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亲王府,最初是大学士琦善的宅邸。
后咸丰帝将老庆王府,也就是后来大的恭王府收回,赏赐给恭亲王奕?,命辅国将军奕匡迁至琦善宅。
三十多年后,慈禧太后封辅国将军奕匡为庆郡王,改称庆王府,并按王府规制进行改建。
奕匡此人虽然庸碌无为,但也知道自己为很多人愤恨,因此多年来门下收拢了不少高手,培养了许多死士这些人被抹去姓名,替他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年来,刺杀奕匡的人并不比刺杀慈禧的人少多少,然而却没有一次能成功的。
庆王府对那些有志于刺杀奕匡的人来说就是一个龙潭虎穴。
多少次有人刺杀此獠,闯进这个龙潭虎穴中便有进无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时,庆王府中,却有一人在迷蒙的细雨中如鬼魅般穿行,身形矫健,落地无声。
这道身影窜入角落的阴影之中,似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有下人大喝:
“走水了!走水了!!”
而后就是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而后一个个下人打着灯笼往着火的方向跑去。
三处着火的地方搞的偌大的王府一片混乱。
周易也是考虑到王府太大,让他自己找奕匡的踪迹太难了,就想着放火把他逼出来。
…………
书房之中,载扶坐在案桌下面,在案桌前方,一个魁梧大汉瑟瑟发抖:
“有负主子命令,奴才罪该万死!”
载扶淡淡道:“父王就交给我一件事,我都没办不好,回头我怎么拿什么回禀父王?”
“主子……实在是那周易已经起势了,有心人皆知道金楼里他轻松杀死慕容阳,那可是曾经大内第一高手,更何况他还是茅山石坚的弟子。”
“这些日子,奴才已经把大清上的了台面的杀手组织全部接触了一遍,没有杀手组织敢接接这个任务。”
“蠢货!!你脑子进水了吗?”
载扶深吸一口气:“我大清找不到杀手组织敢接,就不能去国外找??”
“姜鹏罪该万死!”
姜鹏连连磕头,抬起头来,眼神惶恐:“奴才没有办好主子吩咐的事情,该死,只求主子饶了我妻儿。”
“该有的抚恤我会给他们的。”
姜鹏苦笑一声,猛地一掌拍向脑袋,当场脑浆迸裂而死。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死不足惜。”
载扶神色漠然,看也不看一眼他的尸体,望向房间内另一个男子:“吴金,你有什么想法没?”
吴金低声道:“主子,我有两个想法。”
“哦?仔细说来。”
吴金沉声道:“大清道教南方是正一教的天下,北方是全真教的天下,然而在东北,却是出马仙的天下,自成一体,向来和正一教,全真教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正宗的出马仙信的是胡黄白柳灰五家仙,简单来说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把这些成精的动物仙,请到人身上,就能拥有特殊的能力,驱鬼镇邪看病害人。
“所以你想去请出马仙?另外一个想法呢?”
吴金点点头:“阿萨辛!”
“阿萨辛?”
“威震西洋的恐怖暗杀组织,这个组织传承了近千年,据我所知,只要有钱,没他们不敢杀的人!”
听到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载扶眼睛一亮:“好,那你立刻去联系他们,还有出马仙那边一起联系,双管齐下!”
“走水了!!走水了!”
“快去打水啊!!”
“快去禀报贝勒爷!!”
管家匆匆推门进来,急忙禀报:“贝勒爷,走水了,快去躲一躲吧。”
“怎么会走水了?”
载扶皱眉起身。
“原因还在调查。”管家回答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去灭火,还不去调查?”
说罢,载扶便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离开了书房,几分钟后,他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贝勒爷,你爹呢?”
…………
周易躲在阴影中,听到有下人在喊‘快去禀报贝勒爷’,心中奇怪,没人喊‘禀报王爷’,莫非是奕匡不在王府?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穿着华贵的青年在一众人的拥戴下出现在视野中。
“奕匡不在,只能找到他儿子问一问了。”
吴金走在载扶前方,忽然,脸色大变,漆黑的夜晚中,前方几个护卫的脑袋不知不觉搬家了,脖子上空荡荡的,滚烫的鲜血喷洒出来。
望着摇摇欲坠的无头尸体,吴金瞳孔猛缩,因为伴随滚烫鲜血的还有一轮弯月般的匹练,如闪电一般,瞬间就到了面前。
他大惊失色,五指一握,刀柄在手。
然而下一刻,他眼眸中的光芒便黯淡了下来,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没有答案的疑问。
“到底是谁?”
刀光一收,一具无头尸体仰天就倒。
鲜血溅射到脸上,载扶木然擦了擦了脸上的鲜血,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青年正微笑的看着他,手里的刀搭在他的脖子上。
周围的下人,护卫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大声呵斥:
“兀那贼人,快放开贝勒爷!!”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犯的是死罪!!”
“快快放下刀,饶你死罪!!”
周易却不理会他们,淡淡笑道:“你爹奕匡去哪里了?”
“我不……”
两个字一出口,载扶就感觉手腕一凉,低头一看,右手手腕已经缓缓下坠,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涌入脑海中,痛的他浑身抽搐起来。
“你身上这么多部位,你猜我能切多少次?”
周易呵呵笑道。
这一次,载扶无比痛恨他爹为什么要把所有高手都带走,搞的他身边没几个人可用之人。
“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爹,去哪里了。”
“我真的不……”
嗤!
“啊啊啊啊~~~!!”
左手手腕脱离载扶的身体。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载扶痛的撕心裂肺,什么想法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