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人重重踏在演武场上,地板如同被巨锤撞击,顿时四分五裂,碎石乱飞。来人持剑而立,剑锋直指司马苍松。
陆长风欣喜地道:“火师傅!”
宗门报警的钟声没有响起,说明没有外敌入侵。那全宗上下敢这么说话,还拿剑指司马苍松的人,只有火师傅了。
“哼!”火师傅瞪了陆长风一眼,指着远处山门那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那边呆着去!”
“是!”
火师傅的话对陆长风来说就是命令,即便司马苍松在场也是如此。他想都没想,直接往走到山门那里,面向火师傅立正站好。
司马苍松转过头,向火师傅微微一笑:“火兄好大排场,对本门少宗主也是这般呼来喝去的!”
“少宗主?”火师傅呵呵冷笑,轻蔑地说道:“你少来这套,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司马苍松平静地道:“火兄这说的什么话,此子资质绝佳,宗门打算大力栽培于他。这本是好事,火兄为何发这么大脾气?”
由于两人都使用了传音秘术,陆长风什么也听不到,看得是云里雾里的。他只能看得出来两人在争执,却不知道在争什么……
火师傅没好气地道:“告诉你司马老儿,他是老夫的弟子,可不是你那什么狗屁少宗主,你少从他身上打主意。”
司马苍松道:“火兄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天下事自古先公后私,此子先是宗门弟子,后才是你火兄的弟子。作为宗门弟子,他就该服从宗门安排,宗门有培养他的责任,他也有回馈宗门的义务。”
“什么先公后私,老夫不管这个。”火师傅摆摆手,蛮横地道:“他是老夫一手调教的,与宗门何干,与你司马苍松更是没半点关系!”
司马苍松马上变了脸色:“火兄可知道,翊儿死了!他……”
“是吗?死得好,那小畜生本事平平,却心肠歹毒,活着也是祸害。”火师傅打断司马苍松的话,冷笑着道:“你怎么想的老夫管不住,老夫就一句话,你找别人去!”
“你……”司马苍松一怔,神色马上恢复正常:“火师弟,这些年你自甘堕落,莫非已忘了师父嘱托。”
“自甘堕落?哈哈哈哈!”火师傅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的大恩,老夫没齿难忘。倒是你曲解师父之意,已堕入魔道,视满门弟子性命于草芥,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他老人家?”
“魔道?请问师弟,何为魔道?”似乎是被说到痛处,司马苍松神色大变,语气也激动起来:“这些年,我一刻也未曾懈怠,为师父之宏愿煞费苦心,你说我这是魔道?如果这是魔道,那我成魔又如何!只要能拿到那东西,别说弟子的命,就算你我的性命都搭上又如何?”
“果然!”火师傅满脸的不可置信,骂道:“你简直是疯了,道听途说你也信!”
“道听途说?”司马苍松沉吟片刻,随后恍然道:“师弟呀,你多久没有出去走动过了?”
火师傅神色微动:“你此话何意?”
“探子来报,那东西出现了。此事五大宗门和顾倾城都已知晓,我也接到弓木一传书,中州之后,六方共同寻找,以年轻人为主!”说到此处,司马苍松声音中明显有一丝激动。
“是吗?那可恭喜你呀,即将成神了!”火师傅冷笑连连,话语间更是充满讽刺之意。可他笑过之后,蓦然脸色大变:“莫非你……”
司马苍松点头道:“不错!本来我选定翊儿去,可是他死了!”
“啧啧,你还真是豁得出去,连侄孙都不要了!”火师傅继续阴阳怪气,随后语气一转,斩钉截铁地道:“但那是你的事,这小子是老夫的弟子,没有必要听你的安排,除非他自己愿意。所以人我就带走了,你找别人去!”
司马苍松微微一笑:“如果我要强行将他留下呢!”
火师傅宝剑一抖,面色阴寒地道:“你尽管试试!”
面对火师傅的威胁,司马苍松却是无动于衷:“师弟呀!这么多年,你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你也不想想,我能轻易放过他吗?你护得了他一时,还能护得了他一世不成。再说他一个年轻人,永远在你的庇佑之下,如何成得了大事。说句心里话,我想用他是真,但决心栽培他也是真。师弟,你就不想给他一个机会吗?”
火师傅有些不解:“你什么意思?”
“只要此子代替翊儿把那东西拿回来,我可既往不咎,并将宗门交给他,这也算是他的造化。倘若不成,那地方凶险无比,他死在那,那也是命数使然。”司马苍松依旧笑着,声音中却有了一丝强硬之意:“为了宗门,任何人都可牺牲。火师弟,这可是我们完成师父遗愿最后的机会,你可要想好了。以你我的年纪,可没法再等一甲子!”
“你简直……”火师傅被司马苍松这种“大公无私”的想法惊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仰天长叹道:“罢了,拔剑吧!”
司马苍松变了脸色:“师弟还是不认可为兄的做法,执意为一个小辈跟我动手吗?”
“不,你说得对,年轻人是该去闯闯,不管他愿不愿意,他惹下的祸,总该自己解决,再说我也不想辜负了师父。”火师傅略作停顿,声音满是无奈:“但是我是他的师傅,有保护他的义务,所以想跟你再赌一次!”
司马苍松神情松懈下来,微笑道:“怎么个赌法?”
“一剑!”火师傅竖起一根手指,正色道:“你接我一剑,如果伤不到你,我扭头就走,以后你让他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否则我就把他带走,你去找别人。”
“师弟,你还是那么冲动。”司马苍松微微叹息,随后给出了答案:“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