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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曜君发现季月欢又在发呆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一片空茫。

他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不太懂你所谓的个体意志、群体意志具体是指什么,但是……既然你说个体意志与客观现实趋同,那就说明个体的选择在大方向上是对的,既然是对的,那就没必要去改。如果与当下群体意志相悖的话……”

季月欢闻言朝他望了过来,祁曜君顿了顿,才摇头道:

“大概类似于众人皆醉我独醒?醒着不好受,那就短暂地装醉又何妨?总归现实迟早来临,就像不管醒或醉,天也依旧会亮,当太阳升起那一刻,所有人都必须醒。”

季月欢愣愣的,她没想到会从祁曜君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一番话。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祁曜君也是穿越过来的。

但是对上那双眼睛,她知道不是。

她心中暗叹,不愧是各方面属性拉满的六边形战士,祁曜君作为这本书的男主,哪怕偶尔会有一些性格上的小缺陷,但在聪明才智方面,他不输任何人。

他或许不清楚前因后果,只是根据她的话,大致领悟其中的意思,再根据猜测来进行理解和表达,也足够让季月欢获益匪浅。

是了,客观现实是谁都无力更改的,太阳一定会升起,正如她注定会坠落。

所有人都希望她好好活着,那她就假装好好活一次吧,活得再恣意一些,至少要让季家人知道,他们的掌上明珠哪怕英年早逝,也绝对没有带着遗憾离开。

这样或许,能稍稍减轻他们在面对她离去时的痛苦。

小老头也不会怪她太过糟践自己这一生。

季月欢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一双眼睛隐隐亮起了光,看向祁曜君时更是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

“我明白了,祁曜君,谢谢你。”

祁曜君一定想不到,他一句无心的劝解,反倒让她赴死的心明朗化。

如果说之前她对于自己不久后的死亡还带着难以摆脱的压力和歉疚,那么此刻,她就如同解开了枷锁的罪犯,心中充满坦然与释然。

祁曜君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也终于在她眼里看到了鲜有的亮光。

甚至……

他终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他。

有钦佩有赞叹,看得祁曜君心头一热。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此前她的眼睛幽静如一口深井,看向他时毫无波澜,哪怕偶有情绪,也是负面的,烦躁或者不耐。即便嘴上毫不吝啬地夸他是明君,语气也更像是谈论天气一般随意,浮于表面,未曾入心。

但眼下不一样,她真真切切看到了他。

祁曜君大概是第一次为一个眼神而失控,但他确实有些受不住,胸口蔓延的炙热急需一道宣泄口。

于是他倾身而上,以吻封缄。

他带来的酒还没来得及尝上一口,但那酒香他却未曾错过。

大概是心境的变化,季月欢也配合,甚至是放任自己享受,毫不吝啬的回应更是给暧昧的气氛添了一把火。

直到祁曜君发觉季月欢的手试图伸进他的衣领,他才险险回神,忙抓住她的手。

“先等等。”

他的呼吸不稳,本来声音就低沉好听,此刻又带着暧昧的沙哑,勾得季月欢耳朵发酥。

她疑惑地看向他,“嗯?”

软糯的声线加上上翘的尾音,祁曜君想起之前季月欢说他像个勾人心魄的男狐狸精,他觉得她也不遑多让。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平缓内心的躁动,微微放开她,和她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让两人交缠的呼吸有得以流窜的空间,也让当下暧昧的气氛稍稍离散。

“我,我还有话跟你说。”

这是他来之前就想好的,本来之前见她闷头喝酒,他都以为没机会了,但眼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觉得他无论如何要抓住。

季月欢微微皱起眉,目光茫然,“什么?”

“之前你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季月欢:“???”

嘶。

她隐约想起来宫门口那会儿,祁曜君好像是跟她说,她之前留下的问题他会回去好好思索,等有了答案再来找她。

她当时没怎么在意,毕竟她根本不记得给祁曜君留了什么问题,还以为他记忆错乱呢。

合着还真有啊?

她见祁曜君很是认真的样子,觉得自己这会儿要是问一句“什么问题”会显得很不礼貌,于是沉默着,等他自己说下去。

祁曜君也没意识到季月欢根本不记得,只是那只抓着她手腕的手微微收紧,泄露他的紧张。

“你说,我根本不在意你,我在意的只是我自己,季月欢,我不认可。”

季月欢一愣。

诶?

她以为那晚的谈话在祁曜君离开后就结束了,合着这小子居然还耿耿于怀么?

又听祁曜君继续:

“是,你昨晚说的,我承认大部分都对,你比我想的还要理性客观,但你说我不在意你,说我骗你,我不认,季月欢,我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接过吻的原因,他的眼尾也染上了红,此刻认真看着她,季月欢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她居然觉得他像条委屈摇尾巴的大型犬。

唔,古代有没有精神病院,她真的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那是皇帝不是大黄狗啊喂!

“我没有想过骗你,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全凭心意,我想要对你好,这些话,句句发自真心。但我回去还是想了很久,我在思考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让我给了你一种我在骗你的错觉。”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最后苦笑出声。

“我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结果,但今天在敏秀宫,我想我有了答案。”

“咦?”季月欢好奇地看着他,居然是敏秀宫?

祁曜君还是握着她那只手,大概是之前季月欢那句他弄疼他了,他一直记着,所以眼下即便紧张,也不敢抓得过于用力,但季月欢还是能察觉到那点儿细微的颤抖。

“我好像,一直以来都用错了方式,或者说……”

他这里说话的速度很慢,像是在努力斟酌字句 ,力图让自己的表达更清晰。

“如你所言,我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挫,周围人都顺着我奉承我,以至于我……我好像,根本不懂什么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