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穿到七十年代,还是被父母同时抛弃的。
倒是也不至于多的抱怨。
哪怕唯一的姥姥有些冷淡,可还是将她养大了。
苏筠不是多圣母的人,可,却也是个自立自强,有责任心的人。
对这个姥姥,苏筠还是感激的。
所以,从她稍微大一点开始,就想办法改善家里的生活。
白姥姥病了,也尽所有力,给她看。
的确没有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要不是她这长相和白玉秀,白姥姥,苏建文等人都有些相似的地方。
苏筠高低得去做个亲子鉴定。
看看是不是亲生的。
鲁小山还是一脸愤愤不平,“为什么啊?我就不明白。这么多年,白玉秀从来没回去。都是你照顾了白姥姥。”
苏筠其实也挺好奇,“或许,那就是她一辈子的执念吧。”
宁志宽嗤笑,“说不定,还惦记着,当初那家人以为她生了个女儿,接她女儿回去。”
那县城的富户走的时候,只带走了有孩子的姨太太。
白姥姥当初没有孩子,直接被人家打发了10个大洋。
宁志宽有过见识,自然是能看懂某些人。
苏筠倒是觉得,也未必没可能。
“一辈子,都成执念了吧。”
宁志宽觉得好笑,“人家真要是惦记,改革开放,咋一点消息都没有?”
苏筠道,“大概以为自己给人家辛苦怀孕生了个女儿的事,没有人知道。”
宁志宽嗤笑,“自我感动。”
“她要不是命好,碰到你这么个外孙女,她指望那个为了男人跑得没影的女儿吗?”
鲁小山重重点头,“十九年没有回去过一次的女儿,一个伺候在身边,看病吃药,养老送终的外孙女。”
鲁小山实在是想不明白。
苏筠看了一圈,这一个个的表情,都有些好笑,“你们倒是比我都生气。”
怎么能不生气?
鲁小山到现在都想直接爆粗口,“她们凭什么啊!”
“到最后还想控制你,拿捏你,算计你,生怕你耽搁了白玉秀的前途!”
苏筠其实也生气,可是,大家都替她不值的时候。
苏筠反而笑了笑,“就算是,白玉秀一直写信回来。”
“我姥姥病了。我难道就能不管?就能不出钱?”
宁志宽眼神沉沉,“可他们就不应该这么骗你,故意拿捏你,算计你。”
苏筠道,“刚好。”
“白玉秀既然猜出我是谁了。”
“肯定不会不来找我。”
“她们要是不这样,我还没有机会要回这些年花在我姥姥身上的医药费。”
白玉秀这么多年不露面,既然露面,还有所图,总归要给出点东西的。
鲁小山还是有点迟疑,“我听说过那个白新月。”
他偷偷看了贺珩之一眼,这才说,“不是说她单亲家庭长大,只有一个病弱妈妈,一个年幼的弟弟?家里条件特别艰苦。只能在贺家的公司实习吗?”
“白玉秀一个人养两个孩子,能有钱吗?”
可别到时候,真就这么赖上了苏筠。
真是不够恶心的。
苏筠这会是真的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看向了宁志宽,“你帮我好好查一查白玉秀这些年的事。”
当初不知道对方在哪。
不好查。
如今,这个人既然生活在眼皮子底下,她曾经的种种,自然很好调查了。
既然,白玉秀早晚要找上她。
总归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毕竟,十八九年没有见。
马上要见面,苏筠不好好为对方准备一份儿大礼,怎么行呢?
白玉秀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工作,是都怎么过的。
谁给的钱。
白玉秀当初一开始是嫁给了一个年轻人技术员。
那个技术员,因为被人报复,因为成分问题,下乡改造了。
他们当初就查到了这里。
不管白新月到底是谁的孩子,只看白成杰的年纪,就知道,白玉秀又改嫁了第二次。
后来这是又嫁给了谁?
苏筠相信,对方这些年,手段应该是不太光彩。
至少,白玉秀一开始,应该是改嫁得不错,不愿意她去破坏她的幸福生活。
而且,“白玉秀和白新月可一点都不穷。”
白玉秀要是真的没钱,那之前那些钱,可真要打水漂了。
可苏筠从第一次见白新月,就从白新月身上看出几分刻意感。
况且,八九十年代学外语,学艺术,可绝对不是三四十年后,烂大街的普遍。
如今这个时候,想要找这种老师,绝对是要花大价钱的。
上次白新月“晕倒”,苏筠他们去接人的时候,苏筠可是看到,白新月家里是有钢琴的。
哪怕是二手的,最便宜的,那也是真正的奢侈品。
白玉秀还一直“体弱。”
那,应该是没有什么赚钱的工作。再一直跑医院,哪里来的钱?
还有,苏筠如今再想,或许白姥姥都真的未必没有钱。
“能在这些年,一直培养女儿学英语,学俄语,学艺术。”苏筠说这话,扫了贺珩之一眼,“一点都不用人资助。”
贺珩之:……
贺珩之刚从宁志宽身上掰回来一句。
证明了自己比宁志宽有魄力。
可被苏筠这一眼看过来,总觉得自己被苏筠嫌弃没有眼光,没有脑子了。
偏偏此时此刻,贺珩之无言以对。
在他眼里,学艺术,会外语,似乎是件寻常的事。
完全没有想到,教育问题。
贺珩之清了清嗓子,想要亡羊补牢,“齐助理比较熟悉白家的事,不如让他去查?”
苏筠看了齐助理一眼,摇头,“齐助理应该不熟悉国内的情况。”
“还是让宁志宽来吧。”
苏筠看向宁志宽。
宁志宽嘴角翘起,苏筠能惦记报复回去,不憋着生气,他相当满意。
让贺珩之吃瘪,他更满意。
“放心。”
“我会将她这十几年的所有事,调查得清清楚楚。”
“我保证,会让她将这个钱还给你。”
“只要她的钱不干净。”
“就绝对不会让她跑掉了。”
他还要让白玉秀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他们算计了苏筠十多年。
自然也要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不然,别说苏筠,就算是宁志宽都不甘心!
贺珩之扫了齐助理一眼。
齐助理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老板要找背锅的。
他能说什么?
他当初就算是看出白新月不是个缺钱的,可老板要资助白新月,他还能拦着?
贺珩之看向苏筠,“要不要我做点什么?”
宁志宽已经笑着道,“不用了。”
“贺先生贵人事儿多。”
“再说,你们资本主义社会,跟我们情况不一样。”
“大家都不是一个阶级。”
“你们毕竟是香江来的豪门的,很多事,再昂贵,再特殊在你们眼里,可能都觉得是普通。”
贺珩之:……
宁志宽这个小人。
报仇都不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