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萧莹见陆长风默不作声,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莫名地有些心慌,莫非自己的所作所为惹他不高兴了?
“没事,我……”陆长风意兴阑珊,正要回屋睡个大觉,突然听得脚步声靠近。“有人来了,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回避?为什么要回避,我们清清白白的,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羞于见人吧?”萧莹说着,轻轻转过身子,低下头去。
陆长风平静地道:“随便你!”
“弟子见过师叔……萧……圣女!”
来人是一名天星剑宗弟子,他小跑着过来的。见到陆长风和萧莹后,他急忙开口打招呼。可这话一出口,他似乎有些害怕,声音不自主颤抖起来,头也低了下去。
陆长风皱眉道:“你怎么了,可是哪不舒服,抬起头来说话!”
“是!”那弟子艰难地把头抬起来,可眼睛还是看向地上,仿佛眼前的是什么可怕之物,他不该看见一样。
这……陆长风也明白了他的想法,心下不禁冷笑连连。这帮人平日里不当人,自然也以为别人不当人。既是如此,陆长风也不再客气,问道:“你有什么事?”
听得陆长风发问,这弟子毕恭毕敬地道:“宗主让弟子转告师叔,请师叔到前几日聚会的地方集合,各宗门有要事相商。”
“宗主有说是什么要事吗?”
要事相商,这可奇怪了。谈判不是一直由大人物负责嘛,什么时候需要陆长风出场了。
“禀师叔,宗主没说!”
“行,我知道了,马上过去,你先去忙吧!”
“是!”那弟子退了两步,抬头转身之际,忽然看见了晾衣架上的衣服,不禁冷汗涔涔而下,更是欲言又止。
“嗯?”陆长风把那弟子的形状看在眼中,有些不悦地道:“有话就说,别扭扭捏捏的!”
“师叔……丹鼎宗的人……也在找萧圣女。”
“找我?”这回轮到萧莹惊讶了。
“是的!”那弟子又低下头,不敢直视萧莹的丽色:“方才贵宗有位道友跟我打听圣女的行踪呢,那位道友委托在下,如果见到圣女,务必请您到议事厅。”
萧莹微笑道:“谢谢你,我知道了!”
见萧莹态度和蔼,那弟子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院中又只有两人了,萧莹看向陆长风,有些扭捏地道:“我们……一起过去吧?”
“你先走,我找下明珠!”陆长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神色黯然的萧莹。
……
除了各宗门的实权人物外,黑云商会议事厅今日增添了许多生面孔,都是年轻人。陆长风带着夏明珠来到的时候,那接待的弟子居然把夏明珠拦在了外面,说是她不在名单里面。
陆长风有些不悦:“名单?”
“是的,少宗主,今日新增参会人员名单,只有五大宗门的年轻弟子和长老,余人不在里面,还请少宗主和夏姑娘多多包涵。”
这搞什么名堂,又不是选美,叫一帮年轻人干什么,陆长风百思不得其解。还不让夏明珠参加,这是嫌弃她年纪大么,真是岂有此理!可不爽归不爽,陆长风却不好发作,只能笑着安慰夏明珠道:“等我一会,我马上出来。”
“嗯,你去吧,我等你!”夏明珠对陆长风昨夜的表现很满意,此刻她心情大好,自然不会计较这些细节。
就这样,陆长风被带进了会场。才一进门,他就看见陈久祥朝他招手,于是走了过去。
陈久祥指着个空座道:“少宗主,这里。”
“这……”陆长风看了看旁边的萧莹,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是个不祥之地啊!倒不是他小气怨恨萧莹什么的,而是弓木一和萧莹这两师徒太危险了,陆长风怕被他们再看出什么东西来。他现在就一个想法,离这两人远点。
看出来陆长风不情愿,陈久祥急忙提醒道:“少宗主,这座位都事先排好的……”
“那好吧!”陆长风也没得选,因为周围都没有空座了,他已经是最后来的了。而且此时弓木一和司马苍松都回头往这边瞧来,陆长风可扛不住他们爱的目光。
说起来都怪司马苍松,没事跟弓木一交什么朋友,他俩又不处对象。这两人好得跟穿同一条裤子似的,于是两家的座位被顺理成章地安排在一起,从第一排往后依次是宗主,执事长老,少宗主,长老……陆长风跟萧莹一排,两人中间只空出了一拃不到。
“陆少宗主就这么不想坐我旁边吗?”见陆长风好像是座位上被钉了钉子一般坐立不安,萧莹心下也有气,索性打起了官腔。
陆长风赔了个笑脸,应用传音术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哪里哪里,萧圣女貌比天仙,在下就一俗人,怕把持不住闹出笑话!”
“贫嘴!”萧莹面若寒霜,冷冷地道:“请问陆少宗主平日里一直以非人自居,这会怎么自称为俗人了,难不成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萧莹的声音有些大了,她这话一出口,陆长风感觉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自己身上——萧莹居然没有用传音术,陆长风好不尴尬,这婆娘故意的!
这下可有热闹看了,丹鼎宗圣女当众贴脸怼天星剑宗少主,且看双方如何收场。现场不乏好事者,比如海神宫的人,他们与天星剑宗和丹鼎宗关系一直不好,巴不得看两方笑话呢。不过此时有人想起,这萧圣女和陆少宗主前几日关系暧昧,这是闹掰了?
可不管怎么说,萧莹这么嘲讽人是很不合适的!虽然陆畜名声不怎么好,可他还是天星剑宗少宗主,号称天赋千年难遇,二十五岁就成了武圣,地位在那摆着呢!
弓木一寒着脸道:“莹莹,怎么跟陆贤侄说话呢?快道歉!”
可萧莹不知是因为失恋受刺激太过还是因为酒没醒脑子糊涂,一直逆来顺受将弓木一的话奉若神明的她突然一反常态,倔强地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