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那次选衣服,今天的叶南星没有过多为难,他只是略坐了坐,让夏苏木试穿了几件礼服就走了,只是走之前多问了句送他出门的导购:“怎么都给她穿长袖的?”
导购一愣,旋即看了看里面,迟疑道:“夏小姐身上太多伤疤了,穿无袖或者抹胸的,会过于明显。”
叶南星一愣:“伤疤?”
随后他什么反应也没有,直接就走了。
夏苏木看他走得快,也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又来了。
沈佩莲是其中最开心的人,她笑着对叶南星说:“今天还跟你妈妈吃饭了,她说下半年有个好日子,让你们抓紧时间把订婚办了。”
夏苏木抓着筷子的手一紧,下意识看向叶南星和夏苏舟。
叶南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倒是夏苏舟冷哼一声:“现在好了,有些人算是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夏苏木恨不得将脑袋塞进盘底,根本不敢说话。
要是以前她指不定要跟这个毒舌哥哥大战三百回合,一定要他求饶才肯,但是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呢?
餐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沈佩莲没有跟夏苏舟对话,只是把话题一转:“对了,你们不是过两天要去海上游轮举办派对吗?把苏苏也带上吧。”
海上派对不是今年头一回了,以前夏苏木还是苏家大小姐的时候也被邀请过,应该说是,他哥哥夏苏舟就是其中的发起人之一。
不干其他事,就喝酒跳舞,或者谈事情。
他们会专门找个管理团队,摄影记录,再找几个喜欢的美女一起,大家会在海上飘三天三夜,晚上放放烟花,对于商业合作的人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但对当时刚成年的夏苏木而言,很无聊。
夏苏舟和叶南星经常靠着这个将上流社会的资源牢牢霸占,要是有人想来分羹,那也要看能不能上这艘游轮。
因此很多刚起家的人,都把这艘游轮当做幸运之神。
而叶南星和夏苏舟作为其中财富最殷实的两个人,更是被当做无上的神。
夏苏木还没说什么,夏苏舟就笑起来:“妈,你让我带她去,请问她能干什么?当服务员吗?”
沈佩莲气急败坏,夏苏木为了不让母子俩继续杠上,立刻轻声道:“我会的。”
“什么?”
夏苏木响了声音:“我会做服务员的。”
其实不管是服务员还是打扫卫生,这些对她来说根本没有难度,当初她甚至在红灯区帮那些女生清理过事后卫生,打扫游轮对她而言已经算是很好的工作了。
夏苏舟嘴角一翘:“行啊,那你就去,让我也体验体验,你成为服务生是什么样子。”
沈佩莲还要再说,就听见夏苏木点点头:“好,但是要算工资。”
夏苏舟似乎被逗笑了,整个人往后仰,随后又立刻变了脸,眼神阴狠:“行,本少爷就跟你算!”
两天后,夏苏木就来到了这个阔别已久的游轮上。
想当初,这还是高中毕业夏商送给夏苏舟的毕业礼物,甚至还是白菱歌陪着一起去的。
那时她和白菱歌因为选择哪个起了争执,还是夏苏舟出来做决定:“夏苏木,你平时就看看杂志玩玩闹闹,怎么看得懂游轮这种东西?还是听菱歌的吧。”
也许夏苏舟利用这艘游轮,也是有纪念白菱歌的意思。
要不然怎么会叫念歌号。
她和别人一起上了游轮,现在还没开,但他们必须要比客人们提前到达,因为要进行打扫、训练,甚至还要培训说话态度和方式。
这样就到了晚上,游轮灯亮起,一群衣冠鲜亮的人来到码头,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夏苏舟和叶南星,旁边还有一个看着很眼熟的男人。
夏苏舟亲密的搂着他,低声不知道在说什么,而这个男人手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看上去很是登对。
后面就是三三两两跟着,夏苏木透过窗户还看到了萧宴,他跟在最后面,没人跟他说话,就那么孤零零一个。
像极了自己在国外的处境。
夏苏木不知道为什么萧宴也会来,但是很奇怪,她十分不希望萧宴看到自己这样的打扮,甚至跟他衣冠楚楚的样子比起来,自己穿着服务生的裙子有点难堪。
这是她已经许久没有接触过的情绪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叶南星抬起的眸子冲她对视一眼,他是看到她了吗?
但是不对,如果不是刻意,他根本就注意不到她的,为了以防万一,夏苏木没有再蹲在窗口,立刻抽身进了厨房。
现在美食已经完毕,他们要做的就是将美食端到甲板上,方便他们享用。
甲板上已经有乐队在演唱了,等他们休息好再上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毕竟早就有人提前拿来了他们的行李,而夏苏木,也是帮忙整理的一员。
她没有说自己姓夏,只是自我介绍说自己叫阿木。
这个是她五年来的保护,她不敢姓夏,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名字里有和夏苏舟一样的苏字,于是就经常说自己是孤儿,没有姓,只叫阿木。
这样说多了以后,久而久之连夏苏木自己都开始相信,自己就是个孤儿。
前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当夏苏木快要松口气的时候,喝了酒上头的夏苏舟叼着雪茄,冲角落里站着的她招了招手。
“来,过来。”
众人不解,不知道这个尊贵的大少爷怎么对一个服务生起了兴趣,而夏苏舟带来的女伴很是不满,娇娇地晃了一下他的手臂:“夏总,您不是说这三天都是属于我的嘛。”
夏苏舟轻浮地抬起对方的下巴,送上一个香吻:“怕什么?我就是要让你看场好戏。”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叶南星只是倚靠在栏杆,淡然目视着她,海风翻滚,吹起了他的裤脚,但他只是静静等着。
等有些女人朝她呼救。
夏苏木小心觑了眼人群,萧宴不在,她这才放松下来,毕竟夏苏舟这人鬼主意不少,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让人难堪,就多的是办法。
只要萧宴不在,那再多的难堪都没关系。
夏苏木这样想着,可没过多久她被这样的想法吓到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考虑萧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