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喜乐队的动静很大,西朗村的人不约而同抬起了头,齐刷刷的朝着外面看去。
村口守着两块功名碑唠嗑的人更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是说这都考完了,没喜信儿了吗?”
“没错!上次吃饭的时候我拉着报喜的人问清楚了,人家都说了没喜信儿了···”
一群人对视了一眼,一齐朝着王家冲去。
“三郎回来啦!!!!!”
这石破天惊的一声,直接将王家人给炸的头晕眼花。
将三爷爷给激动地拐杖都扔了,迈开两条老寒腿就往外面冲,他的儿子错愕的看着仿佛年轻了十岁的老爷子,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捡起拐杖,尖叫着追上去:“爹!你的腿,不是,你的拐杖——”
王学洲看到西朗村的人过来,连忙下了马。
喜乐队的人也停下了动作。
他远远的就看到三爷爷一瘸一拐的跑来,他连忙往前跑了几步抓住三爷爷的胳膊,“我回来了,三爷爷!”
三爷爷紧紧的抓着他,激动地手舞足蹈:“好!好孩子!咱们王氏一族的骄傲!”
三爷爷激动地不能自已,拉着王学洲走到了石碑前:“看!这是村里给你立的会元碑!陛下御赐的状元牌匾,等明日由你亲自挂在祠堂上!你说的,你做到了!三郎!”
王学洲看着两块儿一人多高的石碑竖立在村口,他笑的高兴:“对!三爷爷,我做到了!”
“走!回家去!”
王家人的也争先恐后的往村口跑,没走太远,他们就看到一个丰神俊朗怎么看怎么俊的郎君正朝着他们走来。
张氏激动地跺着小碎步,只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天下第一好看,滤镜加了八百层厚,激动地说不出来话。
王学洲也很激动,大半年都没见到亲人,他快走几步冲上去:“娘,我回来了。”
张氏抓着他激动道:“长高了!长高了!”
王承志喜滋滋的凑过来:“哈哈哈!我生的孩子就是好看,这骑在马上不得迷死一群京中的小娘子?哈哈哈,走,回家!”
王学信拉着弟弟:“快走,家里有好吃的!”
王家现在住的是王学洲出门前盖了一半的新房子,现在当然已经完工。
院子占地面积比之前大了两倍,屋子也多了很多,不过建造的十分古朴,没什么华丽的装饰,和王学洲京中见到的宅子比起来,显得有些质朴。
但他看着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是他的家!
里面宽敞、明亮、整洁,关键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再也不挤了。
到了家里,王学洲拱手对着周围前来贺喜的人含笑说道:“我知道大家对我的祝贺,我也很高兴,请大家允许我们明日准备一下,后日家中略备薄酒,乡亲们要是有时间的话,都可以带着家人来吃,不过今日我刚回来,就不招待诸位了,还请见谅。”
包县令带着人识趣的告辞,并说后日必定过来贺喜,然后就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笑着纷纷告辞。
有的人不甘心就这么离去,出门找西朗村的人唠嗑去了,试图能从村里的人嘴里挖出一些状元郎的八卦来。
这时村里的人一个个就脸含骄傲,“状元郎从小我看着长大的哩,那打小就不凡····”
啰里吧嗦说了一大堆,结果全是吹牛的话,正经东西一点没有。
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王学洲这才看着院子中满脸激动看着他的家人。
他后退三步,掀开袍子跪在了地上:“子仁有今日,多亏了阿爷阿奶的先见之明,多亏了爹娘的辛苦养育,子仁没齿难忘。”
他对着王老头夫妻,对着爹娘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张氏一双眼顿时泛红,一边抹眼泪,一边将人拉起来:“你好好的做什么搞煽情,娘都多少年没流过泪了,硬是叫你给整出来了··呜呜呜呜!!!”
王承志眼睛一瞪:“憋回去!大好的日子哭什么?”
王学信高兴的说:“娘这是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高氏和马氏一左一右的上前安慰。
高氏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弟妹,你马上就要过好日子还哭什么?换成是我哭都哭不出来,你再哭可就做作了。”
马氏就坦诚多了:“嫂子,现在出门谁不羡慕你会教养孩子?三郎回来是喜事,可别哭了啊。”
张氏也不是真的要哭,她就是太激动了控制不住。
王老头和老刘氏两人显得有些沉默。
两人想到了王学洲小时候第一次跟他们说去读书时,两人的不屑一顾和反对。
再对比现在···
王学洲让杨禾把东西拿进来:“我这次回来买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样十分特别,是陛下专门给阿奶的。”
老刘氏听到买了不少东西,正在心里盘算着这得花多少钱,就听到了后面的话。
一时间呼吸都急促了,不可置信又震惊的看着王学洲:“三郎说啥?”
王学洲微笑:“陛下亲自给阿奶送了一件礼物。”
老刘氏激动的直哆嗦:“东西呢?”
一家子人都往前了几步,炯炯的盯着王学洲手中捧着的东西。
王学洲从包袱里先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老刘氏:“我觉得阿奶等会可能需要这个,救心丸。”
老刘氏不屑:“我老婆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用不着!你尽管大胆了说!大男人磨磨唧唧。”
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包袱里还有啥。
听到阿奶嫌他磨叽,王学洲也不再啰嗦,他将包好的戒尺打开,那金灿灿的颜色顿时闪瞎了王家所有人的眼。
嘶!
一家人齐吸一口冷气,战术性后仰。
“啊——”
老刘氏被刺激的直接往后倒去。
“阿奶!”
王学洲惊呼。
王老头眼疾手快将老刘氏接住,不太熟练的抬起手准备往老刘氏的脸上招呼。
却见刚才倒下的人直挺挺的又一个猛起,脑袋直接撞到了王老头的下巴上,将他顶了一个屁股墩儿。
“给我!给我!”
老刘氏双目赤红,像是饿狼看见了肉似的,挣扎着扑过去,一把抓住那把金戒尺狠狠的亲了两口:“哈哈哈哈!陛下赏的!金的!哈哈哈,我老刘氏辛苦操劳了一辈子,还是陛下懂我!老头子算个屁!年轻几十岁我都想嫁给陛下了,哈哈哈!!”
王学洲看着老刘氏抱着金戒尺欢喜疯了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阿奶,这是鎏金的!”
老刘氏脸上的狂喜僵在了脸上,有些不可置信,她低头抓过金戒尺狠狠一咬。
顿时觉得脑瓜子都被艮的一疼。
心情大起大落,老刘氏木着一张脸:“怎么陛下比我还抠?”
她抠是因为穷,陛下都那么有钱了,给她一个真金的能咋的啊?
咋这么抠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