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啊!”左慈虽然感到一阵内脏移位和晕吐感,即使身体因为痛苦而缺乏力气但还是下意识的护住了阿依莎,那一刻他没想过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又或者是身体挡住一次伤害,只是出于本能的去保护。
“王青山双拳红如血,砸向他们的两边,加上双脚的怪力瞬间地面凹陷了一部分,冲天的烟尘遮天蔽日,一瞬间都被迷住了眼。”
“让开,组织的人,不可信。”
“那你当时为什么放了路卡当?”
王青山双手红拳慢慢回归原来的样子,结束掉了战斗姿态,只见他在烟尘中挺拔而立,滔天的气势让尘土不会沾染在他的衣服上,稍微整理一下情绪他辩驳到:“路卡当是出卖组织的人,跟我们是一路人。”
“那不也是组织的人吗?”
“他已经不属于组织了!”
“那阿依莎不也是对组织接触的少?”
“不,谁知道她没说谎?”
“那路卡当呢?他就说了真相吗?”
王青山顿时有些哑火,挥手间,几人身边的烟尘散去,阿依莎本就胆小,这下就只够在左慈怀里发出微弱的空哭死,心里祈祷着一线生机。
“不,她的出现跟经历实在让人,难以信服!”王青山甩了甩手似乎坚定了内心,眼神犀利的看着惺惺相惜的俩人:“二弟,你中毒太深了,让开吧。”
“可能是吧,可,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一定要有证据跟真相我才能下得去手。”左慈也有些崩溃,明明只是看似随意的猜忌怎么就让原本就沉闷的环境中剩下的几人兵戎相向。
王青山后退几步,坐在干地上,额头莫名钻心的疼痛感让他感到疲惫,揉了揉太阳穴才恢复了些许理智:“行,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若没有证据我会为你们两个道歉的。”
“不,对我来说没什么,只不过这可能已经对阿依莎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
“心理伤害,呵,组织里的情绪攻克部最懂这些了。”王青山只留下轻蔑的眼神,便回到一开始的地方拿背包去了。
“不,明明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你这是怎么了大叔?”左慈身为之中信息量最少的,对他来说这一次的杀戮简直就是毫无意义的内讧。
他叹了口气,眼神失去了许多光泽,缓缓的向着远方走去:“是啊,真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先抱歉了。”
见人走远后左慈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着阿依莎的后背:“好了,好了,真相很快就能浮出水面,我会让任何一个人冤死的。”
阿依莎听到这话才开始放声大哭,所有委屈,愤怒,不甘,无力与痛苦在这一刻倾泻,消极和麻木化作眼泪,折磨与漫长随时间消散,这是她最痛苦的时刻,往日禁锢在悲哀之崖中她原本还能保持平静些许,但突然的导火索让她回想起孤立无援的种种又委屈的不知所措。
左慈总是静静的倾听,也并不是他耐心有多好,而是他足够无聊,平时可没人跟他谈心,更不会抱着他哭泣,以至于让他这种缺爱的孩子在这些看起来并不亲密的举动中令他面红耳赤。
两人谈了会心,阿依莎情绪也稳定了不少,只不过这一天可能会作为这几天的噩梦素材频繁出现,但是如果能恢复平常的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的话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至于左慈,对于三人来说,他觉得中间人才是最懊恼的,既要维持双方的和谐,又要保持跟双方任意一人的单方联系在一条线上,这时候这个小团队崩不崩坏就看他自己接下来怎么应对了,对于这些压力他只能挠挠头扛了下来。
王青山在一旁静静的等待,随着一口香烟的吐出就像是吐出烟尘的声音伴随着叹气,让原本单纯的叹气没那么难听,同时让他对刚刚的事有些懊悔情绪过激。
虽然他经常后悔,但这一次对相对比较照顾的后辈露出这样的丑态确实有点失态,但不管如何,他对阿依莎的警惕依旧没变,就像是一开始给他递过烟的严刚一样。
在充当安慰者的他就不能再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左慈只能尽力的去代入阿依莎的心情然后安慰。
不久后,见她情绪缓和了才扶起来拍了拍灰道:“走吧。”
王青山也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在他们前面,向着一开始冒烟的洞口那里走去:“如果没有,我是说如果。”他深吸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道:“我先给你们道个歉,有,就另当别论。”
前几次他都感受不到A级的恐惧与威压所以对A级的概念并不是很敬畏,而这一次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被A级敌视的那种恐惧感。
作为b级,他本觉得精神力量的差距应该不会很大,结果仅仅是被A级威压笼盖到的感觉也让她都有些手脚发软。
“误会就解除的。”
“很难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巧合。”王青山的背影就像在拍卖会时那样,那种会被东郭安选中的背影,充满孤独,独自一人的感觉。
左慈不喜欢这种感觉,而夹在俩人对立面的中间的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如何同时维护俩人的感受。
如果站在大叔那边,阿依莎一定会被砸死吧?
但在阿依莎这边大叔又是一副孤身一人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要跳楼的那种。
“这大叔是不是有什么被背叛的过去?”
左慈看着他的身影有些出神道:“我不清楚,我还没接触到大叔的过去,只知道他家里人都没了。”
“都..没了.组织的人干得吗?”
“不知道,这事难道你不清楚吗?”
“不清楚,我对组织并不了解,我只知道他们对我挺好的。”
“因为是同伴吧,他们应该是这么觉得的。”
“还有,你信我吗?”
“信啊。”
王青山带着俩人到了一开始的洞口,里面由于有浓烟的遮挡只能看到一部分光照的地方,角落堆放着不少骨头。
“依莎,你杀过人吗?”
阿依莎面色煞白,伸手想要握住点什么,但附近只有左慈,她就或着左慈的小臂回:“没有。”
王青山跟左慈对视了一眼,左慈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含义,接过他递来的黑布道:“那你带上这个吧。”
“好。”
阿依莎相对来说还是十分乖巧,除了平时活泼,她很少会闹脾气之类的,确实给人一种过于符合形象而没有缺点的感觉,确实想隐藏着什么。
一靠近,那烟雾散去不少,剩下的就是有点温度,还有点水,洞里的天花上都被蒸汽打湿。
黑暗中,她被左慈拉着手引导着,只能闻到一股微微的肉味,和密闭空间里传来的闷热感。
王青山捂住口鼻,洞里的景象跟他想的相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来晚了,里面只留下一些小骨头,而在一堆骨头中间有最标志性的一颗小孩的人头。
左慈虽然感到有些作呕,但很快就缓和了过来。
旁边有两个还在嗦着骨头的男人,明明饿的都能看到肋骨,但表面还是一副永远吃不饱的样子。
左慈不知道怎么做,隐隐约约感觉是要杀了他们,于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大叔。
大叔皱了皱眉头,又一副放松的样子,然后挑挑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用头甩了甩外面的方向。
左慈点点头,王青山觉得他应该懂了。
“走吧。”他拉着始终被蒙在鼓里的阿依莎向着洞口出去。
即使这时的她还十分好奇洞到底是什么?既然能让王青山一下对她说了奇怪的话,还差点痛下杀手,进来后也不让她看,她总觉得是很不得了的东西,但想来想去也可能是不想让她受到惊吓,但在她心中最有可能的还是王青山对她有防备,她想偷偷看,但又怕为左慈带来更多的麻烦,于是强压下好奇心走了出去。
“呼~里面有点闷。”她摘开眼罩用手扇扇风。
左慈倒是无感,早就热习惯了:“嗯,稍等一下吧,他有点事。”随后指了指洞里。
那里面只有微弱的光亮,水汽跟烟雾全都没了也看不清更里面。
“你觉得,我可信吗?”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站在你这边。”
“谢谢。”
左慈吗在说话,平时社交并不广泛的他到了这一步也容易哑口无言,也算是接下这一句谢谢了。
左慈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启了头:“等逃出去了你打算去干嘛?”
阿依莎望着干枯的地面说:“应该是在家里玩吧,只不过到时候要被爸爸骂一顿了,我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这么久了,你爸爸现在应该很担心吧?”
“也许吧,他平时都在管组织里的事,没时间管我,我还挺自由的。”阿依莎一改往日调皮的样子,变得落寞许多。
“光说我,那你呢?”
左慈刚想问问题便被打断,但仔细想想说道:“还是在东郭安这里打工。”
“东郭安?打工?你们不是朋友吗?我还不知道你是雇佣兵呢。”
“不不不,你误会了,其实就是我平时陪她,她每个月给我发8000,包吃还包住。”
“才8000啊,8000块你就做他的专属男模?”
左慈缓慢的回忆着东郭安还是男生的时候,常受到周围女性的追捧,但没几个能谈好的,常常意见不合用一些耿直的话术将对方说的面红耳赤:“也不算吧,其实我更感觉是做他小弟。”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感觉你们有其他更深层的关系。”
“没有吧,他是A型血,我是o型血,不愧是兄妹姐弟之类的。”
“好吧,还有我看你刚刚是不是要问我什么?”
“对了。”左慈突然醒悟,刚刚她就很好奇的一件事:“你说你爸在组织管事,那管的都是什么事?财务吗?”
“不是。”她陷入短暂的回忆道:“我爸啊,我知道他是军事部的副官,平时当然是管人啦,还有写一些报告之类的,反正他的桌子上总有一些看不懂的东西,还有军营里的人也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