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半空之中,已经被雷龙兽魂,给全全包围了的极乐宗弟子,我在内心之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冷笑,“呵呵。”
其后,我便自语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在极乐宗内吗?”
“早看你们不顺眼了,现如今,竟还胆敢跑得这般距离,前来寻我的麻烦,你们既要找死,我又何须怜惜尔等性命?”
话语毕,我眼神一凝,瞬速将手中的一杆阵旗,奋力向着阵外一抛。
那杆阵旗在顷刻之间,便窜过岩铁阵的防御光壁,贴在了那极乐宗弟子的后背之上。
紧接着,我单手掐动法诀,顺势向内一招,随后,这杆阵旗就拽着那极乐宗的弟子,飞入了我的阵法之内。
这突然的拉拽之力,立马吓得那极乐宗的弟子,一阵哇哇乱叫。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我便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然后怒声喝道:“你再乱叫一声,我现在就取你性命。”
这莫名而来的一脚,立马让那极乐宗弟子,意识到了自己的生命,眼下正在受到威胁。
这让急于保命的他,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不过此时,我也刚好闻到了一股异味,原来这小子,竟然被我给吓尿了。
眼见如此,我更是出言嘲讽道:“看来修仙之人,也不过如此,在面对生死时刻,也如常人无异嘛!”
随后,我紧盯着脚下的男子,厉声出言道:“小子,你想不想活命啊?”
听到我的问话,这怕死的小子,头点得跟那小鸡啄米似的。
见他如此,我便笑着挪开了踩在他头上的大脚。
此人脱身之后,立马转身跪伏在我的面前,同时其口中,还不停地讨饶道:“少掌门饶命,少掌门饶命啊!”
见对方好像认识我,我在略作思考之后,便再次出言道:“既然认识我,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且问你,是谁派你来找我的?”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错一次,你当心小命难保。”
听到我的问话,这怕死的小子,二话不说,立马回答道:“启,启禀少掌门,带,带我等前来的,是悲字门外事堂里的护法长老,赵立言。”
“悲字门护法长老,赵立言?”
我仔细重复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字,发现在我的印象当中,好像并不认识此人,也不记得,我身在悲字门时,与此人有过什么交集?
看来,此人的到来,背后应该另有他人指使。
就是不知,这背后之人,会是那尤惊梦呢?还是那个,令我感觉怪里怪气的杨道宗?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眼前的这小子之后,便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可知,这赵立言,又是为何带着你等,前来寻我?”
那小子听闻之后,则立马回答道:“小子不知,小子只知道,自打出发以来,赵长老一直与人在暗自通信,想来不是宗门主事,就是某位堂门的执事长老了。”
听完了那小子的一通废话,虽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可我还是了解到,若想要知道得更加清楚,想来,也只能去问问那位赵立言了。
于是,我便又出言问道:“那个赵立言,当下身在何处?”
听到这个问题,没想到这怕死的小子,居然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我见他既然有所犹豫,便也就不再对他客气什么,也省得他权衡利弊之间,再左右为难了。
因此,我迅速将我的左手,盖在了他的天灵盖上,随即,利用我比他强大的神魂之力,强行对他的神魂,进行了搜魂。
片刻之后,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而这怕死的小子,也终是两眼呆滞的,瘫软在了地上。
从这小子的神魂之中,我大致了解到,原来他们在我离开极乐宗后,便一直在寻找我的踪迹。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起初的两个多月里,他们在寻找我时,却是一点痕迹,都没能搜寻得到。
好像我从这人世间,完全消失了一般。
可更加奇怪的是,在过了这两个多月之后,突然有一天,他们又探查到了我的消息。
原来,他们在搜寻我之时,一直依仗着一件很特殊的法宝,名叫神演拘灵盘,这是一种,可在万里之外,根据他人残留的灵力,来搜寻他人下落的辅助性法宝。
只要此人,眼下尚存于世,那么这神演拘灵盘,便可根据此人残留下来的灵力,推演出此人明确的方位,和大致上的落脚点。
在悲字门时,这些人就在暗自当中,悄悄收集了,我日常散发出来的灵力。
接着,在我离开极乐宗后,他们就利用这神演拘灵盘,来追踪我的下落。
可奇怪的是,起初的两个多月里,这神演拘灵盘,竟然一点反应没有。
而在过了这两个多月之后,这神演拘灵盘,居然又莫名其妙地,有了反应。
虽不明其理,可他们还是便根据神演拘灵盘的指示,来到了我所在的这片山脉之中,最终,在历经了长达四个多月的定位搜寻之后,他们终于在一周前,明确了我的位置。
在这期间,他们可也算吃了不少的苦。
由于这山脉之中,栖息着不少的灵妖,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搜寻,自然惊动了不少灵妖。
因此,这里大大小小的战斗,这帮人在此期间,也是没少经历。
其中,与灵妖争斗的过程当中,无辜死去的弟子,也不在少数。
更有甚者,那赵立言的双修道侣,修为有着玄真境中期的陈仙姑,也意外陨落在了,这片无名山脉之中。
其实原本,此二人是一同带队的,后根据神演拘灵盘的推演,他们二人,这才勉强确定了,我可能身在这片瘴气之中。
因此,他们为了确认目标,便决定一同带队,双双进入了这片瘴气之中。
可最终,他们也与我一样,在一时大意之下,被这怪异的瘴气,侵蚀了他们的人仙之体。
可不巧的是,他们却不曾有我一样的炎阳神火,来保得性命,虽拼命逃出了毒瘴之地,但还是因为这怪异的毒瘴,无法以常理驱除,而伤了人仙根基。
这赵立言修为高深,又已达玄真境后期,身上还有一颗炎龙噬毒丹傍身,这才勉强留得性命,可他的人仙之体,还是受到了重创,眼下实力已不足七成。
至于那陈仙姑,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时大意的她,没承想,原来自身的灵气护罩,是无法阻隔这里怪异的毒瘴,对自身人仙之体的侵蚀。
反而这毒瘴,还会顺着自身的灵气护罩,快速侵蚀自己的人仙之体。
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其人,早已回天乏术了。
虽然其肉身被赵立言,强行带出了毒瘴之地,可也因为她的反应过慢,导致吸入毒瘴过多,最终在毒瘴之地外,她在艰难地坚持了几个时辰之后,还是极为不甘地撒手人寰了。
意外痛失道侣,让赵立言的心境顿时破损,怒不可遏的他,开始重振旗鼓,誓要揪出那,布下此等恶计之人。
最终,通过他几日的研究,赵立言发现,此地的毒瘴,对修仙者的灵力,有着极大的侵蚀作用。
所以,在一番思索之后,他便命令余下的弟子门人,不要再展开护体灵罩,而是改用避毒罩,防止自己吸入毒瘴。
而后再进入此毒瘴内,展开搜寻。
至于他本人,则为了防止对方伺机逃跑,便坚守在毒瘴之外,严阵以待。
时间到了三日前,在一阵摸索之后,进入毒瘴内的极乐宗弟子,其中人,因一时不察,中了我提前布下的,触发式禁制陷阱。
最终在爆炸之中,其人不小心被炸飞了,而套在其嘴上的避毒罩,也顺势掉落下来,而此位弟子,还未能来得及挣扎,便因毒瘴的侵蚀,凄惨死去了。
可也因为这名惨死的弟子,被幻天阵隐匿起来的阵法位置,也终是被他们给发现了。
之后,赵立言便命令这些门人弟子,拼命破开阵法,并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强行逼迫里面的人出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将醒未醒之际,会听到这么多,轰隆怪响之声了。
在了解了当下的前因后果之后,我便知道,那赵立言,此刻还在外面蹲守着我。
此时的我,如果贸然出去,凭借他玄真后期的修为,我不一定讨的了好,即便当下的他,已有伤在身,那这结果也是一样。
看来目前想要出去,我避免不了,是要与他一战了。
可这一战,我的危险系数颇大,如不谨慎应对,恐怕会阴沟里翻船。
然而眼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能战胜一位,已是玄真境后期的高手呢?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一道父亲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我的耳中。
“若要战胜你的对手,你先要明白的,是清楚自己的手中,可有对方惧怕之物,而此物才是你扭转乾坤的关键。”
“记住,无论在任何时候遇到难关,都不要想着向外求,而是要向内求,人,从来唯有自救,方能无往而不利。”
此时我的思绪,回到了我十四岁那年。
那一年,父亲的商业帝国,还没有完全落实,彼时的他,还不是帝国内的三大富豪之一。
当时在他的面前,还有着一个庞然大物,那就是现今帝国内,三大富豪家族之一的,杨家。
而这个所谓的杨家,亦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镇国将军杨剪的,宗亲旁系。
也就是因为这个身份,所以杨家,才可以稳坐帝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家族。
可在当时,父亲虽然有亲军都尉冯哲远,以及相关朝廷要员的暗中支持,可毕竟那时候的政局,多方势力均还未摆在明面之上。
这也致使父亲很多的困难,无法指望这些人,可以直接插手相帮,因此,面对困局,那时候的父亲,只能寻求自救。
可在那个时候,由于杨家的强势镇压,我父亲在帝都城内的许多商铺,都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以至于,许多股东以及商铺掌柜们,都在那时纷纷寻来,他们齐齐劝解父亲,希望那时的父亲,能够懂得顺势而为。
将帝都城内,几处重要的商铺,以极低的价格卖给杨家,以此保全父亲,以及股东和各家商铺掌柜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当时面对多方施压,父亲一人也是独木难支,也就是在这时,父亲在许家大院之内,对着众位股东以及商铺掌管们,慷慨激昂地,说出了如下这番话语。
“诸位,我很清楚,此刻的你们极其担忧,在杨家的重压之下,你们目前已断了收入来源,你们很怕这样的境遇,会无休无止地持续下去。”
“可我希望,你们眼下能够冷静下来,好好回想一下,起初的你们,为何会与我,并肩走上这条道路?”
“如果你们忘了,那我来帮你们回忆一下。”
“我们之所以,可以携手走到一起,并且同舟共济这么多年,只因为那时的我们,已无路可走。”
“朝廷的盘剥,与士绅阶级的利益熔断,致使当时的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时的我,与你们一样,只是一个小小的银饰店铺老板,只是凭借着祖传的手艺,勉强过活而已。”
“可每月上缴的苛捐杂税,让这勉强的过活,也只是沦为苟活罢了。”
“终于,那时的我们不想再忍耐了,因此,在大家的合力之下,我们秘密组成了商会联盟。”
“并且将部分资产,偷偷地藏匿了起来,同时,与士绅阶级之间的商业,也逐渐减少往来。”
“那时的我们,勒紧了裤腰带,更是在表面上,我们彼此之间搞得貌合神离,但私下里,我们却拧成了一股劲,通过互通消息,在左右分化,终是将士绅阶级的利益体系,逐渐粉碎。”
“也正因如此,他们不再相互信任,这才致使他们手中的利益,逐渐导向了我们。”
“而借此机会,我们才能在他们,完全意想不到的速度下,超越了他们。”
“现如今,我们不过是遇到了一个,比之以往更加强大的对手而已。”
“然而在这条道路上,我们早已失去了退让的资格,因为这不是商业斗争,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如今的我们,只要在当下的争斗之中,哪怕退让了一步。”
“那么我们就只能一步一步地退让,最终导致我们,与那些被我们战败的对手一样,一无所有。”
“这是你们所希望的吗?”
“我想着,这显然不是。”
“因此,我希望你们明白,若想保全自己手中,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我们除了战胜对手,便别无他法。”
“可若要战胜你的对手,你先要明白的,是清楚自己的手中,可有对方惧怕之物,而此物才是你扭转乾坤的关键。”
“记住,无论在任何时候遇到难关,都不要想着向外求,而是要向内求,人,从来唯有自救,方能无往而不利。”
在父亲的一番游说之下,各位股东以及商铺老板们,总算再次燃起了决心。
而也因为大家众志成城,这才能在接下来的斗争之中,为自己赢来了转机。
我的思绪,从幼年的回忆之中,逐渐回转过来,“对了,当年的父亲,不也同样遇到过困境,父亲最后能找出对敌之策,没理由作为他儿子的我,却只能止步于此。”
想通了这一点,我便静下心来,开始计算着眼前的自己,手中究竟有什么,是可以对付那赵立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