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多了,不怕误事?”
接过相柳递来的酒杯,轻轻放到鼻尖下闻了闻,酒香醇厚,只闻不饮已是醉人了。
“醉了,不是更好吗?”
只见相柳微微仰起头,举起了手中握着的那杯美酒,手臂伸直,酒杯倾斜,清冽甘醇的酒水便如同一条银色的细流一般,顺着他的喉咙流淌而下。
“这一次,他们派了谁?或者打算宴会结束后多久动手?”盼兮将酒杯轻轻搁置在桌面,酒杯上的酒水还是最初的样子,盈满整个杯子。
相柳薄唇微勾,突然俯身向前,整个人朝着盼兮压迫而来,猝不及防间盼兮整个人向后倾倒,在即将倒下那一刻被腰间的一只大手牢牢扣住。
相柳附耳道:“我若说了,你能给我什么?”
微风扬起相柳鬓角的几缕碎发,任由它们撩拨着身下人的心弦,企图引诱出对方心底最深的欲望。
“你不说也无妨,你的出现已经是最好的提示了。”
盼兮双手按在相柳双肩,手腕一用力,反身将相柳压倒在软榻上,青丝垂落,落在相柳那如雪白嫩的脖颈上。
相柳一边忍着脖颈处传来的酥麻,一边用防风邶那套讨好女孩子的话语继续逗弄。
“原来,姑娘喜欢这种风格?你直说便是,我怎会不满足姑娘呢?”
看着身下人那副嬉皮笑脸,盼兮直接上手掐了掐,拉扯着相柳那一层脸皮道:“果然,脸皮是厚了几层。”
相柳:..........
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来!
盼兮松开手中那光滑细腻的脸蛋子,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后背袭上一只手,将她往下压。
“摸完、掐完,就想走?”
突然间,一抹湿润如同轻柔的羽毛般轻轻地覆盖在了盼兮那白皙娇嫩的侧脸上,紧接着便是一阵细微而尖锐的刺痛。就好像有一根极细的针轻轻扎入了肌肤一般,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那种刺痛感却异常清晰。
不过好在,这种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之间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盼兮瞪大双目,望着笑得餍足的相柳道:“你咬我?!”
“要不,给你咬回来?咬这里,如何?”相柳指骨分明的手轻触自己薄唇,眼底带着点蠢蠢欲动。
就在盼兮与相柳暧昧僵持之际,一道女子的惊叹声从身后传来。
“哇!”
盼兮和相柳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目光聚焦在了同一个方向。他们的视线交汇之处,只见小夭站在不远处的走廊。
她此刻正将自己的手指缝岔得异常宽大,仿佛想要通过这微小的缝隙获取更多的视野。而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则透过这一条缝隙,肆无忌惮、毫不掩饰地朝着这边窥视着。
出于报复,盼兮将手按在相柳的胸脯,狠狠一用力,借着力道而起。
“小夭,你的手开的有点大了吧!”
相柳龇着牙手放在自己胸脯上揉搓了几下,跟着斜坐起来,眼神看着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的小夭,心中好奇一会儿盼兮该如何介绍他。
小夭放下偷窥的手,脸上堆起讨好且八卦的笑来到盼兮身前。
“姐姐,那些贵女们谈论的,我一个都不懂,所以才想出来找你,结果...........我不是故意的,不过,姐姐,他,是谁啊?”
感受到小夭投来的目光,相柳嘴角按耐不住扬起,看着盼兮,眼中期待起她会如何回答。
“他啊?一个歌舞坊认识的,上次你们去都没好好欣赏一番,下次等玱玹不在,姐姐带你去享受一下真正歌舞坊的魅力。”
小夭才不信对方是歌舞坊那些讨好人的娱者,对方的衣着与气质完胜歌舞坊那些花魁,但盼兮说下次带她去玩,那她肯定是........
“好呀,姐姐,就我们两个去。”
而被姐妹二人忽视在一旁的相柳,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把他当做歌舞坊那些供人享乐的嘎嘎嘎?
那些歪瓜裂枣,哪比得上他!
想通这一点的相柳抬眸,看着盼兮脸上还未消下去的咬痕,心头的气还未来得及凝聚起来便被消了下去。
算了,就原谅对方这一次,下次再敢说他是歌舞坊那些人,他会让她知道,歌舞坊那些人是如何伺候人的。
宴会结束之后,
盼兮主动站在玱玹身后,陪他与新结交的朋友,来自皓翎羲和部的禹疆道别。
至于小夭,早早便在马车边等候,远远地望着他们,等他们与朋友道别完后再一起登上马车回程。
倏地,一阵寒风袭来,带来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小夭抬头便看见阴沉的夜幕中出现了一道鬼魅的身影,天马、斗篷、弓箭...........这一幕与当初那个差点令她失去玱玹哥哥的一晚极其相似。
惊恐的她只能朝玱玹方向大喊一声:“小心!”
就在这时,禹疆趁玱玹扭头之际,双手紧握成拳,雷电灵力运转在拳中,以雷霆之势向玱玹发起攻击。
“有我在,今日你杀不了他。”
相比禹疆猛烈的攻势,盼兮的防御很是温和,用如沐春风一词也不为过。
她一手化去禹疆袭向玱玹的一拳,一手灵力化盾包裹住玱玹与小夭二人。
“小夭,保护好你哥哥。”同时,盼兮朝小夭吩咐道。
小夭闻言护在玱玹身前,一手夹起数道细不可见的银针,每根银针上似乎有一点乌黑的痕迹,那是毒。
灵动的双眼直视天上那道鬼魅的人影,嘴上确是回应着盼兮的话,道:“姐姐你也要小心。”
而被迫弱小的玱玹企图想要为自己挽点尊严道,“小夭,他们是冲我来的,你.......”
“哥哥,这种紧要关头你就不要逞强了,我是皓翎大王姬,无人敢伤我;姐姐灵力高强,只有她伤人的份。这种关键时候,你就听我和姐姐的就行。”
小夭的语气十分凌厉,一时间,玱玹竟在小夭身上看见了母亲与姑姑生气发怒的样子。
那相似的神态、如出一辙的愤怒表情,让玱玹瞬间被震慑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嘴里无声呢喃:“娘亲....”
另一侧,盼兮只作防御,不做进攻的举动,气恼了禹疆。
“你在看不起我?为何不出手,反而像逗猫遛狗一样耍我。”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禹疆这句言辞落下没过多久,盼兮直接就收了手,负手而立。
令禹疆刚刚举起的手,被迫重新放下,“你是什么意思?说你一两句,你直接收手了?你不反击,那不要怪我。”
盼兮侧目看着暗处来了有一会的人道:“你再不出手,我可不会再这么温和了。”
“谁?”禹疆顺着盼兮的目光望去,数发冰箭从暗处袭来,熟悉的招式,是她!
禹疆的老对手,赤水献。
随着赤水献将禹疆引走,周围的屏障也如雾气般随之消失,一直等候在外心急如焚的亲卫方才急匆匆而来。
相柳俯瞰着地上的一切,眼底划过一丝宠溺。
她居然还藏了一手!这是信不过他吗?
“既然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们也回去吧。”相柳双腿一夹紧,身下的天马便提起前蹄,往远处飞驰而去。
危机一解除,玱玹与小夭立马来到盼兮面前,关心问道:“如何?可有受伤?”
“我们回去再说吧。”盼兮往那些五王七王仆从身上瞟了一眼,玱玹与小夭便心领神会点头。
“走,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