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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

白灵筠点了下头,没做他想。

沈宿跑外,沈律主内,除特殊情况外,大部分时间里随行在沈啸楼左右的都是沈律。

沈啸楼沉吟片刻。

“他去霍勒津驻防了。”

“这样啊。”

霍勒津西临喀尔喀,想来喀尔喀叛乱一事多有棘手,沈啸楼连贴身之人都派了过去。

想到这,白灵筠的思绪也跟着飘起来。

西有不安分守己的喀尔喀,北有意图二度出兵夺城的毛熊军队,三不五时的还有脚盆鸡入境犯贱,内外皆不太平,战事随时随地可能爆发,黑省目前的处境当真险峻。

抬手按住衣服前襟,深吸一口气。

白灵筠扭着上半身突然抱住沈啸楼,闭眼覆到他的嘴唇上。

突如其来的热情,令沈司令猝不及防。

沈啸楼微一怔愣后立刻热烈回应,箍在白灵筠腰上的手臂肌肉突起,浑身气血翻涌。

临时充当司机的大兵从后视镜中不小心瞄到这副画面,吓的当即闭上双眼,不停默念着出发前沈将军的告诫。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想的不想,不该干的不干……

白灵筠被沈啸楼勒的快喘不上气,用力推着他的胸膛,从唇齿中艰难的挤出一个字。

“走……”

沈啸楼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声吩咐。

“开车!”

善于自控的沈司令面上并无明显变化,只有紧贴在他身侧的亲密之人方才知晓,按在腰上的掌心有多么滚烫。

得了命令的大兵立刻睁眼,挂挡,踩油门,将汽车凶猛的开了出去。

景南逢闻声回头,只见一股白烟升起,汽车开出了脱缰野马之势。

当即不顾形象破口大骂,“沈啸楼你他妈就是一牲口!”

大兵将汽车开到最大马力,幸亏是下午两三点钟,工人没下工,学生没下学,叫卖的贩夫走卒也还没出摊,天寒地冻的街上行人也不多。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条满是西方建筑的街道。

沈啸楼激动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心情极好,指着窗外给白灵筠介绍。

“这是华人大街,滨江最繁华的商业街。”

白灵筠好奇的趴在车窗上观望,虽然名字叫华人大街,但整条街的风格却一点都不华人,到处弥漫着异域风情。

一条由青石砖铺砌而成的道路绵长至深,一眼望不到头,两旁的建筑汇集了文艺复兴、巴洛克、折衷主义,以及古典与现代相结合等多种风格。

林立的商铺也有许多外国商品的加入,毛熊国的毛皮、约翰牛的呢绒、高卢雄鸡的香水、魏玛国的药品、脚盆鸡的棉布、花旗国的洋油、伯尔尼的钟表等等,近乎集齐了世界各国的特色代表。

汽车在青石砖上行驶有些颠簸,速度也慢了下来,不久后左转驶入另一条街,街口的绿色牌子上写着:新市街。

这条街没有华人大街绵长,也没有各色繁华商铺,闹中取静,位置极佳。

车子绕过一个巨大的花坛,正前方便到达目的地了。

白灵筠被眼前占地广大,富丽堂皇,极具巴洛克风格的欧式建筑惊的瞠目结舌。

“你、你住这?”

沈啸楼提着衣领将白灵筠露在外面的脖子裹严实。

“临时住所,方便开会。”

白灵筠咽了咽口水,还好是临时住所,不是长久居住。

“怎么?不喜欢?”

“没有,没有。”

白灵筠连忙摇头。

“嗯?”

沈啸楼疑惑挑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对于沈司令在某些小事情上的执着精神,白灵筠颇感无奈。

只好解释道:“没有不喜欢,就是这么大一栋楼若是只用来居住太过奢侈了。”

得到答案后,沈啸楼点点头,满意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此,白灵筠摇头失笑。

奢侈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

再度抬头看向这座宏伟华丽的建筑,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应该就是后世着名的莫尔道宾馆。

这个名字特殊的宾馆意义非常,自清末建成以来,政要高官、多国大使、各界精英曾纷纷下榻于此。

他在现代时虽然没能亲眼见识到,但网络信息的发达只需动一动手指便能探知一切。

地理位置没错,建筑风格一致,外观与网络上看到的图片也大差不差,甚至实际看到更加华丽,大体就是这里没错了。

“少爷,可算把您盼来了!”熟悉的身影迎上前。

白灵筠错愕看向来人。

“沈副官?”

沈律眨眨眼,什么情况?少爷见到他怎么如此惊讶?

“你不是去霍勒津驻防了吗?”

啥?

去霍勒津驻防?

沈律一头雾水,少爷说的是他吗?

“他晚上出发。”

沈啸楼揽住白灵筠的肩膀,“先进去,外面冷。”

好奇宝宝白灵筠边往屋里走,还边关切着沈律的去留问题。

“去霍勒津的火车不是三日一趟吗?今日下午才发出呢,沈副官晚上怎么出发啊?”

沈啸楼平静答道:“他步行。”

沈律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司令和少爷口中的“沈副官”不是他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沈将军,少爷的行李,您看是不是先送上去?”

大兵提着白灵筠的行李箱,站在沈律身后询问意见。

没有命令他是不能随便进出司令住处的,少爷的行李只能交给沈将军带进去。

沈律回身接过箱子,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随即摇摇头,罢了,还是不问了,大抵也问不出什么一二来。

大兵也十分规矩的未露出丝毫异样,待交接完毕,立定敬礼,转身离开。

等到沈律进门,一楼早已没了白灵筠和沈啸楼的身影。

侧耳听了听楼上传出的细动静,沈律识相的退到门口,目不斜视的守起大门。

白灵筠一进卧房便将三道门锁全部锁上,又快步到床前将双层窗帘拉的密不透光。

“你开灯,我脱衣服。”

沈啸楼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低沉暗哑。

“好。”

琉璃吊灯亮起,上面用于装饰的琉璃片折射出柔和又暧昧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