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爹还要活到两年后当上尚书被你派往江南呢。
不过这话季月欢没说,她只是敷衍了一句:
“因为我爹吉人自有天相。”
祁曜君:“……”
他仔细打量季月欢的神情,确实不见丝毫的担忧,也瞧不见任何强颜欢笑的成分,便也放下心来,自动忽略她的敷衍。
“但愿吧,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届时要怎么跟你交代。”
季月欢闻言却微微皱起眉。
她感觉一切好像倒过来了。
原着里祁曜君担心的是她死在冷宫不好跟季书棋交代。
但现在的祁曜君,担心的却是季书棋在办事途中有个三长两短,不好跟她交代。
这剧情真的对吗?
但就算不对,她暂时好像也没有把剧情掰回正轨的方法。
想了想,她喊了一声:“鸽子。”
英气十足的姑娘霎时间如鬼魅般出现。
“主子,属下在。”
虽然早就知道鸽子的速度异于常人,但这么嗖嗖嗖地出现还是给季月欢吓了一跳。
她拍了拍胸脯,勉强平复下来后才道:
“你也去青州一趟吧,你轻功好,追上我二哥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手里还有自己训练的信鸽,传信会方便很多,你在那边帮我同步一下进展,我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她毕竟手握朝堂剧情呢,在后宫没什么用,她爹那边应该还是能有点用的。
她说完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问祁曜君,“她们能出宫吗?”
祁曜君点头,“没有在内侍司造册,严格意义上不属于后宫,出宫没问题。更何况……以鸽子的速度,要绕过宫门守卫也不是什么难事,也没人敢来盘问你这的人去了哪儿,所以随意。”
季月欢挑了挑眉。
她忽然发现,之前祁曜君说这十个人完全归她管居然真的不是诓她诶。
“真的吗?这样会不会显得宫里的守卫很没用?”
祁曜君:“……”
他噎了半晌,才伸手戳季月欢的眉心,“你考不考虑不是守卫没用,而是我拨给你的都是天枢阁的佼佼者?你当谁都能在这宫里来去自如呢?”
“是吗?可我看你也挺来去自如的,之前还能带我半夜出宫呢。”
祁曜君自豪地挺起胸脯,“因为我也很强。”
季月欢:“……”
哦,忘了这位是男主了。
行叭行叭。
季月欢眼红地瞪了这命运的宠儿一眼,嫌弃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她又看向鸽子,“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鸽子点头,“属下领命。”
说完便立马消失不见。
差不多事情都解决完了,季月欢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回去继续批奏折吧,白白。”
祁曜君皱了皱眉,“之前给皇后禁足,才免了你早上的请安,但现在母后回来了,需要晨昏定省,而且她老人家时不时喜欢在御花园弄个小宴,召众嫔妃前往,你这一天睡八个时辰的毛病怕是得改改。”
季月欢打哈欠的嘴僵在半路,就那么张着嘴搁那儿愣了半天,才回头看祁曜君:
“晨昏定省?每天吗?”
“那倒也不是,每三日一次。”
也还行,可以接受。
季月欢点头,“行,那反正请安的前一天不许做。正好你也歇歇,最近天天做,你不烦我都烦了。”
之前也不见这人这么卖力,自从搬进主殿有了温泉之后,这人简直没完了。
虽然她自己也爽到,但这种事情偶尔一次就好,爽过头就是疲惫了。
而且她手里的避子药虽说不少,但也禁不起这么吃啊,她还寻思这人再不收手她要找机会给他用娘亲的药了。
祁曜君:“……”
他开始思考,要不要跟母后商量一下,把晨昏定省的规矩改成每月一次。
又听季月欢问:
“那个什么小宴会非要去吗?我能拒绝吗?”
“……没人会拒绝母后的邀请。”
季月欢白了他一眼,“现在有了。”
祁曜君:“……”
“所以,拒绝了会怎么样?”
“母后会不高兴。”
“好的。”季月欢点头。
祁曜君:“???”
怎么就好的?
“好什么?你还真打算拒绝?”
“不然呢?”季月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成分你不知道吗?我可是行走的炸药包,有我在的地方能消停吗?我不去太后或许只是不高兴,我去了我怕直接把太后气死,你到底是不是太后的亲儿子啊,为了你母上大人的安危着想你应该支持我才对!”
祁曜君::“……”
他居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思索半天,他还是没有找到可辩驳的点,最后也只能道:
“罢了,先按你自己的心意行事吧,回头母后发起火来再说。”
季月欢没想到他应得这么爽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这么看我做什么?又改主意了?”
“噢,那倒不是。”
她只是想起她前世的婆婆,也是个不好相处的。
因为她和谢宇领证突然,谢宇甚至没有事前告知,因此他母亲对她极度不满意。
再加上她长得好看,结婚那会儿又不和谢宇在一个城市工作,他母亲总疑神疑鬼,对她恶语相向。
那些话,其实恍惚会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
虽然她已经记不清那个女人的脸,但她记得当年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记得村里人对自己母亲的羞辱和各种毫无证据的揣测。
长得漂亮是原罪,在任何时候都是。
那时候她想,虽然谢宇未必是另一个季和,但她终究是另一个郑曼。
郑曼还只是被不熟悉的村里人造谣,而她是被自己的婆婆指着鼻子造谣。
但因着对谢宇的愧疚,她也不想谢宇为难,所以不管婆婆对她说话有多难听,她都忍了下来。
谢宇也没办法说自己母亲的不是,只能一边在她面前替他母亲道歉,一边不停在母亲面前给她说好话。
可他不知道,他越说,他的母亲对她就越不满。
恶性循环。
很难说她和谢宇离婚没有他母亲的因素在。
她以为祁曜君也一样,毕竟那个人是太后。
古代最是尊崇百善孝为先,他是皇帝,更要做好表率。
可他居然说,先按她的心意行事,等太后发火了再说……?
“你跟太后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