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徒儿好想你呀!
南胥月就这样一直驻守在暗处,守护着盼兮,直至她离开境花宫在拥雪城的庭院,回到自己的院落之中。
啪——
随着这一声轻响,漆黑的屋内瞬间被烛火点亮。
“天命,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干预,你也可以借用我的身体行事。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决不能伤害我的朋友们。”
南胥月静坐在镜子前,凝视着铜镜中投射出的另一个自己,与镜外的他相比,眉心处多了一道神秘的法纹。
只见铜镜中的自己,眼神疏远淡漠,薄唇微启:“是不能伤害朋友?还是不能伤害她?况且,你只是吾万世轮回中的一次,你觉得你能威胁吾吗?”
“呵,是吗?就算是我杀暮悬铃也不能威胁你吗?”
南胥月话音刚落,一道令人心悸的寒芒从天命那双冷漠的双眸中射出。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到极致的无形威压也骤然爆发开来,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南胥月席卷而去来。
顷刻间,南胥月感觉到身体内犹如烈火焚身般,不断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不到一息时间,他光滑的额头便冒出密密麻麻的虚汗,嘴唇的血色仿佛被什么吸走一般,惨白骇人。
他想要催动灵力,以此来抵御天命的力量,可在混沌之力的强大力量下,灵力只是一滴不起眼水滴,滴入大海便也消失无影。
那一刻,南胥月仿佛回到了那个潮湿阴冷的山洞之中,拖着一具残破的身躯,垂垂等死,无力至极。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自南胥月身体内爆发而出,瞬间清扫了在他体内稍作惩罚的混沌之力。
同样是金光,那道从南胥月体内爆发而出的金光比镜中天命眼中闪烁的金光,温暖柔和。
如同春日中一泓池水,温暖了冬日的冰寒,带来了万物的生机。
天命眸中金光微暗,怔愣的神色一闪而现,随之消失在这道暖光之下。
“此次只是小惩,若你真敢动暮悬铃,你觉得她还会愿意留在你身边吗?南胥月,吾懂你。”
紧接着,铜镜之中的人影缓缓变得生动灵活起来,比之前多了一些独属于人的气息。
南胥月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扣着木桌一角,薄唇微张,努力平缓着呼吸。
在天命消失的一刻,扬唇道:“可我也懂你。”
*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暮悬铃而言,过得充实且“平淡”,不是在上学修炼法术,就是听苍长老的老生常谈,偶尔用自己新学的法术逗弄一下那些背后说她与姐姐坏话的人。
当然,结果毫无意外又被苍长老揪在跟前,先是一番不改言辞的说教,然后拿起扫帚,不知第一百零几次打扫起拥雪城的台阶来。
苍长老为人虽古板端正,但有一个优先,那就是护短。
有一次,境花宫弟子告状告到他们宫主素凝真面前,素凝真直接带人来到敬学堂捉暮悬铃,还是苍长老以一人之身,挡在了暮悬铃身前。
面对比老虎还骇人的素凝真,苍长老梗着脖子站在暮悬铃身前,任是素凝真如何威胁,他岿然不动,只是淡淡道:“暮悬铃乃拥雪城弟子,她犯错,自有拥雪城律规惩戒,若宫主仍有不满,我大可向盼兮姑娘借一借法器,想必除了窥心镜,她那儿应该还有其他。”
“只是到时候,举证与被举证之人都要在法器前验一验才行。”
苍长老神色自若地看了一眼素凝真,补充道。
只差明说,还不是你境花宫弟子嘴碎,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家逮到,才会受到捉弄。
一想到盼兮那些奇怪又实用的法器,比起碧霄宫还要碧霄宫,素凝真不得不咽下这口郁气。
只是人走后,暮悬铃的小惩便是由打扫一处茅厕,变成打扫整个拥雪城的茅厕。
谓之,磨砺心性!
心性磨没磨,她不知道,但如何快速打扫一间茅厕的经验,她倒是磨出一套方法。
叮铃——
就在暮悬铃结束一日修习,刚推开房间大门时,她腰间上一直垂挂的银铃突然发出一声清灵的响声。
踏入房间的一只脚重新撤回,暮悬铃转身抬头,望向拥雪城一处,嘴角轻扬:“师父,你终于来了!徒儿好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