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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几个月以来的几件大事,便是选秀和大阿哥、皇姑的婚礼。

由于皇后身子渐渐重了,因此这几件事情多交由慎妃和婉嫔协理。

此外还有几件在宫中众人看来不大不小的事情。

比如武太医等太医在黄太医的辅助下完成医书《医宗金鉴》。

由于黄元御进宫前这册书已经写成了一大半,黄元御只是帮着整理余下的药方和做了一些校验,因此他的功绩居于最末。

黄元御倒是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在太医院果如进保所言,有许多绝版医书和珍贵药材。

他进宫前就一直在筹备编写自己的医书《素灵微蕴》,这些书籍和药材对他而言可谓是助益良多。

至于包太医曾经提及的使祝由术的人,他进宫后才打听到原来此人是宫中太监,因犯错被贬冷宫。

他这才明白为何包太医一直说不便透露其身份。

他从前只在戏词里听说过冷宫,这种犯错妃子去的地方他也是不敢沾染的。

倒是有一位江太医有几次被皇上派往冷宫当差。

这江太医与包太医走得近些,也就与他也渐渐熟了。

后来有一次皇后娘娘宣召他去长春宫,他才知道原来桂铎大人的女儿是以宫女之身入宫的慎妃,而江太医之妻从前也是宫女,出宫前和慎妃一同在延禧宫伺候。因着这层关系,慎妃娘娘对江太医最为信任。

皇后娘娘顺着慎妃娘娘的意思派江太医去索绰伦家为桂铎大人和其夫人调养身子,她知道桂铎大人的伤病严重,不愿让慎妃娘娘知道后徒增担心,所以特地在慎妃娘娘离开后才让他与包太医前去长春宫,告知江太医桂铎大人的情况。

因为这件事,黄元御觉得皇后娘娘是一位既有仁心又细致妥帖的主子。

送走江太医和包太医,皇后娘娘特意点了他留下,道:“本宫听魏贵人说起,黄太医虽然资历浅些,但是医术很是高明。”

黄元御急忙行礼:“微臣惶恐。”

皇后道:“本宫不通药理,所以有些事情想问问黄太医。璎珞。”

那名站在皇后身侧的宫女问道:“皇后娘娘有孕三个月后,身上生出一些小疮,触之疼痛。太医说这是胎儿热气所冲,说是用薄荷油涂在疮上,等胎儿诞下便可自然痊愈。但娘娘始终不适,想问一问黄太医,能否用些清热消风散、魏香散之类的药物。”

黄元御道:“皇后娘娘,清热消风散中有红花,魏香散中有麝香,这两味药会对女子妊娠不利。若是实在不适,微臣为皇后娘娘诊脉后,可以调制药性温和的药膏,娘娘平日也可以多服些清热的金银花水。”

容音暗道这个世界果然如元一所言也有其独特药理,即使是名医也会觉得一点点麝香就会影响胎儿。

璎珞接着问:“还有,娘娘孕中常常反胃呃逆,奴婢从前也听过一些清热下火和化逆止呕的偏方,若是用柿蒂、紫竹根或是一点红泡水让娘娘服下,是否也会让娘娘舒适一些?”

黄元御道:“这紫竹根、一点红是有清热利水之效,可是肾主水,皇后娘娘孕中,本就消耗肾气,若是长期服用这些药材泡的水,可能会肾气衰弱。柿蒂的确能够化逆止呕,但民间也有柿蒂磨粉煎服的避孕偏方,虽然未经验证,请皇后娘娘还是谨慎一些。”

皇后道:“原来如此。”

询问过后,皇后娘娘便让他去储秀宫为舒嫔看看:“从前齐太医说舒嫔体质孱弱,近几年舒嫔时不时腰酸背痛、头晕眼花,黄太医去看看吧。”

他到了储秀宫,一把舒嫔的脉就感到讶异,这舒嫔娘娘年纪轻轻,怎么就有肾气不足之相?

正在这时,进保端着坐胎药过来。

药味弥漫在空气中,黄元御闻了闻,心中顿时觉得不对。

他入太医院正是进保招揽,与进保也是相熟,出了储秀宫,他便问起坐胎药之事。

进保道:“这舒嫔娘娘的坐胎药可是皇上亲自赏的,专门让齐太医根据舒嫔娘娘的体质配的药,也是皇上对舒嫔娘娘用心。对了,黄太医怎么来为舒嫔娘娘请脉了?”

黄元御心里已经演了一出宫闱秘事的大戏,面上还是说:“是皇后娘娘让微臣来的。”

进保道:“舒嫔娘娘是独一份的宠爱,又是皇后娘娘的姻亲,皇后娘娘能让您来为舒嫔娘娘看诊,可见是对您青眼有加啊。黄太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黄元御苦笑几声。

很快,皇后向皇帝建言,舒嫔被诊出肾气有些不足,所谓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自然要预先好好调理,否则真的到了肾气衰竭的时候就来不及了。肾气不足,自然不宜多行房事,因此是否先撤了舒嫔的绿头牌,让太医先好好调理一阵,等底子补回来,自然也更有机会为皇上诞下皇嗣。

皇帝从六月起就更多翻阿箬的牌子,如今也不大信任意欢,更不敢去储秀宫,且坐胎药一事他也心虚,又担心皇后真的觉察出什么,于是就坡下驴,撤下了舒嫔的绿头牌。而坐胎药,因意欢不侍寝,也就不再赏了。

意欢成为自高贵妃后第二名因病不能侍寝的妃嫔,荷惜托来肾气丸,安慰道:“即使不能侍寝,让皇帝多来储秀宫与主儿坐坐,皇帝的宠爱也少不了。您看贵妃娘娘,便是病着,也是撒娇撒痴,皇上不也常常去咸福宫听贵妃娘娘弹奏琵琶曲,这平日里的赏赐也是不减啊。”

意欢揽镜自照,道:“本宫做不出借病邀宠之事。只要还能在皇上身边,读着皇上的御诗,就已经很满足了。”

秋日里,内务府选的宫女经兆祥所妈妈里的挑选教导后依次入宫,容音便将可心、顺心等几名到了年龄,决定出宫的宫女放出宫去。

鄂玉芥直到新一批宫女进宫后才明白原来大妞二妞之类的名字在清国竟然是常用名——现下她出门时,唤一声“大妞”,便会有好几名小宫女过来问道:“鄂常在有什么吩咐?”

于是她请示了婉嫔后,给自己身边的大妞改名为德儿,二妞改名为曼儿。

这一日她前往永寿宫去寻嬿婉,进了门,先是战战兢兢在正殿门前拜见永寿宫主位慎妃娘娘,新燕出来道:“鄂常在,慎妃娘娘已经知道您来拜见,您直接去寻魏贵人就是。”她这才得了大赦般去找嬿婉。

阿箬的确是抽不开身见鄂玉芥。她得了江与彬带进来的消息,叫来伺候白蕊姬的小苗子商议。

“听说从前乌云经常是你照顾的?那猫儿活着的时候可调皮得很,你倒是能好好看顾。”

小苗子道:“是,奴才从前在养牲处当差,所以擅长照顾猫儿狗儿的。”

阿箬让芸枝掏出两锭银子,道:“那么本宫有件事要交办于你。去寻两只野猫,越凶越好,然后好好地驯服了,送到永寿宫来。”

小苗子面露难色:“娘娘,这野猫的性子已经定了,最是难驯。”

芸枝又掏出两锭银子。

小苗子立刻道:“您就请好吧!”

鄂玉芥这一次来,是想向嬿婉打听些事情。

皇上说冷宫有位庶人乌拉那拉氏就要出冷宫,还有另一位冷宫的庶人珂里叶特氏会成为她的宫女。

德儿、曼儿、五福一听说此事,就万分紧张地提醒她,一定要小心这两人,尤其是珂里叶特氏。

另外皇后还在众妃嫔请安时提及此事,鄂玉芥知道还涉及到金玉妍,便有些不安,向婉嫔询问,婉嫔却说不能在背后议论其他嫔妃,她只好来寻嬿婉。

嬿婉所知珂里叶特氏的事情也只是叶心的事,而此事德儿、曼儿、五福已经告诉了鄂玉芥。至于乌拉那拉氏,嬿婉不敢说自己的主位被扣为人质、为奴为婢的过往,更不敢说什么前明遗老的事情,只好道:“不太清楚呢,我入宫的时候,这乌拉那拉氏已经被废为庶人,幽禁冷宫了,我也只知道她是被庶人金氏冤枉投毒,但除了投毒之外,她和她母家还犯了很大的事情,皇上也不是只为了投毒的事情把她打入冷宫的。皇上说过,这回放她出来,也是因为皇上与她毕竟是青梅竹马,就算她曾犯下大错,皇上也对她余情未了。”

鄂玉芥暗想这位乌拉那拉氏不会是如北族的张绿水、郑兰贞和张玉贞一般的妖妃吧?

秋末时,皇帝在一个夜晚突然剧烈地头疼起来。

他知道,如懿出冷宫的事情,拖不下去了。

如懿出冷宫的前一天,凌云彻特意亲自为如懿送饭。

(以下剧情引用自原剧第27集)

如懿让海兰取来靴子,道:“冷宫这些日子一直得你照顾,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所以做了一双靴子送给你。”又让他仔细瞧瞧。

凌云彻仔细一看,才知靴子上绣了如意云纹。

如懿道:“这云纹呢,一是合了你的名讳,二也是希望你平步青云。”

凌云彻喜道:“多谢娘娘美意,既然娘娘这么说,微臣有一事想求您。”

接着便单腿跪下请求如懿将他调出冷宫,觅一个好前程。

如懿让他起来,笑道:“你救了我们这么多次,许你一个好前程都不足为报,我开心的是你能自己说出口,也终于能为自己想一想了。”

凌云彻道:“娘娘当日的教诲,微臣一直都记着呢,只是这些年,微臣一直在冷宫戍守,被人看不起,冷眼相待,要是再不为自己想想,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如懿娇俏一笑:“你能这么想便好。那日你说,你和我都出不了冷宫,如何?”

凌云彻拜道:“还是娘娘眼光长远。”

(引用完毕)

此时江与彬的心情非常复杂。

他知道如懿将出冷宫的消息,既震惊于桂铎预料之准,也担忧起自己、惢心和阿箬的未来。

他借请脉的机会,将这消息透露给了桂铎。

桂铎似乎已经知道江与彬会带来什么消息,特意支走了妻儿。

他叹了口气:“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与彬安慰道:“桂铎大人不必担忧,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仁心待下,智勇双全,一定会护住慎妃娘娘的。”

桂铎道:“借您的吉言了。对了,”他拿来一个包袱:“听说汉人家里有孩子出生,会寻碎布片做百家衣,以为吉祥。内子试着做了一件,还有一对银手环,等孩子出生后,给孩子试试吧。”

江与彬客气道:“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收呢。”

桂铎道:“这段时日也麻烦了江太医许多,就当是对尊夫人和孩子的一点心意。”

临走前,江与彬拿出了一个蓝地花卉纹的粉盒。

“当年慎妃娘娘还在当宫女时,赠与内子一盒杏花粉。慎妃娘娘说过,这是您当年从江南捎给她的。杏花粉已经用完,这个粉盒还一直留着,想来想去,还是还给您最为合适。”

桂铎收下,郑重行礼道:“多谢江太医。”

江与彬离开后,刘大娘进了书房,给桂铎带来一封信。

信是傅恒留下的那些家仆送来的。

他们根据当年桂铎提供的线索去查了各处妓院,一无所获。用他们的话来说:“八大胡同没有哪座青楼玩这么花!”

刘大娘忍不住问道:“老爷啊,这帮人当年真的有这些花样吗?”

桂铎点了点头:“我只远远地看到过一次,但是看得真切。”

刘大娘嘟哝了一句:“真是糟蹋姑娘。”

桂铎闭上眼。

当年的场景,即使过去再久,依然历历在目。

欢宴之中,男男女女畅饮无度,淫词艳曲响彻夜空。

他在对面小阁中,正好能看清这秘密举办的府中宴饮。

“纳尔布那种只能让女儿去烧冷灶的旁支,只配培养那些粗笨婢女,对这招待贵客的宴会,连这样远远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今日可是为先生破例了。先生还是好好看看吧。”

一道阴柔的男声响起。那男子是乌拉那拉氏本家最为得力的子弟,他拇指上戴着一个血玉扳指,收着拇指上的肉,更衬得手指肥硕苍白。

他亲手将一把鼻烟粉末慢慢装入一个玻璃胎画红梅鼻烟壶,一边说:“这是汪怡洋烟掺了上好的当门子和沉香、苏合油,密封一月而成,先生试试吗?哦,忘了先生是下五旗包衣出身,不比我乌拉那拉氏是后族,怕是用不惯这皇后娘娘亲赏的好东西。”

一女子含了酒,倾过身子,将酒渡进宾客口中。

“这叫温酒仪。”一个年轻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

又有一名女子,解开了盘扣,露出一痕雪脯,抓住宾客的手塞进胸口。

“这是暖手器。”

一名宾客似是大醉,摇摇晃晃起身,拉开另一名女子的对襟卦,呕地一声将秽物吐在她身上。

“这是白玉盂。”

最后,那年轻人拍拍手,两名家奴抬进来一个麻袋,里面传出女子呜呜咽咽的声音。

又有一名老嬷嬷一手提着一只野猫的后颈,另一手打开麻袋,将猫丢了进去,顺手将麻袋口扎紧。

两名家奴举起马鞭,作势要抽向麻袋。

那年轻人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纳尔布的处置是操切了些,我也听说了,先生劝过,也试过让那蠢奴才下手轻点,总是纳尔布不听您的,叫您受委屈了。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民籍汉女,一家江湖骗子,打死了便打死了,只是若是传扬出去,如今皇后娘娘和三阿哥正艰难呢,再因为纳尔布这蠢货生事,可就不好了。”

他悠闲地将鼻烟壶放到鼻下嗅了嗅,打了个喷嚏,含混道:“令嫒……是叫阿箬吧。我记得,她在青樱妹妹身边伺候,青樱妹妹落选,她也被连累跪祠堂,其实终归是青樱妹妹自己,太任性了。我见过她一面,她可真是个美人啊。若是当年您错了一点主意,让她流落到那些腌臜地方,指不定就被野猫抓伤了脸,那多可惜啊。”

第二日,秋风肃杀,进忠、进保与毓瑚前往冷宫,将如懿接出冷宫,赐居翠云馆,樱儿、海兰为宫女,双喜为贴身太监。

如懿神色略略震动:“翠云馆?”

进忠恭敬道:“是。翠云馆是潜邸的宫殿,皇上是顾念与娴妃娘娘从前的情分,所以赐居翠云馆。”

如懿神色平静下来,微笑道:“进忠,从前是你送我进冷宫,如今出去了,又是你接我,多谢了。”

进忠心想娴妃该不会记恨我吧,便说:“娴妃娘娘客气。奴才不过为皇上做事罢了。请娴妃娘娘换上吉服。”

如懿道:“吉服太过隆重了,本宫还是穿便服回去即可。”

进忠道:“娴妃娘娘,您回去后,按规矩须先拜见皇上、皇后娘娘,换上吉服,也是您对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恭敬之心。请宫女海兰为娴妃娘娘梳妆更衣,奴才们在外候着。”

如懿换上吉服,披上披风,走出冷宫。

外间侍卫跪了一地,冷宫里的疯妇喊道:“恭送皇上。”

进保鹰隼一般的眼神朝冷宫中一扫,道:“冷宫疯妇,不知尊卑便罢,娴妃娘娘可不敢受你们这样僭越的礼!左右侍卫还不把那些疯妇的嘴堵上!”

如懿道:“我想到城楼那儿走走。”

进忠保持微笑:“娴妃娘娘,按规矩,您得先去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他知道娴妃往往在这种时候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于是道:“毓瑚姑姑,劳烦您叫上两名宫女,把娴妃娘娘搀扶去养心殿!”

赵九霄望着如懿离去的背影,感慨道:“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有人从冷宫里走出去。”

另一名侍卫包圆走来道:“凌云彻好眼光,在冷宫里救了她两回,如今也是遇上贵人了。”

凌云彻不语。包圆与赵九霄不作他想,招呼着让凌云彻请喝酒。

如懿被“搀扶”进养心殿,再次见到皇帝,只觉恍如隔世。

皇帝穿着玄色长袍,外罩一件玉白的团龙褂子。

如懿略略屈膝,期待着他立刻走下来搀住自己说“免礼。”

可是皇帝没有,他就那么端坐上首,静静看着。

如懿嘟嘴跪下,行了全礼,皇帝淡淡道:“平身吧。你回来了。”

如懿眼睛往下一瞥道:“皇上的口气,就好像臣妾去了趟御花园,散散心便回来了。”

皇帝心头一阵烦闷,硬着头皮道:“朕这么说的意思,是觉得你一直在朕的身边,从未离去过。”

接着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词,说着当年事情扑朔迷离,他也是为了保护如懿才送他进冷宫。

如懿道:“所以皇上只能如此处置臣妾,即便对如懿的冤屈有所疑心,皇上也只能这么做。比起前朝和后宫的安定,臣妾是可以牺牲的那一个。”

皇帝心中暗暗称赞阿箬对如懿果然了解,这套词也料到了。

他当即摆出一副沉痛的神色道:“如懿啊,你可是完全误解了朕啊。当年你姑母为先帝皇后时,害得朕多少弟弟妹妹胎死腹中,她和你母家乌拉那拉氏一族明里暗里做了多少事情,前朝后宫,早有定论。单单买卖旗籍人口这一条,就是全族流放都不为过,何况还有杀人、包揽诉讼、收集禁物等数条大罪!

朕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才以除籍这一处置,保全了你的族人。可是你的族人,罪实难恕。即便如此,朕相信,你就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和你族中那些人不一样,和你阿玛额娘不一样,所以朕一直在等,在等一个机会。因此庶人金氏一朝东窗事发,朕就力排众议,不顾朝臣、妃嫔的重重掣肘,把你接了出来。”

皇帝见如懿神情因迷茫而有所松动,心下暗喜:这就是寇可往,我亦可往!

他又让进忠奉上一个盒子,打开来,是绿梅花苞,又有一股奇异的味道。

进忠看看皇帝,知道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于是主动道:“娴妃娘娘,皇上知道您喜欢绿梅,特意亲自琢磨了绿梅玉容散。这玉容散是白千牛、细辛、白鸽粪、白芷、白僵蚕、鹰条白、白莲蕊、白丁香、人中白等研磨而成,再用金汁加蛋清和了,阴干后制成粉,灌入绿梅花苞,用细线扎其花尖,静置足月,才得如此花香沁粉。

这鹰条白乃野鹰所产粪便,只用那带白头的,何等难得,是皇上特地命傅恒大人在漠北,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搜罗了多少个鹰巢,才得到了几钱。皇上可谓是靡尽珍宝,费尽心思,是惦着您在冷宫红颜憔悴,只盼您红颜如昨啊。”

如懿暗暗惊动,而皇后的亲弟弟被皇帝命令搜寻药材,辛劳许久,只为了她搽脸的一盒粉,更令她心中生出一丝受用之感,便说:“臣妾高兴却也心惊。若是让旁人知道,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是非。”

皇上忍住大笑的冲动,严肃道:“再名贵的材料,也比不上朕的心意。你只要记住朕的心意就行,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如懿道:“臣妾谢皇上的心意。只是对臣妾而言,最贵重的不是这些身外华物,而是在绝境中,皇上不放开臣妾的那双手。”

皇帝心一横,抓住她的手道:“朕的手一直都在,如懿啊,无论你的家族犯了多少罪,无论你做过什么错事,朕永远不会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