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心中波澜起伏,竺之鹿待他不薄,珺池为何要问这种话?竺师姐何时惹过她?还是说……师姐的与那位神女鹿灵同名同姓,一切与那鹿灵有关?
他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思绪理不清:“我……”
话音未落,敖湛便急切打断了他:“哎呀,何必追问这些琐碎之事!司南自然是唯福神姐姐,哦不,福神大人马首是瞻!”
司南听得出敖湛的话语虽然带着一丝调侃,实际是在为自己解围,心中更加困惑敖湛到底站在哪一边。
“呵。”珺池笑了笑,不屑道:“你慌什么?”
“哈哈!我?我一点儿也不慌呀!”敖湛笑道:“福神大人可真会开玩笑,不过……我猜得果然没错,就知道你会帮他!”
“哼。”珺池冷哼一声,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对了,你无须隐瞒本座的身份,最好,让修真界那群东西都知道本座的存在!”
“你!”敖湛的脸色一变,声音低沉急切道:“福神大人,你这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啊!上边那群修仙的……尤其是那位不好惹的九黎鸷,他与福神之间的恩怨,早已是水火不容。”
敖湛顿了顿:“上边那群人……都以为福神早已魂飞魄散,若让他们得知福神尚未身死,只怕……会对大人不利……”
“我就是想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仙者重新恐惧福神的存在,若想来讨伐我?随时来战。”珺池说罢甩袖离开,裙裾翻飞,每一步落下,都有泣血般的曼珠沙华在她脚下绽放……
“司南……”敖湛轻唤了一声。
司南抬起头,只见敖湛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是无奈与忧虑……
蚀魂疫已除,司南在渭水镇传出消息,说神医已死,放了一把火后便回到了苍梧山。
徐晚枫见心爱的徒弟回来了,忙迎接了出去,脸上洋溢着老父亲般的笑:“司南,历练得如何了?”
“师尊……”司南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却又如释重负:“还好。”
“这个这个……你再给为师宽限几天,你的字为师还没想好。”徐晚枫笑道。
“华年……”司南缓声道。
“什么?”徐晚枫方才没有听清。
“师尊,我想好了。”司南抬眼看着徐晚枫,一字一句道:“我的字,就叫华年……”
“华年……司华年……”徐晚枫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哎呀!好字!好字啊!”
司华年……
思华年……
两年后。
司华年终于修成焚世业火和琉影戏魂术,他将所有血祭术相关之人一个一个寻出,虐杀而死。
有的自己断了自己的四肢,有的自己啃了自己的手臂,有的吞剑而死,各有各不同的死法,皆死状凄惨。
直到苟冬锡被火焚烧地只剩焦炭,景明自残失去五感而死,李扬名与丹邱子两只老狐狸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只可惜丹邱子还未反应过来,一日醒来便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四周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是谁!快出来!”丹邱子怒声喊道,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却迟迟得不到任何回应。
“吵死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屑。
随后丹邱子周围被浓烈的灵火点亮,他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洞穴之底,半截身子已经没入了土石之中。而眼前,一滴又一滴的水滴,正缓缓滴落在他的眉心,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他抬头望去,眼前的人影倒悬,声音,都是那么的熟悉,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你是什么人!”丹邱子惊恐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哟,丹邱子长老记性可真差。”司华年再次开口,一字一句道:“想想这几年你都做过什么事?又害过什么人?”
丹邱子心中愈发慌乱:“我,我早就修为尽失,从此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更……更没害过什么人。”
“你说什么?”司华年咬牙切齿,浑身不知是因愤怒还是什么,不住地颤抖:“你他妈也配归隐山林?你以为这样你做过的恶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说罢,丹邱子便看见周围出现了一双双血红的眼睛,随后便有无数妖兽慢慢向他靠近,下一秒便疯狂地啃咬自己。
“啊啊啊——”丹邱子在疼痛中不断惨叫,绝望道:“少侠,你饶了我吧!你要金银财宝?还是灵石法器?这些我都有,放过我吧!”
“呵。”司华年一抬手,众多妖兽退下,冷声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李扬名之间的那些丑事?”
两年前李扬名丹邱子众人离开渭水镇后,丹邱子灵核被毁修为尽失,而李扬名却能够明哲保身。再者天律司竟然被他们轻松蒙骗。
丹邱子心中不平,他怎能甘心就此沉沦?李扬名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便以美食佳肴,月月提供银钱,安抚丹邱子。丹邱子对外宣称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你……想做什么?”丹邱子问道,他看见涓涓灵力正抚平他的伤口,眼前人竟是在救他。
“多,多谢……”丹邱子连声道谢,语气软了些:“小公子,有话好说,不如……先放了我?”
“你竟然也会与别人说谢。”司华年冷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就这么死了,我要慢慢儿地折磨你,直到你被水滴穿破脑袋,哈哈,想想就有意思。”
丹邱子愈发惧怕,这刑罚——是滴水刑!水滴不断地滴落在受刑者的头上,日积月累,最终会穿透头骨。
而周围的灵火,也不是一般的火,更像是传闻中的焚世业火,据说能够焚烧一切,连魂魄也不放过。
“你是……黄泉族?”丹邱子继续追问道:“你为何会使黄泉族的东西?”
“你竟敢说福神的焚世业火是黄泉族的东西。”司华年冷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什么?
福神!?
丹邱子只觉得一股绝望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