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婆一听这话,乐得嘴都合不拢,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德忠你放心,咱们刘婶子出马,这事儿肯定没问题。你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老刘婆子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冲陈德忠摆摆手,一脸的志在必得。
陈德忠目送她离开,心里却有些复杂。这事儿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个不小的难题。
王家村和陈家村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陈德平和王敏的关系虽说是两情相悦,但真要谈到婚事,怕是少不了许多麻烦。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还是得尝试一下,看看到底能不能成。
想到这儿,陈德忠心里又多了几分谨慎。
自己这次没法轻易放手,还得时刻关注这件事的发展,免得真出了什么岔子,弄得两家都下不来台。
他心里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一边又继续忙起了手头的事儿,心里对这桩婚事充满了复杂的期待。
第二天一早,陈德忠在养鸡场忙活了一阵,把手头的事儿都安排妥当后,剩下的任务交给二叔陈二民和四毛,还有其他几个工人。
交代完事情,他便急匆匆地往自家新房那边赶去。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房子就要封顶了,算是阶段性的完工。这在农村可是大喜事,邻里乡亲都会过来凑热闹。
到了自家工地,陈德忠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有几分激动。他站在一旁,盯着工人们一点点地往上搭砖、砌墙,心里想着等房子彻底盖好了,一家人住进去,该有多舒服。
正当他看得出神,忽然瞥见弟弟陈德平苦着脸,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陈德忠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表情准没好事。他迎上去问道:“德平,咋了?看你这脸色,是不是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陈德平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哥哥,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哥,老刘婆子没说成。她刚才来找我,说王敏家里人不同意。”
陈德忠心里一沉,眉头皱了起来:“王敏家里不同意?怎么回事?老刘婆子不是说得有信心吗,怎么还没成?”
陈德平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也不太清楚,刘婆子说她去王敏家里提了我们的事儿,结果王敏的父母一听我是陈家村的,立马就翻脸了,说什么都不同意。”
陈德忠听了,心里也有些烦躁。
果然,这陈家村和王家村的矛盾不容易化解,王敏的父母只要一听到陈家村的名字,就连考虑都不愿意。他走到一旁,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德平,你跟王敏的感情有多深?她怎么说的?”陈德忠斟酌了一下,问道。
陈德平抬头看了看哥哥,眼神里透着一丝挣扎:“哥,我和王敏真的是有感情的,她对我也挺好的。
可是她父母这态度,她自己也很为难。她说,她不想因为这事儿跟家里闹僵,但也不想放弃我们。”
陈德忠心里咬咬牙,知道这事儿确实不容易处理。两村之间的恩怨不只是几句话能化解的,王敏夹在中间,确实挺为难的。
他沉默了片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德平,这事儿确实难办。
感情的事儿,咱不能勉强。你先别灰心,回头我再去找找老刘婆子,看看她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陈德平苦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再有什么进展,恐怕不容易。
但他也知道,哥哥不想让他难过,才会这么说。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哥,我知道这事儿难办,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陈德忠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你是我弟弟,这点事儿还算不上麻烦。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两人正说着,工地那边传来工人的喊声,原来是房子即将封顶,工人们正在忙着最后的工序。
陈德忠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着说道:“先别想这些了,房子要封顶了,咱们过去看看,这是咱家的大事儿!”
陈德平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着哥哥走向工地。
尽管心里还有些阴云,但看到新房子即将封顶,他的心情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工地上,砖块一块块地被砌上,房子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工人们一丝不苟地完成最后的工作。
陈德忠站在一旁,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这婚事多难办,他都不会轻易放弃。
房子终于封顶了,工人们擦着汗,从脚手架上下来,陈德忠站在新房前,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看着这座崭新的二层小楼,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一切妥当之后,陈德忠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炮杖,走到附近空地上点燃了导火索。
火花窜起,伴随着一声巨响,红色的炮杖在空气中炸开,发出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响,回荡在整个村子里。
炮杖声一响,村民们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赶来,人人都带着笑脸,三三两两地聚在新房前,看热闹的、道贺的,好不热闹。
村里人平日里可没少看盖房子,但能看着二层楼房封顶的机会还真是头一回。
“哎哟,这房子盖得可真好,德忠啊,你真是有本事!”
“可不是嘛!咱村第一个盖楼的,还是咱德忠!这可真是大喜事啊!”
陈德忠站在人群中,微笑着点头答应。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他,脸上满是羡慕和惊叹。毕竟,能在这个年代盖起二层楼的,在他们心里可是大人物了。
“听说这楼花了不少钱呢,怎么着也得一万多吧?”一个年长的村民好奇地问道。
“你说得对,”另一个村民接过话头,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德忠这房子可真是花了大价钱,一万多块!我们村里第一个万元户啊!”
一听到“万元户”这三个字,村民们的惊讶之情顿时溢于言表。在这个年代,万元户可是个了不得的身份,意味着这个家庭已经达到了相当的富裕水平。
陈家村的村民们平日里辛勤劳作,能攒下几百块就已经不容易了,听到陈德忠花了一万多盖房子,大家都不禁咋舌。
“德忠啊,你可真是了不起!这一万多块花出去,咱村里还没见过这么大手笔的!”
“是啊是啊,咱村里终于出了个万元户!你这房子一盖,咱们村都沾光了!”
村民们的赞叹声此起彼伏,围着陈德忠纷纷道贺,仿佛他已经成了整个村子的骄傲。
陈德忠心里虽然得意,但脸上还是保持着谦虚的笑容,他知道,村里人的这些赞美是对他努力的肯定。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能有今天,离不开各位的支持和帮助。这房子盖起来了,以后有啥事儿,还请各位多照应!”陈德忠笑着说道,言辞恳切。
村民们听了这话,心里更是舒坦。德忠这人平时为人不错,今儿又这么客气,大家都觉得这楼盖得好,也为他高兴。
“你放心吧,德忠,有啥需要帮忙的,只管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陈德忠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未来的路。今天是房子封顶的大喜日子,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家庭、事业、弟弟的婚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等着他去处理。
炮杖声渐渐停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火药的味道,围观的村民们渐渐散去,大家都带着满足的笑意,议论着今天的盛况。
陈德忠站在新房前,望着天空中逐渐消散的烟雾,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房子封顶了,生活的基础算是打好了。
陈德忠在村民们的祝贺声中满心满意地回到了养鸡场,走进了自己的单间。
房子封顶的事让他心情大好,今天一天的疲惫也因为这份成就感而被冲淡。
他脱下外套,随手挂在门后,准备稍微放松一下。
正当他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陈德忠皱了皱眉,心想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他站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刘芳。她穿着一件浅色的外衣,面色带着几分犹豫和紧张,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陈德忠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就转为温和的笑意。
“刘芳,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陈德忠压低声音问道。
刘芳抬眼看了看他,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却又似乎有些决心。她低声说道:“德忠,我……我过来看看你,听说今天房子封顶了,想跟你聊聊。”
陈德忠的心头微微一动,眼神复杂。
他往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伸手拉住刘芳的手,把她轻轻拉进屋里,然后迅速关上门。
屋里昏暗的煤油灯映照在两人身上,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两人并肩坐在床边,距离很近,气氛却有些微妙。
刘芳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陈德忠看在眼里,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今天这事儿啊,确实是个大事儿,房子总算是封顶了。”陈德忠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同时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刘芳那双绞在一起的手。
刘芳的手微微一抖,但她并没有挣脱,反而顺势让手在陈德忠的掌心中安定下来。
她抬起头来,目光与陈德忠相接,眼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情感。
“德忠,你真的很厉害,咱们村里谁能像你这样有本事?你家现在这条件……真是让人羡慕。”她轻声说着,声音里透着柔情。
陈德忠微微一笑,感觉到刘芳的手在自己掌心中的轻轻颤抖,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温柔。
他靠近了一些,轻轻抚上她的肩膀,低声问道:“刘芳,你今晚来,是不是有心事?有话就跟我说,别藏着掖着。”
刘芳闻言,身子微微一颤,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
她稍稍靠近陈德忠,声音更低了:“德忠,我……我其实只是想知道,你新房子盖好了,是不是……是不是也该考虑婚事了?”
陈德忠听到这话,心里一动,目光落在刘芳那粉润的小嘴上。
他轻轻一笑,声音低沉:“刘芳,你说的没错,房子盖好了,是该考虑婚事了。
不过,这事儿也得慢慢来。”
话音未落,陈德忠的手已经悄悄滑到刘芳的腰间,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刘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但并没有推开陈德忠,反而靠得更近了一些。
陈德忠感受到她的靠近,心中的情感被激发,他轻轻用力,将刘芳拉入怀中,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刘芳没有抗拒,反而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呼吸更加急促。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暧昧,陈德忠的手指轻轻滑过刘芳的发丝,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刘芳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仿佛在寻求某种安慰。
陈德忠低下头,轻轻贴近刘芳的耳畔,低声说道:“刘芳,你今天能来,我心里很高兴。”说着,他的手慢慢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刘芳听到这话,心头涌起一阵暖意,脸上的红晕更深。
她轻轻抬起头,目光与陈德忠相接,眼中流露出深情。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滑过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温度。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屋内的空气仿佛也变得炙热起来。
陈德忠的手指轻轻挑起刘芳的下巴,俯身靠近,轻轻触碰上她。
刘芳微微闭上眼睛,放松了一切,任由陈德忠的温柔侵袭。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心跳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暧昧的气氛愈发浓烈,陈德忠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刘芳则在他怀中愈发柔软,仿佛融化了一般。
两人之间的情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夜色渐深,养鸡场外传来微弱的风声,屋内的暧昧气息却在继续升温。
陈德忠和刘芳沉浸在这一刻的亲密中,仿佛忘却了外界的一切,只剩下彼此的温存与依偎。
良久,房间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几声鸡鸣。
陈德忠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杂乱无章。房间里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在他脑海中回荡,但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烦恼。
他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芳、李玉兰、王翠花,这三个女人他都牵扯不清,每个都有着特殊的情感和故事。
但问题是,他不可能都娶回家。眼下的社会环境不允许,而他自己也明白,哪怕能这么做,日子也不会好过。
“怎么办?”陈德忠在心里默默问自己,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好一阵子了。他曾试图把这些问题搁置,但每次都像现在这样,在安静的夜晚袭上心头,让他无所适从。
这时,刘芳轻轻推了推他,声音柔软中带着几分关切:“德忠,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陈德忠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在想……这下怎么办,好难。”
刘芳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疲惫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什么事这么难?你能跟我说说吗?”
陈德忠转头看了看刘芳,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和柔情,这让他心里更添几分无奈。
他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烦心事……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
刘芳听到这话,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她知道陈德忠是个有心思的人,平时不会轻易把心事说出口。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德忠,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别太烦心。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陈德忠勉强笑了笑,握住刘芳的手,感受到她的温暖。
他明白刘芳是想安慰他,但事情比他说得要复杂得多。
这三个女人,每一个他都舍不得放下,但现实却不允许他三头并进。这让他无比苦恼。
“刘芳,你对我真好。”陈德忠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感激。
刘芳轻轻靠在他胸口,抚摸着他的手臂,声音柔和:“德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操心。但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陈德忠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感动,但也更加感到沉重。
自己不能让这份感情继续下去,不能让自己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中越陷越深。但要让他现在做出决定,实在是太难了。
夜色愈发深沉,房间内的光线也变得朦胧。陈德忠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心里的那团乱麻却始终无法解开。
刘芳在他身旁安静地躺着,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在思考问题。
但陈德忠却无法静下来,心中依旧翻江倒海。
自己必须面对这些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
但到底该怎么做,他还没有答案。这一夜,他注定难以入睡。
刘芳从陈德忠的怀里缓缓坐起身,低头整理着衣服,轻声说道:“德忠,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妈该担心了。”
陈德忠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坐起身,说道:“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刘芳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德忠。你今天忙了一天,刚才又这么用力,肯定累了吧?还是好好休息,我一个人回去没事的,我家又不远。”
陈德忠听她这么说,心里虽然不太放心,但又不忍心勉强她。
他知道刘芳是为他着想,不想让他再多费力气。于是,他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那你路上小心点。”
刘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她穿好衣服,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夜晚的凉风吹进屋里,带来一丝清冷的空气。
刘芳回头看了陈德忠一眼,眼中满是柔情,轻声说道:“德忠,你也好好休息,别太操心了。”
陈德忠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里却依旧沉重。
刘芳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单,她的离开让陈德忠感到一阵心酸,但他知道,眼下他确实需要冷静一下,理清思绪。
刘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
陈德忠站在门口,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尽管他知道刘芳是为他好,不想让他再辛苦,但看着她一个人走在夜路上,心里还是不免有些不安。
关上门,屋子里恢复了宁静。陈德忠坐回到床边,心情却难以平复。
刘芳的温柔和体贴让他感动,但也让他更加觉得自己身陷在一张复杂的情网中,无法轻易抽身。
他很清楚自己必须面对这些感情,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
可是,这三份感情都让他割舍不下,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牺牲。陈德忠长叹一声,心里越发沉重。
刘芳刚走不久,陈德忠正想着今晚的事,心里乱作一团。
没等他从思绪中抽身,又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陈德忠心里一惊,疑惑这大晚上的还有谁会来。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一开,他愣住了——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王翠花。她裹着一件厚实的棉衣,但还是冻得脸色通红,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嘴里还哈着气。
王翠花的家离陈德忠的养鸡场有点远,这大冬天的走这么远的路,显然让她吃了不少苦。
陈德忠心疼得不行,赶紧伸手一把将她拉进屋里,关上门,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她冰冷的身体。
他低声责备道:“翠花,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