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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无双是个机灵又有点无赖的小姑娘,爹娘偏心,想将她卖给老财主当小妾,给蠢驴弟弟交束修费,时无双反手将爹娘卖给人牙子,带着银钱逃之夭夭。

天下之大,自在逍遥,她听闻仙门十年一度的宗门大选今年也在凡俗界举行,也跟着去凑了个热闹。

据说修真界才俊凋零,近年来天骄数量稀少,所以大宗门扩大了招生范围,面向凡俗界来选拔新秀。

时无双本来没什么多的打算,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贪点小便宜——但凡测出灵根,不论是否录用,都可获得一两银子的好处费。

银子对于修士来讲是废铁,对于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来讲,可是好东西。

时无双看许多人都测出了驳杂的五灵根、四灵根,便想着自己应该最差也是个五灵根。

然而当她将手放到测试灵球上后,球体猛地爆发出一阵炫目的半透明蓝光,灵球随之被震裂。

一阵兵荒马乱后,时无双尚且在晕晕乎乎中,就被修士们带往了修真界。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他们说,她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变异冰灵根。

那她日后岂不是发达了?

不仅能吃饱穿暖,还能跟着仙人们学习术法!

时无双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仅毫不怯场,反而兴致勃勃,笑得像是一只夜袭鸡圈的黄鼠狼,狡猾嘚瑟极了。

她站在恢宏磅礴的大殿内,好奇的张望,一道身影缓缓而来,瞬间就吸附住了她全部的心神。

男人一袭墨色云纹长袍,眉眼冰冷淡漠,墨瞳深邃凌厉,丰神俊逸却不苟言笑,微微下耷的唇角甚至还透着几分冷酷严肃的意味,衣襟理得整整齐齐,严丝合缝,穿得一丝不苟,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无双觉得,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哪怕他像是一块矗立在雪山上经年不化的寒冰,也依旧不掩姿色,更何况,这种冷冰冰的感觉,落在时无双眼中,反而有种别样的韵味。

这是个正经老实人,看起来就一副正直公正的样,或许有些古板,但人肯定不坏,没什么花花肠子。

时无双瞬间得出结论。

村口大娘经常磕着瓜子说,找男人就得找这种老实沉稳可靠的,心里舒坦。

和她村里那个古板迂腐的教书老先生一样,看似严厉吓人,实际上被人一逗,很容易就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小老头跳脚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停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嗓音冷淡,“你可愿做本尊的亲传弟子?”

“愿意愿意我愿意!”时无双不假思索。

这等好事,她当然不会错过。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这男人一看就是个修为高深的修士,跟着他准没错,更何况他还这么好看。

男人微怔,似乎没想到她没有丝毫迟疑,也毫无畏惧,就这么直接应了下来。

“嗯。本尊名为百里沧溟,从今日起,便是你的师父了。”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时无双溜须拍马的本事顶呱呱,极有眼色,连忙朝对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揖。

百里沧溟又是一怔。

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模样俏皮又讨喜,那副嘚瑟的小表情,看得百里沧溟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陌生的情绪。

很奇异的感觉,但是……并不惹人生厌。

自此,时无双彻底在修真界安家。

她也是来了数日才知道,原来她所在的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门,笑摇宗,而百里沧溟则是宗门执剑长老,和她一样是变异冰灵根。

百里沧溟虽然不是掌门,可他比掌门还要厉害。

时无双与有荣焉,傲娇仰头,她的师父当然是修真界第一厉害的大能。

百里沧溟来寻她时,看到的就是小姑娘双手叉腰,一脚踏在一块大石头上,跟其他内门弟子洋洋得意的吹嘘“我的师父多厉害多厉害”的场景。

“小师姐,听说执剑长老最是铁面无私,严厉骇人,你在执剑长老手下,日子过得一定很艰辛吧?”同门朝她投来既敬佩又怜悯的目光,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

“嗯?”时无双想了想,百里沧溟的确是每天冷着一张脸,她起先也没把握,以为他很凶。

可渐渐和他相处后,时无双才发现,对付他,和对付村里那个严肃小老头是一样一样的。

不过是假正经,真闷骚罢了,口嫌体正直,而且还吃不住别人示弱撒娇。

时无双天赋好,悟性也高,即便百里沧溟于修为上要求严格,时无双也没吃过什么苦,课业总是完成得又快又好。

偶尔偷懒要被打手心,她耍赖卖痴一通,也就糊弄了过去。

她每天除了修炼,就是捣鼓吃喝玩乐,再跟其他同门吹牛聊八卦,小日子过得快活似神仙。

思及此,时无双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谁在胡说八道,败坏我师父的名声?我师父可好了,他就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师父,又厉害又好看又温柔!”

她说得信誓旦旦,还重重点了点头。

同门看向她的眼神一言难尽,活像见了鬼。

谁?执剑长老温柔?百年都未见他笑过的人温柔?

“咳,小师姐,保重。”同门越发可怜时无双。

可怜的师姐,都已经被执剑长老吓出幻觉了,简直是吃菌子中毒临死前的最后妄想。

宗门谁人不知,十年前掌门闭关,暂时将自己弟子托付给百里沧溟教导。

结果没几个月,师兄和师姐齐齐痛哭流涕,哭着喊着要回主峰,说百里沧溟的弟子根本不是人当的。

小师姐肯定是为了不落人口舌,这才这般维护执剑长老。

同门打着哈哈,慢慢后撤溜走。

时无双郁闷的摸摸鼻子,不忘继续为自己师父正名,“师父他真的很好——”

百里沧溟隐在暗处,静静望着她,眼中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想起小姑娘方才骄傲又狡黠的小表情,他不禁抬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心脏微微悸动,像是心湖被投下一颗小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

涟漪归于平静,陌生的悸动却未消散。

面对这个小徒儿,百里沧溟一开始只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秉着她和自己的灵根是同源的心思,才愿意收她为徒,至于未来如何,但看她个人造化。

但事情却渐渐在往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来了苍雪峰后,沉寂百年的山头似乎都活了过来,不再像昔日那般冷冰冰,没有丝毫人气了。

他的洞府门口有她挂上的手工小门牌,下面缀着一串小铃铛。

每次她进出,总是风一般卷过来,清脆的叮铃声,预示着她的到来。

她经常会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回来,或是其他山头采来的明黄色小花,或是一盒甜腻的糕点,或是一只拧动发条,就会啾啾叫着,边原地打转的小木雀。

百里沧溟并不觉得这些随处可见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但每次看到她灿烂的笑颜,却不受控制的被她感染,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也体会到了她心中的浓浓喜悦。

她像是春日开得最热烈的花,生机勃勃,活力四射。

冷寂的苍雪峰被她点燃,冰消雪融,万物复苏。

这种感觉他从未体会过,很新奇,也很动人。

她总是蹦蹦跳跳,吵吵闹闹,但他的世界,却坦然接纳了她的存在,是默许,也是纵容,甘之如饴。

时无双一扭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百里沧溟。

他总是这样,不声不响,静静立在那,眸光看似冷淡,却始终落在她的身上,格外专注。

在她习得新法术时,在她练出一套完美剑招时,在她欢欢喜喜,抱着一堆小玩意去找他时……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令时无双不禁扬起唇角,笑靥如花,“师父,你来啦。”

她风一般卷过去,径直扑到了百里沧溟身上。

在百里沧溟送她第一柄本命灵剑时,时无双也试图通过一个大大的熊抱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那时百里沧溟有些局促,下意识避开了。

时无双就栽到了地上,手和胳膊还蹭破了皮。

她也不恼,笑嘻嘻的拍拍衣摆站起来,说自己太过激动。

百里沧溟却望着她手上的伤口,沉默了许久。

后来,时无双再也没有扑过他,直到许久之后,百里沧溟主动提起来。

他说,他没有排斥她,并非不喜欢,只是不习惯她的亲昵。

时无双瞬间了然。

原来是假正经。

有师父的明示暗示,时无双不再刻意控制自己,而是变得随心所欲起来。

百里沧溟从一开始被她扑的僵硬,手足无措,到后来慢慢会在原地站定,如同有了默契般,任由她如雏鸟般投入他的怀抱,再到现在——

百里沧溟主动抬手接住时无双,拥她入怀,自然的替她顺了一把凌乱的发丝,面上却仍面无表情,冷冰冰道:“胡闹。”

不轻不重的一声,看似是训斥,实则暗含纵容。

时无双才不怕他的冷脸,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晃晃,“师父,不会又来抓我回去完成每日课业的吧?说好今日给我放假的。”

“……”百里沧溟静默不语。

她的天资悟性极佳,哪怕挑剔如他,在她身上也挑不出毛病来。

他知道今日给了徒弟一日休沐,可她不在苍雪峰转来转去,他总觉得身侧少了点什么,心念一动,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找到了她所在之处。

或许是因为担心她尚且年幼,作为长辈,担忧晚辈是人之常情。

百里沧溟这般安慰着自己。

时无双初入笑摇宗不过十四岁,如今几年过去,也才双十年华。

比起动辄几百甚至几千岁的大能来讲,她的确还是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

他揉了揉时无双的脑袋,“稳重自持,切莫胡闹。”

“哦。”时无双拖长调子,“保证改正错误!意见接受,态度照旧——”

她才不要变成和师父一样的正经严肃老古板。

百里沧溟唇边似乎漫起一丝无奈的弧度,浅淡柔和,微不可查。

时无双盯着他的脸,眼睛发直。

这一笑如临水照花,又似幽寂寒潭中缓缓绽开的莲,转瞬即逝,刹那芳华,却令人万分惊艳。

时无双的心噗通噗通跳得急促。

她想,她或许是对师父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但是……修真界师徒恋也并非没有先例,她想要的,想方设法也要得到。

她要把冷冰冰的师父搞到手!

初见他时就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隐秘萌芽,在经历岁月的灌溉后,终于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破土而出,蔓延疯长。

她的手顺势而下,握住了百里沧溟微凉的手,强势的与之十指相扣,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无辜的冲他笑笑,“师父,我们回去吧~”

百里沧溟怔然一瞬。

视线往下,望见两人交握的手,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于理不合之类的话,可瞥见她欢天喜地的神情后,又犹豫了一瞬。

若是将手抽出来,她怕是又要多心,认为自己在刻意疏远她,不喜她。

罢了,再纵容她一回吧。

这一日,时无双牵着师尊招摇过市,在整个笑摇宗都溜了一圈,成功收获了无数敬佩或是羡慕甚至是崇拜的目光。

很快,有好事者找到百里沧溟,八卦此事。

“什么时候和无双结为道侣?”百里沧溟错愕不已,下意识拧眉否认,“无双是我的徒儿,掌门何出此言?”

“哟哟哟。”掌门一副八卦嘴脸,促狭眯眼,“同外人这般说辞也就罢了,跟我还遮遮掩掩什么?”

那揶揄的神情,仿佛他已经和时无双成就了好事一般。

百里沧溟呼吸一滞,想要本能的否认,可心头却有隐隐的雀跃浮动,莫名的情绪来得突兀又猛烈,毫不留情的搅乱了他的心湖。

他心乱如麻,唇角微抿,语气生硬,不知道是在否认,还是在告诫自己,“掌门休要道听途说,我和无双之间只是师徒,绝无超越师徒之情,我也绝不会越界,师是师,徒是徒,师徒结为道侣,成何体统?!”

百里沧溟最重规矩理法,即便师徒恋在修真界不乏先例,但他还是无法苟同。

小姑娘是他看着长大的,若他对她起了觊觎之心,那他岂不是成了无耻小人?

“你,这……”掌门欲言又止。

哗啦——

细微动静传来,两人警惕的同时朝大殿门口望去,正撞上静静站在门口的时无双。

她一向是笑嘻嘻的,顽劣的笑、无赖的笑、狗腿的笑、娇憨的笑……笑容毫无阴霾,明媚灿烂。

但此刻,她面上没有丝毫笑意,连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尘埃似的,黯淡无光。

水色在眼底凝聚晃漾,不知晃了谁的心。

时无双扭头就跑,一滴晶莹的泪珠飞了出来,像是重重砸在了百里沧溟的心头,烫得他心脏一滞。

“诶诶,无双……”掌门抬了抬手,欲言又止,又看了百里沧溟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灰溜溜的走了。

时无双“逃离”大殿后,眼底的泪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坏笑着,准备傻乎乎的师尊自投罗网。

啧,明明身体都已经不排斥她的接近了,嘴倒是还硬着。

时无双曾经也怀疑,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性格闹腾,才让百里沧溟不停对她放宽底线。

后来她逐渐在相处中确定,在他那,只有她是他的特例和偏爱。

时无双越发放肆大胆。

在她看来,师父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敢说那样的话,就等着受惩罚!

从那天起,百里沧溟发现有什么变了。

他的徒儿不再扑进他的怀里,一脸依恋的和他说今日所见所闻的趣事,不再咋咋呼呼的唤他师父,甚至不再来给他请安。

他的世界失去了她的声音,再次恢复了沉寂,甚至是死寂。

心头像是笼罩着无法驱散的阴霾,令百里沧溟根本无法定心凝神,别说修炼,哪怕是做寻常杂事,也无法静下心来。

他再迟钝,也感知到了徒弟和他赌气的原因。

他那般说,只是,只是……

只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罢了。

他怕关系更进一步,会惹得她生厌。

他惶恐不安,所以不敢轻易僭越,生怕最终得不偿失。

百里沧溟心头一颤,那刹那的顿悟犹如拨得云开见月明,心头阴霾一扫而尽。

男人唇畔泄出一丝苦笑,他不仅是无耻小人,还格外懦弱。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即便小姑娘不喜欢他,他也可以使些手段,让她爱上他。

更何况……似乎她很喜欢他的样子。

百里沧溟压住微微上翘的唇角,迫不及待的想去找时无双表明心意。

然而却吃了个闭门羹。

“师是师,徒是徒,师父还是和徒弟保持距离为好。”

她冷言冷语,面无表情的将他关在屋外,有礼,却也疏离。

他只觉得像是有一只回旋的飞镖朝他飞了过来,昔日说出的话,转眼间尽数狠狠扎进了他的心窝。

无妨,他愿意赎罪,愿意等她重新敞开心扉接纳他。

时无双乐得在床上直打滚蹬脚。

哼,假正经,才几天就把持不住了,这次得好好逗逗他。

时无双自以为胜券在握,却忘了,百里沧溟修为高深。

在吹了数天冷风后,一向正人君子的执剑长老,终于忍不住,隐匿了气息,用神识去看了时无双一眼。

这一看,却发现她不如想象中那般伤心落寞,而是翘着腿在床上吃吃喝喝,还画了满床他的画像。

大部分皆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画像,简直是不堪入目!

百里沧溟的脸白了又红,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得知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后,他又使了新的手段——苦肉计。

百里沧溟重伤了。

闭门不出的时无双终于有了新动静。

虽然还在“赌气”,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更何况,时无双也想他了。

她便自然而然的承担了照顾百里沧溟的重任,依旧一直板着脸,不给他好脸色。

一向正经严肃冷冰冰的师尊,面对冷漠的时无双,难得局促不安,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在时无双给他处理好伤口后,他心念一动,拉住了她,“无双,可否……”

“闭嘴,莫要胡闹。”时无双瞪他,凶他。

百里沧溟身上的伤口看似狰狞,但时无双大致看得出,只是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无大碍。

她好气又好笑。

他终于还是急了。

“无双……”百里沧溟抿唇,执拗的拉着她,不让她走。

明明已经想好了要说的一切,可真的见到她之后,打好的腹稿却忘了个干净,唯有胸口急促的心跳声,彰显着他的紧张。

时无双见他这样,又起了坏心思,绷着脸问:“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百里沧溟沉默,时无双转身欲走,他终于维持不住冷静的假面,“嗯。”

时无双扬起得逞的笑,“那现在就好好休息,不准胡闹。

他半躺在床榻上,她站在床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强势霸道的模样,倒像是她才是师父,又像是训斥小狗的主人。

百里沧溟偏过头,不自觉红了耳朵。

他退,她追。

时无双凑了过去,贼兮兮的唤他,“师父~”

百里沧溟下意识回看过去,柔软温暖的触感却蓦地印在了唇上。

他惊得瞪大了眼睛,既错愕,又贪婪着那一触即分的触感。

时无双托腮,手指在百里沧溟胸口划着圈圈,懒洋洋的问:“师父,你真的也喜欢我吗?莫不是因为不想我伤心,才故意这般作态……”

说着,她可怜巴巴的垂下眼睫,落寞又怅然。

“……”百里沧溟知晓自己不善言辞,这种时候,他分明想表明心意,却无法宣之于口。

在时无双越发黯然的神色下,百里沧溟头脑一热,径直用行动代替言语,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说过,如果说不出口的话,那便直接去做。

他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笑颜。

他想,他应该做得很对。

此举胜过万语千言。

时无双狡黠的笑弯了眼睛,“师父~徒儿有个小小的心愿,可否满足徒儿?”

“嗯?”百里沧溟嗓音微哑,轻哼出一个性感的鼻音。

时无双唇角上翘,“就是——”

她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呢喃,轻柔缱绻,一字一顿道:“徒、儿、想、要、以、下、犯、上~”

“……胡闹!”好半天,百里沧溟才憋出两个字来。

师尊看似面色冷冰冰的,耳朵却红得几欲滴血,这副禁欲的模样,落到时无双眼中,分外诱人。

她笑嘻嘻的,抬手去扯百里沧溟的腰带,口吻带着几分诱哄的宠溺,“好,徒儿这就胡闹。”

“……胡闹。”

……

胡闹的徒儿和嘴上拒绝实际纵容的师尊,最终还是在万众瞩目下,结为了道侣。

拿下高岭之花的时无双,也就此闻名于世,几乎轰动了整个修真界。

日子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时无双越发了解了百里沧溟的性子。

比如,他说胡闹的时候,另一个含义是:要。

花开花落年复年,苍雪峰风景依旧,千万年不曾改变过,白雪皑皑,冰雪世界纯白而圣洁。

时无双坐在檐下,托着腮望着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雪,又扭头看了看身侧正提笔落字的百里沧溟,笑嘻嘻的蹭了过去,抱住他,巴巴道:“师父~你看外面下雪了。”

“嗯,好看。”他停下手上动作,偏头看了过来,却并非在看屋外的雪,而是落在她的脸上。

时无双把玩着百里沧溟微凉顺滑的发丝,慢悠悠出声:“师父,你知道吗?民间有个说法——”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想要吊起百里沧溟的胃口。

他如她所想的那样,定定望着她,目光专注万分,仿佛天地间只能看见她一人。

时无双被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勾得心痒痒,忍不住倾身过去,捧住他的脸,落下重重一吻。

百里沧溟面上泄出一丝窘态,耳朵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眼底却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沉甸甸的情意,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胡闹。”

时无双无赖的去戳他的脸,继续道:“民间有个说法,下雪天有情人一起出游不打伞,便能——同淋雪,共白头。”

百里沧溟心念一动,身体快思想一步,已经揽着她站了起来,冷冷淡淡道:“下雪了,无双可想出去欣赏一番雪景?为师陪你。”

他总是这样,嘴硬,行动上却丝毫不马虎。

时无双乐不可支,笑倒在百里沧溟怀中。

“嗯?可是我不想出去,在屋里也能看雪。”她无辜的眨眨眼,歪着脑袋看他。

百里沧溟沉默着和她对视。

最终,还是在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

他总是无条件纵容着她,将委屈和憋闷独自一人咽下。

男人垂下眼睫,嘴角似乎都有些耷拉下去,原本就冷漠的面容,变得越发生人勿近起来。

“噗,骗师父的啦~只有师父每次都会上当。”

她勾起他的手,笑吟吟的拉着他冲出了屋内。

流风回雪,拂动她的发丝在风中乱舞,混着风雪一起落到百里沧溟的脸上,泛开一阵细细密密的酥麻感,痒痒的,令人心旌荡漾。

她牵着他,肆意奔跑在雪中,唯美的画面在瞬间被镌刻成永恒。

淅淅沥沥的雪声中隐约飘来模模糊糊的对话声。

嗓音含笑,情意缱绻,柔和美好。

“师父,一起去看雪吧,如斯美景,还适合……胡、闹~”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