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看此女如何?”
“挺好啊,配你绰绰有余。”
“哦...师姐,你知道我并无那意。”
文暗尘有些头疼,发现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师姐似乎起床气未撒。
这时,玄玉招手引来红纱,把身体裹住,然后幽怨地说:
“你还有脸说这意、那意?明知道我住在你心里,和盈盈她们卿卿我我还好,连条母龙你也不放过,而且还欢喜莫名,我都替你脸红!”
文暗尘听到这里除了脸红外,还有些不敢相信:
“师姐,你在混沌石中,受我的掌控,你看不到啊?”
“呵!我是看不到,可你们做的惊天动地,这血气一波又一波地冲刷混沌石,我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何况咱俩心意相通,你忘形时,我借机看上一眼,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玄玉停了话头,伸出香舌,舔下红唇,用极端诱惑的样子和声音,继续道:
“啧啧,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你这赤阳正身挺扛造啊,此番去见到杜小小,再让她帮你磨合磨合,简直就是要无敌的节奏,师姐很期待。师弟,你就放我出去吧,有余英云在,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见玄玉越来越疯,文暗尘连忙退出心神,忖道:
“英云未必能制住我这便宜师姐,还是等我地仙六重时,给她打上烙印,再放她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一退出心神,玄玉也换了脸色。
就见她收了荡态,换上慎重,喃喃低语道:
“这秦铮容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威胁我呢?我可是九劫散仙,天上仙君一般的人物了。”
玄玉嘟囔完后,又沉默了片刻,再转目四顾,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忖道:
“这傻小子的野心不小,身边也开始聚集些了不得的人物,我也得努力,别到时候好不容易出去了,受他的气不说,还得受他老婆们的气。”
三日后,文暗尘和水盈盈、吕涵茵浮空而立,遥望下方岛上。
只见那秦铮容正在殿前石台上作法,道道青光由手而出,片刻后,让三人目呆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那座足有十几亩大小的宫殿,再包括四周的花园、兽场猛的一缩,化成一座迷你的府邸,被秦铮容翻手收起!
然后白光骤起,如长虹一般,从下面直冲上来,与三人会合。
三人心中暗自惊异,连水盈盈也知道此女不凡了。
当下四道光华合在一起,同往东北方进发。
飞行迅速,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金燕岛的上空。
文暗尘正想细看,忽见一道银光盘岛飞翔,上下不定,似乎有人正在演法,也像游者观览岛景。
吕涵茵性子最急,不问青红皂白,和文暗尘说了一声,便迎了上去。想着问个清楚。
可那道银光却也乖觉,先与吕涵茵的剑光略一接触,已是感到不支,再看后方还有剑光耀目,更知不是好相与的,不敢迟疑,一拨头,便似陨星一般,往岛边上一处稀树林中飞落下去。
四人刚要跟踪追赶,一道黑光载了杜小小已然迎了上来,见到文暗尘,幽怨眼神中也有坦然隐现。
接下来,彼此见礼,然后洞府中落坐。
文暗尘扫视四周,见简陋无比,不由讶异。
杜小小看个明白,本就有气的肚里更添不爽。
上一次分别,本以为自己仙体无垢,再也不会升起尘念俗想,奈何过劫破境时,天魔侵心,勾来万千幻相,其中和文暗尘你死我活的缠绵最让她心惊。
“我这般放荡的吗,这不是我吧?”
有道是越想越有,所以她虽说勉力过劫,但明白下一劫火中生金莲时,自己绝对过不去。
“唉,竟然需要他的赤阳正身来给我喂火,想想就知道是什么场景,好不羞人!”
杜小小上一世有多么贪淫,这一生就有多么洁净,奈何遇到了文暗尘,该当情劫扰心。
实际上,由于何丽珠也是转世之身,而且两人上一世就有过交往,所以此生情近。
但与杜小小不同的是,上一世的何丽珠柔顺亲和,与世无争,却在一次出游时,被南海龙宫之人捉住奸辱,愤而自尽。
后来转世妖国,出生之时,怨气伴了妖氛随之而来,影响到了心志,后来把妖气渡给了文暗尘,可怨愤之息犹存而不知。
后来因文暗尘南海一游而引发,渐至无法收拾之境。
这时,文暗尘刚张口要问何丽珠的下落,杜小小抢先说道:
“你不用问我,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丽珠妹妹也是可怜人,这次又没有得逞,惶惶归来,你非要杀了她吗?”
说罢,不等文暗尘回言,猛地一声大喝,将手中玉杖一指,面前不远处光华闪过,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站在当地,一言不发,满脸俱是羞怒之色。
杜小小喝道:
“你这厮苦未吃够,还敢来我这里骚扰,真当我不敢杀你吗?快回去找你那老师去,收起痴心妄想,若再前来,我定用禁法制你,叫你求死不得!”
那少年羞恼之下,也喝叫道:
“俺白鲤虽是异类修道,但也身经百难,死不皱眉,难道还怕你不成?我老师原是一番美意,被你错认为羞辱,今天又用至宝捉了我,可知道我老师也不是好惹的。”
文暗尘自那少年一现身,便看出他正是空中所见那道银光的主人,又从两人所说话中推算出还另有尴尬,忙说:
“小小,这位白鲤道友看上去也不是邪徒,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来让我听听。”
杜小小闻言,狠狠剜了他一眼,挥手先放了那自称白鲤的少年,然后才谈说这些年之事。
原来先时那道银光,果然是白鲤借着出游之名,来逞强勇,从他老师的银盘岛上出来见杜小小的。
偏偏遇上了文暗尘来到,看出是外人,便动手,打又打不过,只得暂时逃将下去,意欲等来人落地,到了岛内,再来看个敌我。
谁知道刚下来,就被器灵黑龙捉住,不由大急。
他知道杜小小有至宝黑龙白玉杖,一经放出,连老师都不愿意靠近。
可以前来时,杜小小虽说不允他靠近,却也没有这般直接让器灵捉人的。
他安静点还好,可其还想挣脱,自然吃些苦头,这才耐心等候。
杜小小这番故意来做作,自然是怕文暗尘怪她交接其他男子,所以初时不动声色。直到关键时刻,才将他拘了过来。
她这一存心讨好文暗尘不要紧,从此白鲤又和文暗尘结下仇怨,日后多了些是非,暂时不提。
白鲤被释放以后,因为素来好胜,心中又暗恋着杜小小,所以恼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忍怒给几人见礼。
最后说道:
“何姐姐在金银盘中布阵完毕,想请杜姐您过去,共同对付那人。\"
说到这里,少年不由盯着文暗尘看了半晌,然后目露傲慢地说:
“老师说了,地阵天成,有混沌之姿,就算阴山九大天君来,也讨不了好处。”
晓得他怀疑到自己,也知道何丽珠还不死心,文暗尘便问道:
“据你所说,那阵如此玄妙,主阵之人,也应该了得才行,不知道你家老师有什么道行,敢说阴山九天君也不敢履足?”
白鲤不屑地道:“我老师功参造化,乃六劫散仙,金盘师伯更是渡过七次劫难。”
杜小小见文暗尘面现思索之色,不由劝道:
“暗尘,算了吧。阵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陪你好好赏玩几日,丽珠就任她胡闹好了。”
少年白鲤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不由又酸又恨,两相交冲,大声道:
“我们那阵先将海底千年珊瑚贝壳粉碎,再和许多阴恶水灵的精气合炼,最终炼成一种神沙,再用神法筑就,名为神沙阵盘。上上下下一十八层,最厉害的是无形无影,任是大罗神仙,也难随意通过。我此番泄露给你,就是为了验验你的胆量,你敢吗?”
文暗尘自然不会受他激将,水盈盈以他心意为准,吕涵茵虽怒,但这种场合,决不会插言。
可唯有一个秦铮容嘻嘻笑了,开口问道:
“好少年!敢再说详细些吗,我们定去破阵!”
白鲤听了大喜,忙说:
“我们出入都有令牌,但不要想我的这块,气息不同,你们根本无法使用。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除了这令牌以外,每层阵中都有定规之母!这些东西是当初炼沙时,从五色神沙中炼制出来的精华。有的如珠,有的像贝,反正无论哪一种,只要找到,破阵就易如反掌了。不过话虽是如此,大阵要害处全有能人把守,便是寻常地方,也各有灵禽异兽盘踞。若想破阵见人,还是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说时,他屡次去看杜小小,神色之中显耀、希冀仍未减退。
杜小小见了暗恼,怕他再说胡话,真想当场杀了他,可又怕以后不好收拾,心中气愤之余,只好故作不知,将脸往旁边一侧。
水盈盈看个明白,心中好笑,见文暗尘还在思索,便温声说:
“咱们家地大业大,多几个姐妹也放得下,而且英云姐放心你来降服何丽珠,你若是临阵缩了头,也不好看。”
她这夹枪带棒地一说,文暗尘老脸一红,连忙点头,同时暗中传声,开始调集水中猛将前来助阵。
此时,那少年白鲤拱手道:
“我白鲤道浅力薄,想来各位不会难为于我,只为何姐有托,才出来请见杜姐。不想文府主已然到了,显然为人曲解,也是耽误了你们叙旧。我就告辞走了,希望早早再见。”
说罢,又看了文暗尘和杜小小一眼,身躯一晃,化道银光,穿洞而出,声消影去。
杜小小见他走了,这才对文暗尘说:
“暗尘,此子乃鲤鱼精中的王族异类,据说也有化龙可能。而那金盘、银盘都是东海龙宫中的异种真龙,成年后离开龙宫,来到了千里之外的那块水下礁盘地带开府。他们兄弟倒是不惹事,和我们周围的散仙相处和善。就这条小白鲤,有一次见到我,竟然生出妄念,求他老师来提亲,被我一言拒了后,那银盘倒是再未来过,就这小白鲤屡次来金燕岛扰闹,我又不好真的打死他,只能让黑龙赶他远离。你、你不会笑我吧?”
杜小小长长一番话说完,然后眨也不眨地盯着看文暗尘,显然怕他脸上露出不高兴之色来。
文暗尘一见,立时明白了她的心意,不免感动,但守着盈盈几个,也不敢过于亲热,只好含糊着说:
“嗯,这少年不错......哦,我的意思是说,你处理的很好,不用打死,让他明白就好...”
不想他刚说到这里,水盈盈皱眉说道:
“暗尘,若是他不明白呢?还是打死他最好。”
她这话出口,其他三女心中都是一突,各有所想。
首先是杜小小,她忖道:
“水盈盈是最得宠的,她这话...看来下次遇上,我得下狠手了。”
再就是吕涵茵,她想:
“盈盈果然厉害!而且一心为府主考虑,其他谁也不管,说杀就杀啊,我也得小心点。”
最后则是秦铮容,她倒是敬佩多多:
“盈盈真的和我很像,本就该如此,没有威胁我,但你威胁到我身边人也不行。斩草除根?不!连地皮都给你剜走,看你这祸根怎么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