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白榆轻轻抬手,无者卷轴缓缓收缩,最后化作一道流光隐入袖中。
他已与顾老爷魂魄订下无者契约,若想了结他的怨气,就要找到凶手。
“这些畜生真该死啊!”竺之鹿愤慨地说。
苏白榆眉头紧锁:“是血祭之术……”
“血祭之术?”竺之鹿疑惑道。
她对修真界禁术的了解少之又少,也从未想过修习什么禁术来修补自己缺损的灵根和受损的灵核。
她一直以为修仙之道应当光明正大,不应沾染半点邪气。或许她被逼到走投无路才会修习禁术吧。
但即便如此,她的心中依然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她绝不会以牺牲他人为代价而达成目的。
苏白榆沉声道:“血祭之术需以血祭剑,修习者往往追求修为的突破。此术虽能短时间内增强修为,却要以血气怨气为引,若遭其反噬则会导致修为尽失,甚至魂飞魄散。”
“原来如此。”竺之鹿恍然大悟。
苏白榆道:“我要去渭水镇一探究竟,之鹿,你可愿与我同行?”
“乐意奉陪!”竺之鹿毫不犹豫地回答。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渭水镇方向的夜色中。
……
苏白榆与竺之鹿并肩行于渭水镇,前往顾府。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
唯有两人的脚步声与低语交织。
苏白榆轻声道:“之鹿,顾府之中应还有亡魂尚未消散,那里或许还会有其他线索。”
竺之鹿点头:“白榆兄所言极是。”
两人行至一处瘴气弥漫之地,却看见前方有一群修士正在布阵,阵法复杂,灵气流转。
“是无相门和灵霄阁的修士,唉?他们这阵法不像是用来驱除瘴气的。”竺之鹿疑惑道。
“他们是以瘴气为饵。”苏白榆道。
竺之鹿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们布的不是驱除瘴气的法阵,而是用瘴气为饵布下的捕妖阵,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竺之鹿话音未落,那群修士突然四散躲藏,苏白榆和竺之鹿也迅速隐匿气息,躲入一旁的阴影中。
随后,看到一只猫妖悄然出现,吸食阵法中的瘴气。
竺之鹿皱了皱眉:“看样子,这只猫妖虽夺舍了这位姑娘的身体,可她又在帮渭水村除瘴气,一时难分正邪,难不成,这姑娘早就死了?这也便能说得通了。”
“这是荒骨岭幻月猫族?”苏白榆问道。
“是的,幻月猫妖并非传言中那般可怕。”竺之鹿说着陷入回忆:“我曾在荒骨岭救了一只小黑猫,却不知她就是幻月猫妖一族。后来我遭到暴走的凶兽袭击,若不是它的族人相救,我恐怕不能活着离开荒骨岭。”
“有时妖怪比人更懂报恩。”苏白榆若有所思,他的目光在竺之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关切地问道:“之鹿,你去荒骨岭那种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去摘玉髓兰!”竺之鹿淡回答。
“玉髓兰专用于修复灵根,可你的灵根为何还是破损的?”苏白榆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因为那玉髓兰被我毁了。”竺之鹿自嘲。
“为何?”苏白榆问道。
“想到这儿我就来气,好好的东西我毁了干嘛!唉,不过当时的情形好像只能将它毁了,管他呢。”竺之鹿说罢试图转移话题:“害!管他呢,记不太清了。”
“姓陆的为何不帮你修复灵根?他是怎么做师尊的!”苏白榆怒骂道。
竺之鹿一惊,她的灵根灵核如今这般模样,确实与陆上玄有着莫大的关系。
所以以她对陆上玄的了解,陆上玄是不可能为她修复灵根的,他巴不得自己的灵根归叶璇。
“白榆兄,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够左右的。我能做的,就是走好自己的路。”竺之鹿轻笑道:“现下当务之急是要查清何人在修炼血祭术,还有那些修士为何要抓那只小猫妖!”
“抓一个人过来问问。”苏白榆道。
说罢,他与竺之鹿轻功掠上屋檐,随后落地挡在落单地景明的面前。
景明一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警惕地后退一步:“你们想做什么!”
“当然是想做掉你喽。”竺之鹿戏谑道。
话音未落,苏白榆已一掌击中景明的后颈,将他打昏……
两人将景明带去顾府,苏白榆打开五折卷轴,问道:“此人是否是害你之人?”
二人目光紧紧锁在卷轴上。
卷轴上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然后缓缓地,一个血色的字迹逐渐浮现,散发着浓重的怨气。
“是。”
竺之鹿与苏白榆面色凝重相互对视。
“看来,我们的方向没有错。”苏白榆沉声说道。
“叫醒他吧,看他能胡诌些什么。”竺之鹿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好。”苏白榆微微颔首。
随后,他的指尖聚集了一股灵力,轻轻一弹,灵力便直击景明美馨。
“还不醒?”苏白榆冷声道。
景明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睛倏地睁开大口喘着粗气。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四周漆黑的陌生屋室,不由得心慌起来。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将我带到此地!”景明的声音中带着惊慌和愤怒。
“你可记得,这是哪里?”竺之鹿冷声问。
那人四处张望片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惊恐万分中已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里……是!是顾府!难不成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了?
“你在怕什么?”苏白榆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审问的意味。
“没……我没有怕……”景明支支吾吾。
“呵,但愿如此。”苏白榆冷笑道。
“唉对了,你们为何要抓猫妖?”竺之鹿突然问道,问题直指要害。
“这……当然因为这猫妖害人啊。”景明急忙回答,但他的声音明显不自信。
“胡说八道!”竺之鹿怒斥,她的手一挥,便夺过了景明腰间的佩剑。
她将剑在手中掂了掂,剑身散发的血气怨气十分明显:“白瑜兄,这剑确实有些邪门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