯余微风拂过街巷的轻响。
砚安手肘撑着窗台,偏头看向瑾瑜,目光中藏着几分好奇,轻声问道:“这两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这般郑重介绍,定有不寻常的渊源。”
瑾瑜双手交叠,下巴搁在上头,目光悠远,似陷入往昔回忆,嘴角噙着浅笑,缓声道:“他们两个啊,与我情谊匪浅。狸花本是只灵动俏皮的小狸猫,你瞧她那古灵精怪劲儿,实则心地纯善。早在我还没踏入修行门道之前,我们便相识了,那时我不过是个懵懂少年,在山野间偶然救下受伤的她,自此后,她就常伴我左右,日子久了,情谊如同手足一般。”
说着,他抬眸看向夜空,繁星闪烁,恰似往昔岁月里那些相伴点滴。
“还有楚萱,她本是下界的普通人,没沾染上修行界的复杂与喧嚣,质朴且温柔。我在下界历练行走时,她一直在我身边,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瑾瑜神色满是动容,微微顿了顿,继续道,“我想着,她不该被困于凡俗。”
砚安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待瑾瑜讲完,他抬手拍了拍瑾瑜肩头,感慨道:“原来如此。”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夜空中,那道雷云仿若一头被惊扰的墨色巨兽,裹挟着滚滚威压,缓缓飘来。
它周身电芒闪烁,恰似银蛇狂舞,“噼里啪啦”的声响隐隐传来,引得通天河畔众人纷纷仰头观望,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快看呐,那雷云看着邪乎,像是北帝派的手段!”
“看来北帝派的人也过来了。”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众人交头接耳。
酒楼窗台边,瑾瑜眉头一挑,胳膊肘轻撞了下砚安,神色带着几分调侃,说道:“你姐该不会要来吧?”
砚安仰头望向那雷云,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与些许担忧,挠挠头应道:“我不知道啊,她向来行事神出鬼没,这回没提前递消息,我也摸不准。”
说话间,那雷云愈发逼近,压迫感如潮水般漫来。
雷云之下,影影绰绰可见几道身影御剑而立,衣袂猎猎,气势非凡。
为首之人黑袍飘动,身形婀娜却透着凌冽气场,手心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星芒。
虽还瞧不清面容,但那姿态,引得众人愈发笃定是北帝派精锐无疑。
瑾瑜眯起眼,拍了拍砚安肩头,低声道:“不管来的是不是她,怕是这通天河要热闹一番了,咱也出去瞧瞧?”
砚安和瑾瑜才将脚踏上广场,脚跟都还没踏实呢,“咔嚓”两声,两道雷电跟闹着玩儿似的,跟开天辟地的大宝剑一样,“唰”地就怼到眼前了,那光“砰”地炸开,砂土跟爆米花似的到处蹦跶。
等这亮瞎眼的光消停了会儿,砚欣怡和那个叫祁名的陌生男子跟变魔术似的,站跟前了。
砚欣怡那身黑袍,黑得跟大晚上拿墨汁泡过似的,紧紧裹着她那身姿,跟S形木棒似的,风一吹,衣角“呼啦呼啦”地甩,活脱脱一个暗夜“时髦精”。
脸蛋长得那叫一个高冷,眉毛像拿炭笔精心描的,眼睛跟两颗大冰块似的,瞅谁都像在说“离我远点哈,凡人”,可那股子傲娇劲儿,就差写脑门上了。
身边蓝汪汪的,电丝跟小蚯蚓似的在上面乱窜,感觉随时能“噼里啪啦”电人玩儿,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她一开口,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股子调侃味儿:“哟呵,这通天河畔跟开集市似的,咋这么热闹呐?都扎堆凑一块儿,是打算演大戏,还是抢宝贝啊,本姑娘可得好好瞅瞅。”
说着,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在砚安和瑾瑜身上扫来扫去,末了停在瑾瑜身上打量老半天,才扭头看向砚安,嘴一撅,噼里啪啦就开腔了:“我说你这小子,消失这么久,修为是‘蹭蹭’往上冒呢,还是在原地踏步,光长膘没长本事呐?可别天天瞎晃悠,出去说自个儿是我弟,我都嫌丢人咯。”
虽说数落得厉害,可那眼角眉梢藏着的一星半点关心,像小尾巴似的,被砚安敏锐地逮着了,心里头莫名一暖,嘴角差点没憋住笑。
祁名在旁边跟根木头桩子似的,双手抱胸,站得笔直,眼睛看啥都像隔着一层霜,一副“众生皆浮云”的高冷样。
听了砚欣怡的话,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