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蜀军细作在九门城内秘密据点被魏军察觉,身为什长的王叔决定提前行动,烧毁魏军粮仓,并让三儿先行出城向赵云送情报。三儿带着写有重要情报的布帛,踏上了危机四伏的出城之路,而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也即将在九门城内外同时上演。
在昏暗幽深的密道里,三儿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四周弥漫的潮湿气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密道狭窄,他不得不时常侧着身子,艰难地绕过突兀的石块。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三儿终于从密道中钻了出来。阳光猛地洒在脸上,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
在确定方向后,三儿朝着蜀军营地匆匆跑去。没跑多远,就被负责巡逻的蜀军士卒一把擒住。士卒们警惕地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什长上前厉声问道:“汝是何人?鬼鬼祟祟往这边跑做什么?”
三儿忙不迭解释:“吾乃我军细作,有重要情报要面见赵将军!”什长上下打量他一番,在仔细盘查确认身份后,才领着他往大营走去。
大帐中,赵云正与张飞对着地图,商讨后续作战计划。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通报声:“启禀将军,抓到一名自称我军细作的青年,说有紧急情报求见将军。”赵云与张飞对视一眼,点头道:“带他进来。”
三儿走进大帐,见赵云与张飞端坐主位,忙单膝跪地,双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布帛,恭恭敬敬地递上:“将军,此乃城内王大人让我送来的重要情报。”赵云见状,起身快步上前,轻轻将他扶起,接过布帛,与身旁的张飞一同仔细查看起来。
赵云看完,脸色一沉,忍不住怒喝道:“胡闹!尔等只需按我吩咐,把打探的消息传回营中即可。不出十余日,我军便能不费一兵一卒,将城中魏军耗死。说,是谁不听号令,擅作主张的?”
三儿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哽咽道:“启禀将军,属下等人经过数日探查,得知城中粮草还够魏军坚持十余日。王大人怕夜长梦多,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赵云听后,表情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轻叹一声,轻轻拍了拍三儿的肩膀,温声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便来我身边做员亲兵吧!”三儿虽满心担忧城中同伴的安危,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无奈退下。
赵云望着三儿渐行渐远的背影,满心忧虑,不禁长叹一声:“哎!这帮小子,怎么就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张飞在一旁瞧见,伸手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出声宽慰道:“子龙,你也莫要太过感伤了!如今我等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此番他们若能活着回来,俺必重赏之!大汉有此忠勇之士,何愁大业不成!”言罢,张飞语气微微一顿道:“子龙,自古慈不掌兵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赵云听了,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满是纠结与感慨。
回到营帐的三儿,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铺,思念和担忧瞬间涌上心头,一时竟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可一想起王叔平日里的教导与训斥,又生怕丢了大家的脸,赶忙倒头躺下,扯过被褥蒙住脑袋,肩膀微微颤抖着,极力压抑着哭声。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三更时分。刹那间,九门城中数处地点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大营里不少蜀军士卒都瞬间惊醒过来,纷纷披上衣服跑出来查看情况。
一直窝在营中默默计算着时辰的三儿,听到动静,立刻冲了出来。他望着不远处火光冲天的九门城,眼中噙着热泪,在心中默默祈祷:“王叔,还有大家,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中军大帐内,一直没去休息的张飞与赵云二人,就等着这一刻。看到漫天火光,张飞激动得重重捶了下门口的营柱,朝着身旁的赵云大喊道:“子龙,成了,成了!”
赵云闻言,欣慰地望向九门方向,低声喃喃:“好样的!尔等可都得给老子好好活着回来啊……” 此刻,他的眼神中既有对细作们成功行动的喜悦,也有对他们安危的深深牵挂 。
九门城内,火势冲天,滚滚浓烟裹挟着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魏军虽在大火燃起后,匆忙展开围捕,擒住了一众蜀军细作,可粮仓里的粮草早已被大火吞噬,化为了灰烬。副将叶青望着眼前这无法挽回的惨状,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尔等速去将细作带来此处!”叶青一声怒吼,声音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怒火。一旁的魏军士卒被这吼声吓得浑身一颤,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耽搁,纷纷朝着关押细作的地方跑去。
没过多久,士卒们便将绑缚得严严实实的一众细作带到了叶青面前。叶青满脸愤恨,一双通红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身前跪成一排的众人,恶狠狠地问道:“说,尔等是如何从那小院逃出来的?”
小龚子使劲挣扎着,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身来,冲着叶青大声骂道:“说你个锤子!有种便杀了老子!”
叶青怒极反笑,笑声中透着森然寒意:“好好好!本将倒要好好瞧瞧,是尔等骨头硬还是我这钢刀硬?”
话音刚落,叶青一把从身边士卒手中抢过一柄长刀,大步流星地走到小龚子身后,毫无征兆地一刀劈向小龚子的腿窝。“啊!”小龚子吃痛,惨叫一声,双腿一软,又重重地跪倒在地。叶青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寒光闪过,小龚子的头颅瞬间被斩下,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了周围一片。
一旁被押着跪倒在地的众人见状,目眦俱裂,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们不顾一切地挣扎着起身,嘶吼着,想要冲向叶青,为小龚子报仇。可身后的魏军士卒反应迅速,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们重新死死地按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咒骂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在这被大火映照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厉。
人群中,痞子喊得格外大声,脖子上青筋暴起,不断怒声骂道:“汝个孬货,有种便放开老子,与我单挑!杀个无法反抗之人算甚英雄?”那声音在嘈杂的现场格外刺耳,满是不甘与愤怒。
叶青闻言,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朝痞子身后的士卒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开痞子。痞子刚站起身来,还下意识地等着魏军士卒帮他松绑,没等他反应过来,叶青便如鬼魅般持刀杀到了身前。二人身形交错,寒光一闪而过,叶青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痞子的头颅。
“砰”的一声,痞子的头颅重重滚落在地,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叶青轻轻踢了踢那颗还带着温度的头颅,而后一脚踩住,重重地碾了碾,满脸戏谑地道:“你适才不是很狂吗?本将可从未答应过为你松绑哦!”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王叔见了这一幕,眼眶瞬间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朝着叶青怒吼道:“你这卑鄙小人,日后必不得好死!”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恨意。
叶青闻言,一脚踢开脚下痞子的头颅,缓缓走到王叔身前,蹲下身子,伸出手用力拍了拍王叔的脸,那动作就像在逗弄一只玩物,笑着说道:“你便是为首领头之人吧?怎么这就忍不住了?不该啊!按理来说,尔等身为细作,对这场面应早已司空见惯了呀?说吧,告诉本将尔等是如何逃出小院的?说不定我听了心情一好,还能放了尔等。”说完,叶青便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又疯狂,仿佛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个荒谬至极的笑话。
王叔听了,“呸”的一口吐在叶青脸上,啐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是那三岁稚童,会信你此等话语。今日我等前来,便没想过活着离去!”
叶青闻言,不紧不慢地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而后送到嘴边,用舌尖轻轻舔了舔,那模样带着几分癫狂地笑道:“好!我就喜欢你这般的硬骨头。你若轻易答应了,接下来反倒不好玩了!”
言罢,他站起身,对着王叔身后的两名士卒冷冷吩咐道:“尔等将其死死按住,我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袍泽是如何惨死于本将刀下的。若中途被我发现他闭上了双眼,我就挖去汝二人的眼珠。”
说完,叶青便像个被仇恨和杀戮欲望驱使的恶魔,一步步朝王叔身边的人走去,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又砍去了一人的头颅。随着他一路砍去,叶青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与癫狂,仿佛沉浸在了这血腥的杀戮之中无法自拔。
当砍完最后一人,叶青浑身被鲜血浸透,像个从地狱爬出的修罗,来到王叔身前蹲下,歇斯底里地喊道:“说吧!只要你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我保证放你活着离去。汝之袍泽都被本将砍完了,没人会将今日之事传出去的。”
王叔眼角挂着血泪,那干涸的血迹与未干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将他悲愤的神情映衬得愈发鲜明。他紧紧咬着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休想!大汉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话音刚落,他猛地一咬牙,咬断了舌根,口中顿时涌出大量鲜血。紧接着,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着叶青狠狠地吐去。
叶青见状,急忙伸手挡住王叔吐来的血水,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随后,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王叔身后的士卒身旁,在那士卒的布甲上轻轻擦拭了一下沾满血水的右手。
他微微眯起眼睛,轻声说道:“既如此,便不留你了。”话语刚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叶青手中的长刀已然朝着王叔的脖颈斩去。王叔的身子晃了晃,随后便直直地倒了下去,鲜血汩汩地从他的脖颈处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叶青将手中那把已经砍得卷了刃的长刀扔给身旁的士卒,眼神中满是冷漠与不屑地道:“去将这些蜀军细作的头颅收集起来,天明后统统挂于城头,好好震慑一番城外的蜀军。至于这些尸身便丢在火里烧了吧,别浪费了!”说完,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转身朝着府衙走去,准备向张虎复命去了。
夜色中,火光依旧熊熊燃烧,映照着那一片血腥的场景,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而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尸身,仿佛在无言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无情与惨烈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密道传书军情至,九门烈火忠义彰。血溅当场忠魂守,城前对峙战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