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山。
埋伏已久的众修士已将司华年团团围住,有人从背后出手,却被司华年轻松反制。
司华年身前,方才那背后出手的修士已被施以琉影戏魂术,现下已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暗箭伤人,背后偷袭,这可不是诸位正道中人的行事作风。”司华年淡淡道,语气中带着鄙夷。
众人被这重现的禁术吓得不轻,再无一人敢妄动上前。
司华年目光如炬,笑着提议道:“诸位正道若要较量,何不与我堂堂正正地来一场?”
“痴人说梦!司华年,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修得正统仙术,你修炼此等禁术,我们如何与你堂堂正正地较量?真是可笑至极。”一人大声嚷道。
“呵,琉影戏魂术在千年前可是唯一能制约福神势力的术法,那时怎么不说它是禁术?”司华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华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为师,我们一起想办法!”徐晚枫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不解,眼前的一幕让他难以置信。
“天枢长老,你这好徒弟近些日子可是虐杀了不少修士。”无相门掌门宗主李扬名冷冷地说道。
“我的徒弟,用不着你来说教!”徐晚枫冷声道。
“你!”李扬名觉着失了面子,又换了一副刻薄的嘴脸:“呵,证据确凿,那丹邱子的尸体如今可还在麒麟山,到现在都没有被息魂安葬,天枢长老这样都如此护着自己的爱徒,难道是想要包庇他不成?”
“你!”徐晚枫忍无可忍,这李扬名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小气得很,一大把年纪,还总爱倚老卖老,实在叫人厌恶,便只能不再理会他。
“华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告诉为师!”徐晚枫到现在也不愿相信自己最乖最听话的徒弟如今不仅修炼禁术,还虐杀了人。
杀人手段之残忍在整个修真界都是闻所未闻。
“师尊……对不起……”司华年看着徐晚枫。
他是有苦衷。
司华年瞳孔微微一颤,大声道:“我所作所为皆出自我本心,与我师尊无关,与苍梧山无关!”
司华年的声音低沉坚定,眼神透露出一丝痛苦和决绝。
“好一个无关!方才是看在苍梧山与天枢长老的面子上才不与你动手,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用客气!”
“就是!不用与他废话!”
“这就降了这张狂的年轻人!”
“不自量力。”司华年冷声道,见众人向自己扑杀而来,他迅速提起手中那盏琉璃灯,手中结印,口中念决。
琉璃灯散发出红色琉火般的灵力光华,每一缕灵力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如同丝线落网在空中飘舞,被牵引控制的修士们已在无意识中成为傀儡,那光华丝线连接至司华年手中,如同在使用悬丝傀儡术,又如同在下一盘棋。
司华年手轻轻一动,那些中咒的修士便开始自相残杀,场面极其诡异。
修士们在琉影戏魂术的控制下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傀儡,彼此之间只有无情的杀戮。
“司华年!你可知修炼禁术是什么罪?”有人大声质问。
“修炼禁术必遭天谴,华年,你忘了曾经的夜怜姬是什么下场吗?”璇玑长老试图唤醒司华年的理智。
“难不成你想步夜怜姬的后尘!?”
“只要能为小九报仇,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事都做得出!”司华年坚定道。
眼中的痛苦和仇恨都凝聚在了这两句话中。
说罢,司华年再次准备向众修士发起攻击。这次的杀意比上次还浓,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倾泻而出。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破空而出,遂持剑稳稳落地,仅一招便斩断所有灵力,将司华年的攻势化为虚无。
是九黎鸷。
“魔界祟主!”
“什么魔界!是魔修界的祟主大人!”
九黎鸷这个名字在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众修士眼中重现燃起希望。
司华年因方才九黎鸷一击遭到反噬,灵力失控在体内乱窜,他的眼睛变得猩红,内心深处愤怒和不甘的体现让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我居然也能让祟主大驾光临!”司华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疯狂:“真是死而无憾了。”
亡命之徒最是可怕,心中藏着深仇大恨,或因情所困,或因世态不公,便豁出去了,不惧生死,确实什么事都做得出。
“本座可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死了。”九黎鸷说着便慢慢逼近,他如今只想知道司华年口中的福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华年见状,心中一沉顿感大事不妙,眉宇间掠过一丝决然。
明知毫无胜算,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催动灵力再次使出琉影戏魂术,朝着九黎鸷击杀而去。
同时,九黎鸷口中也念念有词,另一股金色光华在空中弥漫开来,逐渐笼罩了红色灵力。
九黎鸷只是轻轻一抬手,天地间的灵气都随他而动。
“收”。
九黎鸷口中轻吐一字,司华年手中那盏灯便不再受他掌控。
下一秒,那灯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从他手中挣脱,稳稳落入九黎鸷掌心。
“这是……竺之鹿的星魂灯?”九黎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复又轻语道:“不,赝品而已。”
九黎鸷对琉影戏魂术的了解,远非常人所及。
因为,他也会。
而且是炉火纯青。
“才掌握五成琉影戏魂术就敢在我面前撒野,是谁给你的胆子?”九黎鸷的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直击灵魂深处。
“什么。才五成!”众人惊愕。
才五成就已经将他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若是十成,岂不天翻地覆!
“你你你!你竟然也会此等禁术!”李扬名指着九黎鸷尖声道:“祟主鸷,以为你与我们都是正道中人,没想到,你竟是明珠暗投!”
“承蒙你看得起,觉得本座是明珠。”九黎鸷只觉得这人可笑至极:“本座几时说要帮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