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缓声道来,将彭老过世的事情告诉了彭渊。
彭渊抖着手擦拭着牌位,听到彭老是在阿璟身边羽化后,心中自责不已。
如果他那天再机警些,没被湛王世子拽落悬崖,没被那块石头磕到头,那结果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他空间有灵泉水,有大量的名贵药材,就是硬拖都能再给彭老多拖些时日的。
想到这里,彭渊捏着发抖的拳头,然后抬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站在他身后的竹锦吓得立马跪下了,拉着他的衣裳小声的哀求道,“家主,您别这样……”
抖着手放下彭老的牌位,这时才看清楚另一个牌位,只见上面竟然写着爱妻彭渊之位,立位之人写着公孙璟。
原本坐着的彭渊,惊的立马站了起来,他眼花了吗?彭渊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这是……什么情况?”
阿璟的妻啊!这,这意思是,公孙璟承认自己是他老婆???!!!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出现bug了?
原本因为彭老过世而自责的彭渊,顿时觉得天都亮了。
看到彭渊的失态,钱大人顺着他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那块牌位。
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圣上给封了国公称号,以及念着与公孙师爷的感情,所以赐婚给了公孙璟男妻的身份,公孙璟回京城就是为了将他的牌位送到公孙家祠堂的。
还能进祠堂??!!惊喜猛的砸向彭渊,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彭渊只觉得今天又悲又喜的,情绪起伏太大,他需要缓缓。
啊啊啊啊!祁六当真是最好的兄弟!!!他是阿璟名正言顺的妻!!哇塞,这,这,这……
彭渊现在脑子有些宕机,不够用。惊喜来的太突然!他有名分了!名正言顺的!还进了祠堂,哈哈哈哈哈。
彭渊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着,他努力压制,然后突然想起,不对啊!他还活着呢!
“阿璟他们什么时候去的京城?”
“已有半月了。”
这话一出彭渊坐不住了,“钱大人,请问清河县可有去往京中送信的信鸽?”
“自是有的。”钱大人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国公可是要往京中送信?”
“当然!我还活着呢!”当然是要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媳妇……啊不是,是第一时间告诉他老公,他还活着了。
于是,彭渊拜托钱大人帮他写一封信,送到公孙家去。
钱大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其实,就算是彭渊没这个需求,他也是要写奏折上表朝廷的。
忙完这些,彭渊让李管家准备了祭奠的东西,然后去看了彭老。
在墓前,彭渊自责的忏悔着。
竹锦在一旁轻声的安慰,“家主,国师大人走的时候很开心,没有痛苦,先生也是一直陪伴着。”李管家不在,竹锦还是喜欢称呼彭渊为家主,国公爷什么的,感觉好高高在上,一点也不像他们家主那么平易近人。
彭渊叹气,小孩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内疚的是什么,不过他也没纠正。
拍了拍小孩的肩膀,“竹锦啊,去帮爷收拾一下行李。”
竹锦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家主刚回来又要走吗?诺诺的问,“家主您又要出门吗?”
“嗯,去见我的夫君。”彭渊笑笑,他都名正言顺了,那肯定是要夫唱夫随不是?
竹锦顿时眼睛都亮了,“家主是要接先生回来住吗?”
“那当然!”话不经过脑子就说了出来,彭渊却忘了,就算他到了公孙家,也是他这个媳妇住进夫家,而不是把人家孙子拐来自己庄子上住。
说到能将公孙先生带回来住,竹锦是一万个开心愿意的。回想起半年前,那时候公孙先生住在彭府,家主开心,先生开心(并不一定),每每家主都弄些新鲜玩意回来跟先生一起看,那时候多好啊!
现在家主要去京城接先生了,他可要快些给家主收拾东西,争取能让家主早些将先生接回来。竹锦开心的飞奔到小楼,去给彭渊收拾东西去了。
彭渊跪在彭老的墓前,轻声的发誓,日后他会好好的待阿璟的,希望彭老能认下自己这个徒婿。
彭渊本想着立刻就出发去京城的,被李管家拦下来,让他歇息一晚再出发。
“国公爷……”按照规矩,下人们应该改口叫国公爷了才对。
“别!还是叫家主,国公爷什么的,也太奇怪了些。”彭渊连忙制止李管家,靖国公这个称号有些奇怪,老是让他想到某个岛国。如果可以,他想找祁六给自己换一个封号的。
“家主,您今日刚回,怎好即刻就走。还有好些事情等着您确认呢!”说完,李管家就带着小厮给彭渊搬了一堆账本。
彭渊扫了两眼,完全没兴趣,直接摆手,“这个等我回来再看!哦,账上的钱还有了吗?给你再留些,剩下的都等从京城回来后再说。”说着就要拿着竹锦收拾好的包袱出发。
李管家赶紧将人拦了回来,小声哀求,“家主,真的不行啊!”随后将这段时间以来,村中人和县衙的帮助,以及在得知他没了后,大家默默的帮扶,都说了出来。最后,小心的加了一个建议,“您平安归来,总是要请大家吃个席宴的。”
被这么一说,彭渊觉得还是管家懂的多。可是他还急着去找媳妇呢!
“这样,你今天先安排宴席,将钱大人和村长他们都请了来,大家伙一起吃个饭,至于村里人,明日寻些猪羊回来杀一杀给村里分一分,再准备一些散碎银子铜板什么的,派发派发。”
李管家一一记下后,立马去安排。
彭渊则是去找总镖头和大当家他们,他可没忘了,自己不在时,都是这两位好哥哥在帮忙守卫着庄子。
“稀客啊,国公爷来了。”总镖头瞥了一眼刚进门的彭渊,惊的大当家赶忙捂住弟弟的嘴。
“阿文,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规矩!”
彭渊笑,“没事的,也别叫我国公爷,感觉怪别扭的。我们都是好兄弟不是么?”
“我可不敢,万一再追究起来,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可如何是好。”总镖头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擦拭随身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