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若有所思地看着几人,看破不说破…
三女则是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杨谨讪笑道:“呵…其实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似林兄这等青年才俊,又尚未娶妻,此次高中解元,前来议亲者定会络绎不绝,不光如此,待林兄来年会试高中,届时更甚…”
此话一出,林墨不禁打了个激灵,有些哑然失笑:“呃呵…娘,不如将她们都打发了吧?”
林母望向莫诗雨,心中一阵窃喜,点点头,应道:“呵呵…那成,娘这便出去招呼一声。”
闻言,三女几乎都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就在林母正要朝门外走去之时,苏棋微微欠身,朝她恭敬施了一礼,道:“苏棋见过林伯母,伯母万福。”
这时,苏画终于回过神,赶忙朝林母行礼,“苏画见过林伯母,这厢有礼了。”
待苏画自报家门后,林母忍不住打量起苏画,见她果真如传言那般,花容月貌,美目盼兮,顿觉有些遗憾,只不过很快林母便释然了。
“原来是二位苏小姐光临寒舍,倒是妾身招待不周了。”
“墨儿啊,你便替娘好生招待二位小姐,知道吗?”说着,林母带着彩衣便走了出去。
虽说林母让林墨把人请进来,可如今两家已不复往昔,自然不会对她们太过热情,能以礼待之已算大度。
待母亲走后,林墨顿觉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见众人皆沉默不语,面面相觑,便开口提议:“呃…我看鱼也快就买回来了,不如诸位且随在下移步院中,准备生火烤鱼。”
话落,林墨便吩咐一旁的小乔:“乔哥啊,你去买上两坛陈酿,今日少爷定要与杨兄一醉方休。”
莫诗雨浅笑嫣然,打断道:“诶…公子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今日诗雨恰好带了几坛桃花酿过来,倒也是赶巧了。”
听到桃花酿三字,杨谨甚是惊喜,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姑娘此话当真?这桃花酿可是一坛难求,若真如此,那杨某今日可算是不虚此行呐?”
林墨有些疑惑不解,下意识问道:“呃…不知这桃花酿价值几何?竟能让杨兄如此推崇?”
“千金难求。”
此话一出,令林墨极为震惊:“啥玩意…千…千金?呃…杨兄可莫要诓我?”
杨谨喜上眉梢,正色道:“诶,杨某岂敢诓骗林兄,林兄有所不知,这桃花酿极难酿制,乃潇湘馆镇馆之物,基本不会对外售卖,仅是特殊时日,莫姑娘才会拿出一些供大家饮用,不过一人也仅是分得二两罢了。”
闻言,林墨轻咳一声,说道:“咳..乔哥啊,去买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不用给少爷省钱。”
话落,林墨赶忙跑去礼品堆里翻找着那几坛酒,待找到后,抱上酒坛便快步朝内堂走去。
开玩笑,让他将这价值千金的酒拿出来请客,这不是要他命吗?
见状,莫诗雨不禁掩嘴轻笑,心里暗笑道:“嘻…这林公子当真有趣。”
杨谨有些懊恼,心说:“厮…哎!为何我要与林墨解释桃花酿的价值,瞧我这张嘴。”
不多时,林墨便跑了回来,尴尬一笑,一本正经地说:“呃..呵呵,事出有因,还请大家莫要见怪哈。”
见林墨说得一板一眼,杨谨好奇问道:“啊?事出有因?”
林墨解释道:“哎呀…方才杨兄也说了,这桃花酿它产量极低,倘若将它拿出来与诸位畅饮,万一大家就此上瘾,那可就罪过了,平日里又喝不到,那种痛苦林某深有体会,在下也是防范于未然嘛。”
“走吧,今日在下定让大家一饱口福。”
林墨说着便朝门外走了出去,众女皆是憋着笑,随即跟了出去。
杨谨细细品味着林墨的歪理邪说,苦笑一声,便也跟了过去。
刚走到前院中央之时,只听一声悠长而威严的“圣旨到”传来,让林墨不由得一愣。
声音刚落,俄顷,只见林母恭敬地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来人身着华丽太监服饰的老者,手持明黄卷轴、身后还跟着一队步伐稳健的皇宫侍卫。
待来人驻足后,老太监那尖细的嗓音霎时划破空气:“新科解元林墨接旨。”
话毕,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而买鱼回来的小虎与苏府的下人尽皆跪在门外。
林墨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
见状,杨谨赶忙拉着林墨衣袖,轻声说:“林兄,赶紧跪下接旨啊。”
其实林墨是有些不情愿的,可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跪下。
待众人全部跪下后,太监缓缓展开明黄卷轴,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新科解元林墨文采出众,此次在秋闱考试中写下千古一论,特破例册封林墨为翰林院编修,赏赐黄金百两,丝绸十匹,粮食十担,以示嘉奖,钦此。”
这下林墨是彻底怔住了,心说:“啥玩意?翰林院编修?“
太监念完圣旨后,见林墨迟迟没有动静,讪笑道:“呵呵…林大人,还不赶紧谢恩领旨?”
杨谨小声附和着:“快接旨啊林兄。”
林墨愣愣地“哦”了一声,直接站起身,说了句,“谢谢圣旨。”
说完之后便从太监手里接过圣旨卷了起来。
这一顿操作都把老太监给看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接旨之人。
林墨收好圣旨后,赶忙扶起母亲,道:“娘啊,都接好了,您快起身,跪太久膈得慌。”
这话可把林母吓了一跳,赶忙朝着老太监施礼道:“还请公公恕罪,我儿年纪尚轻,说了一些不知轻重之言,望公公莫要当真。”
老太监笑着说:“呵…林夫人不必如此,林大人孝心有佳,此话并无不妥之处。”
见老太监没有生气,林母顿时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恭敬道:“还请公公随妾身入厅内歇息片刻,喝杯茶水。”
“夫人不必客气,圣旨既已送达,咱家还得赶着回宫复命呢。”
就在林母与老太监说几句话的功夫,侍卫们来回穿梭,不多时,已将赏赐之物拿了进来。
林墨快步迎上其中一名侍卫,接过对方手上的整盘黄金,拿起其中一锭咬了一口,点点头,憨笑一声,随后把它交到彩衣手上。
这种正规化得来的钱财,林墨自然是要交给母亲的。
见老太监微笑看着自己,林墨猜想这老头莫不是要讨赏,毕竟这种事电视剧里经常演。
虽说有些不舍,但林墨还是咬咬牙,从身上拿出一锭五两银子,上前几步,笑着说:“呵…老..公公,呃..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给您图个吉利。”
眼前的老太监并不是别人,他正是夏皇身边的贴身总管太监,韩福。
老太监见过太多大场面,似林墨这般之人,他反而觉得甚为有趣。
只见他微笑着接过五两银子,道:“既是图个吉利,那咱家便谢过林大人了。”
待侍卫把东西全部搬进来之后,老太监与林家母子二人道了喜,又与林墨说了进宫谢恩与述职之事,便告辞离去。
待老太监带着侍卫走后,众人便先后走过来向林墨道喜。
待杨谨走来道喜之时,却听林墨突然说了句:“呃…杨兄,若在下辞官不做的话,那这些赏赐是否需要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