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走了后,皇太极如何也睡不着。
刚才他几次想拉兰儿的手都被她抗拒的避开,这让他不禁怀疑,兰儿是不是不爱他了?
内心纠结无比的皇太极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皇太极发起了高烧,哲哲领着大玉儿、海兰珠及各宫的嫔妃去侍疾。
哲哲在皇太极额头上敷了块冷毛巾降温,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医则是在旁边为皇太极把脉。
“大汗如何了?”哲哲关切的询问。
老太医收回手,恭敬道:“大汗这是忧思过度,又偶感风寒,才发起高烧。需好好调养,按时服药。”
哲哲微微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太医开方抓药了。”太医领命而去。
此时,海兰珠默默走到床边,看着皇太极憔悴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大汗对她情深意重,她白天时居然还对大汗有了抗拒之心,想想真是不该。她轻轻拿起皇太极的手,放在自己脸颊,眼中满是心疼。
大玉儿在一旁看着海兰珠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走上前,轻声道:“姐姐,大汗有你这般关怀,定会早日康复。”海兰珠抬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皇太极在迷糊中呓语:“兰儿,别走……”海兰珠眼眶泛红,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在,我不会走。”
哲哲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都各自回去歇着吧,留下几个人在这里伺候便是。”嫔妃们纷纷行礼告退。
大玉儿临走前,又看了一眼海兰珠和皇太极,然后悄然离去。海兰珠守在床边,寸步不离。过了许久,皇太极的烧渐渐退了,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海兰珠守在身旁,虚弱地说道:“兰儿,你还在……”
海兰珠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我一直在,以后也不会再躲开你了。”
皇太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两人紧紧相拥。
次日,海兰珠醒了过来,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轻轻推了推皇太极,呼唤道:“大汗?”
病榻上的皇太极双眼紧闭,没有反应。
海兰珠慌了又叫了一声,皇太极依旧没有反应。
“大汗!!”海兰珠颤抖的伸出手探了探皇太极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来人!”海兰珠立刻就呼唤太医。
哲哲听到动静先来了。
“海兰珠,大汗怎么了?”哲哲一来就先询问皇太极的情况
海兰珠如实说:“大汗不知道怎么了,我怎么叫也醒不过来。”
“什么?”哲哲心里一沉坐到皇太极身边,轻声呼唤了两句,皇太极没有丝毫回应。
正在这时,太医匆匆赶来,为皇太极仔细诊断后,眉头紧皱,面露难色。
“这……大汗脉象微弱,应该是旧疾发作,气血严重不足,引发了昏迷。”太医惶恐地说道。
海兰珠和哲哲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两人一下子想到了皇太极腹部的那条伤口。
海兰珠急得眼泪夺眶而出,质问道:“这病如何医治?”
太医摇头表示不知。
哲哲冷静下来,说道:“此事都要守口如瓶,任何人不得外传。”
就在这时,大玉儿姗姗来迟。
“福晋,大汗怎么了?”大玉儿来到哲哲身边,轻声询问道。
哲哲摇了摇头,说了句:“你自己看吧。”
大玉儿走过去看了眼,又看向旁边的太医:“大汗这是怎么了?”
太医战战兢兢的把情况复述了一遍。
大玉儿听后面色不禁一沉,大汗若是一直昏迷不醒,就怕这大金要乱了。
“姑!”大玉儿起身来到哲哲身旁,低声说道:“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让大汗醒过来。”
哲哲点头,她决定把压力都给太医:“太医,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柱香之内你必须把大汗弄醒,不然的话,本福晋杀了你全家。”
太医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冷汗直下:“福晋,一柱香时间实在太难,大汗旧疾发作,气血亏虚,需慢慢调养……”
哲哲怒目圆睁:“我不管,你若想不出办法,现在就提头来见!”
太医无奈,只能临时抱佛脚,从药箱里找了本书皮都泛黄的医书,盼着能找到药方治好皇太极。
一炷香时间已过一半,太医额头上的汗珠已经豆大,药方还没找到。海兰珠心急如焚,在床边来回踱步。大玉儿则在一旁安静的坐着。
哲哲没有耐心了,冷冷的开口:“还没有找到吗?”
“既然如此,那也就留不得你了,无用之人留着也是多余。来人!”
在强烈的求生欲刺激下,太医慌忙合上医书跪在地上说道:“福晋,臣…臣还有个方子或许能救醒大汗。”
哲哲冷冷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太医惶恐的说道:“这方子保管有用,只是里面的药材实在难寻。”
哲哲说道:“只要能够大汗苏醒,就是龙肝凤胆,本福晋让人给你取来。”
好!这是福晋你说的如果取不来,可就别怨我了!
太医急忙开口说:“得找一株千年的灵芝,这千年灵芝有起死回生之效,只要能找来,一定能救治大汗。”
哲哲眉头皱的很紧,大金靠近长白山,鹿茸人参之类的滋补之物倒是不缺,灵芝自然也有,只是这千年灵芝,却是不好寻的。
“千年灵芝在哪找?”大玉儿走过来直接把压力又给了太医。
太医内心直呼:你们俩姑侄当个人吧,怎么压力都给我?
哲哲目光冰冷的看着太医,仿佛他要是找不到千年血灵芝,下一秒就要砍了他。
太医大脑急转,额头上的汗珠像不要钱一样的往地上掉,终于他在哲哲失去耐心前想到了办法:“二位福晋,我想起来了,我大金有一株千年血灵芝!”
他刚说完,哲哲就让人去找,太医又说:“福晋,可这株千年血灵芝已经不再打金了。”
“那在哪里?都什么时候了还慢条斯理的?”海兰珠走过来急声问道。
太医说道:“这株千年血灵芝,在万历末年被老大汗进献给了明朝,现在已不在我大金。”
大玉儿和海兰珠都是一愣,努尔哈赤大汗还去过北京?
哲哲却没多少意外,她曾经听皇太极提过这件事。
当年努尔哈赤大汗为了侦查明朝虚实,曾经借着朝贡的名义去过北京。
只是没想到那次,老大汗居然还把千年血灵芝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进贡给明朝了。
“这东西在北京能找到吗?”哲哲瞥了眼太医。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点头道:“能的!”
他可不敢说不能,不然只怕小命不保。
大玉儿说:“姐,得赶紧派人去把千年血灵芝取回来。”
哲哲摇头:“不行,大汗身体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事得我们亲自去做。”
海兰珠马上自告奋勇:“我去过北京,让我去吧,我一定把血灵芝拿回来!”
哲哲想起了海兰珠腹中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眉头一皱说道:“大汗喜欢你,你还是留在他身边伺候吧!”
大玉儿主动请缨:“福晋,那我去吧!”
哲哲依旧摇头:“你的汉语说的不好,一旦去了北京,肯定会被人听出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海兰珠已经急得要哭了。
皇太极万一没醒过来,哲哲这个不当人的老货肯定要她陪葬。
当年大汗逼着多尔衮的生母阿巴亥殉葬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哲哲叹了口气:“还是我带几个人去趟京城吧!你们就留在守好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