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肖鸿运寒暄两句,钟小艾挽着祁同伟,来到了下一桌,继续敬酒。
到了九点半,婚礼接近尾声,祁同伟至少已经喝了两斤白酒。
这么多白酒下肚,他却异常清醒。
连步伐都没乱。
“学长,学长,我也来敬你一杯。”
可能怕祁同伟没醉,侯亮平又端着酒,贱兮兮走了过来。
宋子悦跟在身后,举着柳橙汁,呲着大门牙,有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感觉。
“猴子……”祁同伟吐出一口酒气,“要不,咱们喝可乐吧?”
“不要。”侯亮平摇头,“我份子钱又没少出,喝,必须喝。”
“还有,嫂子,你也得喝。”
“不喝就是不给我和悦悦面子。”
侯亮平一仰脖子,清空杯中酒。
小丫头也喝完柳橙汁。
“猴子,你等着,等你结婚那天,别哭着求我放过你。”
换做平时,祁同伟可不接受道德绑架。
今天不同。
大喜之日,侯亮平想灌醉自己,那就来吧。
山水有相逢。
等侯亮平结婚那一天,祁同伟和钟小艾可不会放过他。
必须加倍偿还。
这边的酒喝完,裴静又走了过来。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秦定山,以及国安部行动部门的厅长‘骆天蓝’。
“同伟,喝多了没?”秦定山端起酒杯,笑盈盈,“如果喝多了,我不强求。”
“秦部长,你的酒,我必须喝。”
祁同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深吸一口气,仰起脖子,一滴没剩。
“好,有魄力。”
秦定山同样一饮而尽。
骆江湖和裴静跟上。
酒喝完,秦定山啧了啧嘴,“同伟,陕甘的事,我可一直惦记着,有困难,找裴静,她会协助你的。”
“知道,谢谢秦部长!”
“都是为国家服务,谢就不用了。”秦定山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去我那喝茶。”
“一定,一定。”
秦定山前脚离开,骆天蓝后脚跟上,只有裴静依旧站在原地。
清风徐来。
她捋了捋头发,面相一对新人,笑容由内而外。
“新婚快乐!”
“谢谢。”祁同伟点点头,“你也别单着了,找个人,早点嫁了吧。”
“嫁人?哪有那么容易。”
“是你眼光太高罢了。”
“也许吧。”
裴静转头看向侯亮平,“嘿,马上都十点了,你不走吗?”
“还没闹洞房呢?”侯亮平依旧很亢奋。
“走啦。”裴静上前,拉扯着侯亮平的衣服,“还想闹洞房,也就祁厅能忍你,换做其他人,早就让你去守水库了。”
就这样,在裴静的生拉硬拽下,侯亮平带着悦悦,极不情愿离开了婚礼现场。
原来热闹的大厅,逐渐安静了下来。
今天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钟老爷子早就酩酊大醉,包括钟家三兄弟,也都吐了又吐,回房休息了。
整个大厅,只剩下服务员。
“辛苦了。”
“辛苦了。”
“……”
祁同伟掏出红包,来到服务员跟前,每人都给了一份。
钟小艾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等派完红包,祁同伟拿了一瓶酒,又拿了两个小酒杯,坐到了钟小艾身边。
轻轻挑眉。
钟小艾看出他的意图,抿嘴一笑,“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还没尽兴?”
“交杯酒还没喝呢。”
“嘻嘻,也对。”
说着,祁同伟将两个杯子里,都倒满了酒。
交杯酒下肚。
婚礼落下帷幕。
……
翌日。
一向自律的祁同伟难得睡得一个懒觉。
醒来时,有些恍惚。
直到胳膊传来了酸麻感。
“醒了。”
钟小艾有些害羞。
“嗯。”
祁同伟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接着坏笑一声。
转眼到了中午。
钟小艾接了一个电话后,推了推祁同伟,“别睡了,懒虫,一会儿找我的小姐妹去。”
“小姐妹,程娇娇?”
“嗯,她说要送我一次蜜月旅行,全球各地随便挑。”
“随便挑?”
“嗯,你别给她省钱,旅游公司都是她家的,而且……她家是真有钱。”
“我听说过。”祁同伟起身下床,露出八块腹肌。
钟小艾捂住眼睛,想了想,又从指缝间偷瞄了一眼。
确实有型。
“都是夫妻,怎么还害羞。”
祁同伟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了一口。
“没刷牙,臭死了。”钟小艾表面嫌弃。
“嘿嘿。”祁同伟笑了笑,“臭男人,臭男人,不都这么来的嘛。”
“贫嘴,快收拾收拾,一会儿去找娇娇,去迟了,她又要念叨了。。”
“程娇娇她哥就是程来吧?”
“你也认识这神经病?”
“听大伯说过。”祁同伟扣着衬衫的纽扣,徐徐道:“大伯对他的评价很厉害,看似是个纨绔子弟,实际上心思深得吓人,甚至……在北疆还有自己的‘王国’。”
“王国这说法有点过分了,不过程来在北疆那里确实有很大影响力,全省上下都得给他几分薄命,包括肖鸿运。”
“一个商人,能有这种影响力,可不是好事啊。”
“我也觉得,不过他是程老爷子的孙子,就算嚣张跋扈,也没人能奈何他。”
“你也不行?”
“我行啊。”钟小艾窃笑,“他这一辈子,估计只在我手上吃过亏。”
“这事我听过,是不是他向你表白,被你抽了两耳光?”
“你听谁说的?”
“大伯,他都告诉我了。”衣服穿好,祁同伟扶着墙,腿脚有些不稳,“大伯还说了,程来是个疯子,没事的时候,尽量不要招惹他。”
“不招惹是对的,虽然我也看不惯程来,但不可否认,他很有实力。”
“那你和他妹的关系还那么好?”
“娇娇是娇娇,程来是程来,人家兄妹俩,可不亲……相反,像个仇人。”
“为什么?”
“这是说来话长,当初,娇娇在大学时谈了一个男朋友,可程老爷子不喜欢,于是……程来自作主张,带人打瘸了那男孩的腿,并警告对方,不许再踏入京城一步!正因为如此,娇娇一直单着,或许,她还在想着那个男孩吧。”
“嘶……”祁同伟倒吸一口凉气,“在京城这地,打断别人的腿,难道就没人管吗?”
“管?谁管?被打的男孩都没报警,也没有任何证据,谁又能插手此事?谁又敢插手此事?”
祁同伟心一惊。
忽然就想起一句话……权力偶尔也会小小任性一把。
“小艾,那你们家和程家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钟小艾思索了一会儿。
“一个公司中的两个高管,相互进步的同时,更要相互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