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激动的颤抖,脸色发白,抓着宋藜的手陡然晕了过去,宋藜伸手扶着他,目光寒冷的射向那名宫侍。
宫侍瞬间低下头去。
“太医!”
门外的太医陆陆续续进屋,看到魏迟的脸色后大骇,刚才还好好的啊!
“如何了?”
“陛下,迟君恐怕要不好,情绪一下子跌到谷底,可问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宋藜侧身看向已经被拿下的宫侍……
太医在屋内为魏迟施针,院子里,宋藜立于中央,面色极冷。
“谁叫你来的。”
“没人叫奴才来,是奴才在外面听说的,这才来告诉迟君的。”
宋藜冷笑一声。
“听说?孤都不曾听说的事情,你一介深宫男子如何得知?”
“是,是......”
宫侍眼神闪躲,磕磕巴巴说不出来。
一臂宽的板子打在宫侍的身上,周琳喝道。
“卑贱奴婢!还不快说!是谁指使你来报信的!”
禁卫军力气极大,宫侍被打的五脏六腑俱裂,一口鲜血呕了出来,他趴在地上,却一口咬定是自己听来的。
人都快要没气了,还不改口。
周琳示意禁卫军停手,看向宋藜。
“陛下,估摸着就是一个弃子,背后之人就没打算要他活着,就是想要他冲撞迟君。”
宋藜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血人,直接判了他的死刑。
“杖毙!”
听到帝王的处决,男子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心彻底凉了,直接晕死过去,禁卫军将人拖了下去,将人带远了一些,一板子直接将人打死。
“他一个小小的宫侍,从拿到消息,到告知小迟,这其中所经手的人必定都跟幕后之人脱不了关系。”
“孤的后宫还真是热闹,竟有人能这般手眼通天,知道师傅是小迟的阿娘,还能将人畅通无阻的送到小迟的面前,孤倒要看看,是谁敢谋害皇嗣,贿赂后宫!”
“周琳去查,所有参与此事的都丢到慎刑司,施千刀万剐之刑,直到她们招了为止。”
“是!”周琳神情严肃,拱手。
搅动风云,残害皇嗣,其心之恶。
手眼通天,魏迟刚有身孕,趁着其胎位不稳,就出此杀招,怕是比魏迟更早一步知道他怀孕了。
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留下。
“那魏师傅的事情?”周琳问道。
“召洛颜进宫。”
“是。”
知道宋藜深夜召她前去,定是有要事,洛颜拿着衣服边走边穿,匆匆赶往皇宫。
“陛下!”
“孤的师傅被齐国大皇女囚禁,可属实?”宋藜微微捏着眉心,坐在上首。
“这.....齐国商号并未传回消息啊。”
洛颜神色凝重,眼睛忽然一亮。
“陛下,今日,还真有个齐国的管事要见我,只不过那管事不知为什么,中途又没来,可要召她进宫觐见?”
“召!”
等到召唤人的功夫,洛颜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大约已能确定就是这名管事泄露的消息,顿时起身跪下。
“请陛下降罪!是臣没有管理好手下人,想必,是她将消息泄露出去的,这才被有心人利用,差点害了迟君。”
“与你无关。”
“你手底下那么多人,如今还要管出使的事情,注意不到也是正常,只不过这齐国确实该收拾了。”
“是。”
齐国管事被带到大殿上,看着上首凌厉的女子,微微颤抖。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知道找你什么事吧!速速将情况说明。”洛颜沉声。
“路,路上周总管已经跟草民说明了,草民知晓。”女子有些紧张。
“前些日子魏娘子来到了齐国,众人知晓,魏娘子是陛下的师傅,所以大家都悄声留意,不敢打扰,可魏娘子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齐国圣女手里有她要的草药,着急登门。”
“齐国圣女本不予理睬,但不知如何突然改了主意叫魏娘子给她做几天护卫,如此才肯把草药相送,魏娘子答应了,大皇女来拜访齐国圣女,发现了魏娘子的武功与.....”
说着,管事抬头看了宋藜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
“与什么!吞吞吐吐,叫你回话,就快说!”洛颜怒喝。
女子声音转小。
“与陛下武功相似,叫魏娘子教她武功,但魏娘子只是答应给齐国圣女做几天护卫,自然没应,齐国大皇女便不高兴了,派人捉拿魏娘子。”
“师傅武功天下第一,区区齐国弱兵怎能拦得住她?”宋藜声音越来越冷。
“是圣女的那一株草药,草药上面涂了毒,魏娘子一碰,便…中了毒。”
砰!砰!砰!
殿内的所有茶盏应声而碎。
洛颜被震荡的后退几步,扶住桌子,勉强站稳,其他宫人就没有那般好运,全都摔倒在地,女子也被冲击在地。
内力磅礴而出,宋藜周身萦绕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眉眼间满是戾气。
“齐国小儿,当真是....找死!”
宋藜轻掀眼皮,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那般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臣服之心。
“继续讲!”
女子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好。
“草民得知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上京,怎料进城的时候遭了贼,身上钱袋被贼人偷走,不仅如此,草民身上的重要信笺也放在那钱袋之中,上面有落府的地址。”
“所以草民就去报官,怎料衙门官娘子见草民是齐国人,对草民多有怀疑,草民想着不要耽误魏师傅的事情。”
“便将来龙去脉说了,想着衙门官娘子听着事大,就会带草民去见落娘子的,怎料那大人说要为草民领路,结果半路走的好好的,有人给她递了个话后,她就反悔了!给草民关到地牢里,不叫草民出来。”
女子说完在地上重重叩首,等待责罚。
落颜心思百转,一拍扇子:“这个衙门官娘子曾做过太常的门生,怪不得这背后之人手眼通天!那要害迟君的是管卿?
“刚入宫便行如此恶毒之事,早已犯了男子七出之罪啊!这样的人陛下不能在留在身边了。”落颜神色郑重,望着宋藜,就算此人长得如天仙一般,也不可留,不能留。
宋藜垂眸,管卿?谁?她压根不记得了。
“君后驾到!”
祁朝身穿黑色锦衣跨入殿中,身后跟着宫侍,禁卫军手里押着一个穿着宫装的男子带上了殿。
落颜行礼。
“参见君后!”
祁朝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来到宋藜面前:“阿藜,已经查出来了,罪魁祸首是管卿,有人看到管卿手底下的人跟涉案女官有交涉。”
管砚被禁卫军扔在地上,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发丝凌乱,他巴巴的望着宋藜。
“陛下,陛下!真的不是臣侍啊,臣侍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