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击毁了第一艘,巨大的爆炸产生的亮光就像水下升起的月亮,它照亮了涌起的浪花,如同白光照耀下绽开的昙花,瞬间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恰似死亡的寂静。
我们先后射出了两枚舰首鱼雷,这次战斗结束之后,苏哈特就应该赶来接替我了。
远处海面亮起了探照灯的灯光,这为我们指明了方向,在它搜索到我们这片海域之前,我们对着那个移动的光源发射了剩下的两枚鱼雷,然后我们就下潜了,和发现有埋伏的驱逐舰战斗是需要小心为上的,不过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除了结束补给赶来的苏哈特,还有天亮之后的空军,有了昨天和今晚的时间,明天的战斗应该会有更大规模的战机和JU87斯图卡前来。
水下虽然可以被主动声呐探测,但现在英军装备最多的主动声呐type 121还有很多缺点,它的探测范围有限,而且能够大致确定目标的方位和距离,所以不想浪费时间的他只是将可伸缩式换能器罩伸了出来,一边行驶一边发射着脉冲。
那艘驱逐舰没有停下搜寻我们,当水听器里听到它从右舷行驶到左舷远处时,我们再次浮了起来,它似乎觉得已经躲过了我们,将探照灯关闭了,我们转动舰身,将舰尾的那枚鱼雷发射了出去,可惜这次没有爆炸传来。
发射管里的鱼雷全部再次清光了,雷尔大叔立刻开始装填,在第三艘驱逐舰驶来之时,我们将那枚刚装填好的鱼雷打了出去。
一片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的潜艇刚开始下潜,那枚鱼雷似乎惊动了那艘驱逐舰,他将探照灯打开了,漆黑的暗夜中显得格外显眼。
在那道白光扫过海面之时,我们的舰岛被照到了,但预想中的舰炮开火没有发生,那艘驱逐舰直直地照着我们,然后它舰桥上的一组防空炮才向我们开火,我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那艘驱逐舰的探照灯下密密麻麻的人影晃动。
大副用我们的20mm双联装防空炮予以回击,但我们谁都没打中谁,子弹不知道飞到了哪里,直到我们潜了下去。
苏哈特在后半夜赶了过来,但除了那被击沉一艘的驱逐舰队,我们只抓到了三艘民用船,他们很不巧地组队从我们头上开过,然后我们用探照灯照找到了他们,就像刚刚被那艘驱逐舰找到一样。
我们俘虏了上面的约翰牛,收缴了他们从多弗尔港口那里领到的李 - 恩菲尔德步枪,里面只有一个弹匣的子弹,他们的船上还载满要运到敦刻尔克的物资,里面有子弹、手雷、食物、汽油等,在把那些东西全搬到潜艇里面后,我们只能凿沉他们的船,告诉他们会和那名飞行员一样释放他们到法国。
这些人显然还不知道法国怎么样了,只知道自家人被围困,而法国人见死不救,其实是法国已经自身难保了。
我从我的私人柜子里取出钱包,给他们每人一百马克,算是补偿,然后他们被关到了艇员舱,由没有轮班的艇员看管。
现在又轮到我们去补充鱼雷了,苏哈特告诉我U-458现在就在多弗尔海峡那边,现在航程很近,但天亮之后他们就要返回比利时了。
因为没有加装通信浮球,他们不能采用下潜躲避敌人空军,然后收到补给请求再浮上来。
看着怀表显示的时间,我决定取消返回补给,直接利用剩下的时间浮在海面上,将外部甲板下的两枚鱼雷运到潜艇里,白天不仅有英国人的空军,更有我们的空军,所以我们只需要趁乱发动一两次攻击就行。
我们在最后的黑暗里完成了鱼雷运输,雷尔大叔再次开始装填,而一夜的大风却将天上的乌云吹散,一个崭新的黎明出现在我们面前。
伴随海平面巨大红日的出现,天空中再次被空军占领。
先是我们的第一波bf110和JU87的前后巡航,他们用比我们高出几倍的效率检查了海面上没有敌人后向着敦刻尔克的方向而去,当他们刚刚飞离,英国人的战机就出现在了空中,他们没有功夫调查海面上伸出去的小小的潜望镜,直勾勾地追赶我们的飞机向着敦刻尔克而去。
苏哈特立刻通过浮球将这一消息传递出去,我这才看清他的通信浮球也经过了改装,上面立着齐柏林航母一样的菱形天线组,只不过比航母的要短上很多。
我们不知道英国人的第一波飞机怎么样了,只看到了两个中队的bf109向我们这边飞来,那26架飞机看起来间隔很小,没有云层的遮挡,我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机身和上面好看的迷彩涂装。
顺着他们飞行方向看去,我看到了西南方的空域出现了黑点,双方的交汇点离我们有点远,bf109们越飞越小。
“告诉苏哈特,让他先盯一会儿,我要去提前帮助我们的飞行员,万一他们要落水的话,我会打捞他们。”我对着基恩说道。
没一会我收到了回电:“知道了,你还是忘不了戈林的空军。”
我看到电文的第一眼就“义正言辞”道:“我这是为了帝国的胜利!”基恩敷衍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还是向西南方转向离开,大副已经将雷区标注在海图上,指着那边道:“我们最远航行到那里,那边是情报所说的英国人的布雷区。”
我点点头道:“正好侦察一下英国人有没有偷偷清理雷区,开辟另一条航线。”这下连大副都不搭话了。
空中的战斗已经不知何时爆发了,双方的高度差并不大,英国人在和高空的帝国空军交过手后改变了他们的战术,虽然他们不明白能量战之类的理论,但依旧凭借战场反馈选择保持同一高度。
战争真是最好的催化剂,不论是科技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