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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内容很简单,大意是长乐想和她签订种子收购合约。

同样李贵妃也收到了女儿的信件,看完信后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女儿为何要让她促成宁安和亲一事。目前并未听说边境再起战火。

另外陛下有意将宁安赐婚给小五,李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整理妆容去了赵贵妃宫里。

赵贵妃无精打采靠在贵妃榻上,额头上蒙着一块帕子。

“是我来的不巧了,妹妹身体可好些了。”

赵贵妃从榻上坐了起来“侧妃的位份只空了一个出来,这个也要那个也要。”十分无奈。

李贵妃“可问过陛下?”

“陛下忙着前朝的事情,好久不来后宫。”赵贵妃叹气“怎么好去烦他。”

李贵妃 “上次宁安来找我,说陆氏有意自请归家。”

赵贵妃惊讶后陷入沉默,精心保养打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扶手“若她真能归家,反倒省事儿了,只怕这个理由无法服众。”

李贵妃笑了“只要妹妹你咬死侧妃之位只有一个,再露些口风出去。”、

赵贵妃“话是这么说,今早的朝会太子和三皇子都在。咱们与东宫只隔了几道墙,那边一点口风也没露。”

李贵妃“难道是为了淮州的旱情?妹妹你还记得上次陛下提过的要将宁安配给小五的事儿?”

赵贵妃 “陛下也就随口一说。”

“上次她来见我,晒得跟小黑炭似的,是我眼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李贵妃随口说道。

赵贵妃陷入沉思,片刻后揉了揉额头“姐姐,许是身子还没好,略坐一坐就有些乏了。”

李贵妃见状起身告辞。

隆庆帝坐在殿内批改奏折,时不时咳嗽几声。汪公公将一碗清亮的茶水放到桌上“陛下,歇息会儿吧。”

隆庆帝端起茶碗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太子最近在忙什么?”

“回陛下,太子一直待在东宫。”汪全回道。

隆庆帝又咳了几声,忽然感觉周身沉重,头晕目眩,用一只手臂撑住身体“去请太医过来。”

汪全一惊,忙不迭去了,不一会儿身着红衣的老院判海大人匆匆赶来。

“如何?”隆庆帝看他。

海院判低着头“启禀陛下,只是偶感风寒。”

隆庆帝示意他起身回话“人固有一死,朕也不例外。不过你若敢欺瞒朕,海大人你可知这是何罪?”

刚站起的海大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股战战“臣有罪,臣不敢说。”

隆庆帝心渐渐沉了下去“朕恕你无罪。”

片刻后,汪全亲自将海大人送回太医院“海大人您走好。”

海院判拱了拱手,转身进了屋子。

次日早朝,众大人发现禁足多日的太子再次出现在队伍当中,三皇子立在人群中看着皇兄的身影,掩去眼中的不甘心,跟着众人走进殿内。

退朝后,太子特意找到三弟“多日不见,我甚是想念三弟,你嫂子在家备了一桌宴席,三弟不若随我去吃个便饭。”

三皇子牵起嘴角,拱手推辞“多谢殿下,只是家里还有事,臣弟改日安排一桌宴席给殿下赔罪。”

兄弟俩仿佛又恢复成往日兄友弟恭的模样。

紫宸殿内飘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定远伯目不斜视,跪下行礼“臣叩见陛下。”

隆庆帝示意他起身回话“淮州旱情已成定局,你还是坚持认为陆通政是最好的人选?”

定远伯面不改色“陆通政除了熟悉淮州这一点以外,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便是宁安郡主的父亲。”

隆庆帝点点头“宁安的确聪慧。”

定远伯“臣还有一事禀报。犬子明远身怀旧疾,无法承宗,臣请陛下恩准撤去他的世子身份改立二子明诚。”

隆庆帝点头。“就按你说的办罢。”

定远伯另立世子的消息在京中小范围传播开来。

一个个的箱笼从正房搬出来放到外面的空地上,徐诗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仆人忙活。赵明远从前院回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本就因为瘦削而微微凹陷的眼睛立刻瞪大,发出一声怒吼“是谁让你们搬的?”一脚踢翻了最近的箱笼。

仆人们纷纷不敢动作,垂手立在原地。

徐诗云冲他们摆了摆手,看向丈夫“是母亲让我们搬的,这出上房历来是世子的居所,二爷已经正式被册封为世子了。”

崔氏匆匆赶来,眼泪落下“儿啊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

赵明远弯腰想将地上歪倒的东西扶正,发现自己连一只花瓶都扶不起来,颓然坐倒“搬吧,都搬吧。”

“唉”崔氏给儿媳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做什么。

徐诗云领着丈夫去了新院子,新院子比起上房小了一点,但也是两进的小院子,紧紧挨着侯府的桃林。

将丈夫丢给下人,徐诗云立刻带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公公为了补偿他们私底下塞给了她两万两的银子,就连向来一毛不拔的婆母也出了五千两外加一个小庄子。

以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属于自己,徐诗云长长出了一口气。

新院子还没布置好,司太太就上门了。

见面抱着女儿就哭“今后你可怎么办啊。”

徐诗云任由母亲抱着,等她哭不下去了才拿起帕子替她擦了擦眼睛“母亲,女儿没事。”说罢唤人打水来给母亲洗脸。

徐诗云亲自动手重新替她母亲匀了妆面。

司太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摇头“比起原来住的差远了。那里的家具可都是黄花梨的。”

徐诗云笑了笑“母亲这些都是当年你给我置办的嫁妆,现在才派上用场。”

司太太坐回炕上“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你不知道那些都是惯来看人下菜碟的,如今你失了势——”

“母亲,没了世子的位置,可大爷的官身还留着,我们一家三口人也不差了。”徐诗云并不是很在意。

“可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别人想想,明哥儿还有娘家。”司太太有些着急。

徐诗云脸色微沉“母亲,哥哥有一个国子监祭酒的岳父,连襟又搭上了东宫,您心里比我清楚才是。”

司太太神色讪讪“我就是着急。”

徐诗云将一个小匣子放到桌上“我在撷芳馆定了套头面,顺便给您也订了一套,您若是没事就家去吧。”

捧着新头面回到家中,司太太在自己头上比了比,就收到了箱子里。

吕容怒气冲冲的回府,司太太知道她必定被老丈人撵了回来。

“这个贱妇,白瞎了博陵崔氏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