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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烧过的第三天,地下避难所终于能进去人了。

上面要求优先恢复内圈供暖。

王安民照着做了。

转头便将所有的人接进了内圈。

所有人,不分内圈外圈,不分二区八区。

至于内圈原本的产权证。

拥有产权证的人,拥有优先选择权。

哪怕是豪横如周清莎,也不得不和人挤在一间烧的黑灰一样的屋子。

按照规定,一间屋子至少要容纳十二个人。

周清莎的房车也被征用了。

现在成了上层的办公室。

不知道多少人恨王安民恨的牙痒。

余溪风在内圈的住所自然也没能幸免。

余溪风没抱怨什么,凭着内圈屋子的产权证书,把蔡老头和云姐几人,指定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她如果还是前世那个一无所有的幸存者,她会感激王安民。

不管怎么说,哪怕十二个人挤一间屋子,现在的条件也比前世要好太多了。

况且外面的温度在升高。

这个地下避难所待不了多久。

前世,地下避难所并没有遭受这场火灾。

轨迹偏移,余溪风也有些拿不准。

如果有变化,只能希望是向好的变化。

到了屋子里,云姐取出自己的布帘,把属于他们的面积围了起来。

对余溪风来说,既然这个屋子注定要让出去,不是云姐,蔡老头,也会是别人。

可是对于云姐,如果不是余溪风凭借自己的产权将她们要了进来。

他们大概率是分在过道。

更坏的情况下,分在风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眼下有一间完整的屋子,有卫浴,已经是顶好的条件。

比在二区还要好。

几个人商量之后,把帐篷让给了余溪风。

他们都觉得,在这场大火里,余溪风的损失是最大的。

他们没敢问余溪风,鹅和鸡的去向,怕戳余溪风的肺管子。

余溪风没拒绝。

她的空间里面,已经满地都是鸡粪猪屎了。

她有往他们的食盆里投放食物。

用意念这么操作,人在外边,用意念操控空间里的东西。

很费神。

远不如亲自进去要轻松。

所以余溪风显得更困一些。

有个不透光的帐篷,她要做什么,多少有个遮掩。

暖风习习,本就困乏的人更是昏昏欲睡。

帐篷一搭好,余溪风就到里面睡趴下了。

余溪风的帐篷在最角落,外边是蔡老头和云姐,再外边是打着哈欠的章秋和胖子。

章秋和胖子商量着轮流守夜。

交替着,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余溪风睡醒时,外面一片寂静,余溪风把帐篷从里面锁了。

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呼吸声,余溪风进了空间,给猪鸭鹅鸡猫添吃的。

几天没见,小橘拱着余溪风的脚,整只猫都要贴到余溪风身上了。

余溪风笑着把它抱起来。

一溜的小鸡崽看着活泼极了,围着大白转圈。

余溪风清理了它们的卫生后,啃了几个炸鸡块,又吃了碗土豆炖牛腩。

专门捡里面的牛腩吃。

虽然章秋和胖子手艺都不差,但是帐篷里,那个火的温度始终上不去。

烧出来的东西也是半温不火的。

而且肉太少了。

余溪风吃痛快了,临走还摸了两个蛋出去。

余溪风在帐篷里差不多待了十二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章秋坐在最外面。

余溪风把鸡蛋给了章秋:“去睡帐篷吧。”

章秋摇摇头:“帐篷是留给你的,我和老头挤一挤。”

这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没睡。

余溪风几个人一起,虽然物资让人觊觎,却也没人敢吭声。

只是对这个有些奇怪的组合投来目光。

章秋往余溪风手里塞了个糖。

余溪风笑了下,坐在原本章秋的位置上。

余溪风前世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活,睡觉也悬着半边心。

她警惕惯了,很难放松下来。

这一世倒是好了许多,因为实力增长,也因为空间里那么多物资。

她终于有心思去体会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章秋的心思。

理智上,她有空间在身,最好是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她不能用空间这样的至宝去赌人和人之间的情谊。

他人即地狱。

可是感情上,她喜欢烟火气的温暖,甚至愿意为此冒一定的风险。

能相陪一段,是缘分。

余溪风刨开糖纸。

这颗糖是草莓味的。

守夜是件很无聊的活。

余溪风发着呆。

果然还是不应该和这么多人待一块。

她现在想把所有人全部赶出去,然后自己在屋子里打游戏。

等低温过去就把这些人甩得干干净净。

余溪风把腿旁边的唐刀立了起来,抱在怀里,脑子里一会儿一个念头。

最终余溪风找到了办法。

空间的房车里有投影幕布。

余溪风费了好些精神,把自己末世前下载的那些影视资料导了进去。

挑来挑去,本来看上了一个搞笑电影,想了想,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人突然傻笑起来,也挺诡异的。

余溪风靠着墙两眼放空。

中规中矩地重温起了儿时的动画片。

有人过来向余溪风打听:“听说你之前是这屋子的主人,这屋子老贵了,花了很多东西吧。”

余溪风缓缓转过眼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和他们几个,是什么关系啊。”

余溪风:“嗯。”

那人一脸晦气的走了。

余溪风缓缓转头。

到了晚上,章秋还没醒,胖子做的饭。

余溪风把剩下一个鸡蛋给了胖子。

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热腾腾的紫菜蛋花汤。

咸香咸香。

余溪风在空间里吃了不少肉,这会并不饿,只喝了一碗汤,没去吃压缩饼干。

等到章秋醒来,把剩下的汤热了热,蘸着压缩饼干吃了。

他给大家重新包扎了下伤口:“我还真没学过这个,以前有个室友是临床的,他实习的时候碰上过两回,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了。”

胖子说:“那可谢谢章大夫了。”

一旁有个女生接话:“章医生,我的手也受伤了,能不能给我包扎一下。”

章秋好脾气道:“我给你包扎没问题,但是你得自己提供绷带。”

说话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跟爸妈还有哥哥住在一起。

这间屋子里,人最多的就是余溪风这伙人,其次就是小姑娘这一家。

小姑娘看向章秋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还特地洗过脸。

脸不算白皙,但气色不错。

小姑娘声音夹夹的:“你这里不是还有绷带吗,给我用一卷嘛。”

章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个绷带不能给你用。”

小姑娘直接把手伸了过来。

章秋陷入了沉默。

余溪风想,意思意思换点东西,倒也不是不能用绷带,毕竟小姑娘声音还挺好听。

她探头过去看了一眼。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胖子说:“你这确实得赶紧包扎,再不包起来,都找不见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