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四鹏开始还没想明白,对上姜晚归的眼睛笑了,妹妹挂上去,他摘下来,净赚三十文,还在这看了半天笑话,挺好。
所以他赶紧道:“我接,你们准备好钱,要是骗我,我再把他挂得更高。”
林氏赶紧从荷包掏出来三十文,最近要买的东西多,她也随身带着荷包的,以前不怎么花钱,有时候不带荷包也没什么,但是姜晚归不管事之后,她天天有花钱的地方。
看见钱,冯四鹏没犹豫,几下子窜上树,他没有姜晚归的轻功和内力,但是平时就是上墙爬树的好手,现在还有功夫,树下还有梯子,把姜楚义弄下来,真的不难。
他几下就把姜楚义扛在肩上,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到了下边,直接把姜楚义扔在地上,然后到了林氏面前:“三十文。”
林氏还能说什么,只能给钱。
冯四鹏收了钱,笑着对姜晚归道:“你想吃啥,我给你买。”
姜晚归笑着道:“不用,我有钱。”
“这个是意外来财,得花了。”
“那明天买糖瓜吧。”
“好,见者有份,明天中午去大槐树下,给大家分了。”冯四鹏直接对着大家道。
姜晚归也是这么想的,她越来越发现,冯四鹏其实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本来林氏还想用这事做文章,说说冯四鹏什么钱都赚什么的,结果人家这么说了,她的话也憋回去了。
姜万峰真的觉得这些年的脸,都在这几个月丢尽了,怎么天天能丢脸?
他强力挽尊地对着外边的围观人道:“让大家见笑了,孩子不懂事,谁知道怎么就爬树上去了,大家也都看着点自己家孩子,这上树容易,下树难,万一掉下来多危险。”
姜晚归承认姜万峰是个当官的料子,很会说这种官话,但是她没想给姜万峰留面子,直接开口:“我二哥是我挂上去的,他要骗我钱,我吓唬一下他。”
说完对着外边人群道:“不管多大人,也不能做错事不受到惩罚,家人的纵容很容易让人走上歧途,我们要以身作则。”
好嘛,这一下,画风都偏了,大家议论着姜晚归说的姜楚义骗人,以前都觉得姜楚义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他这么不诚实。
姜楚义这时候还没缓过来,听见这些想要狡辩,可是之前确实是他要骗姜晚归给他做衣服和给他钱的,加上他被挂树上时间长,脑子有点不好用,这时候忽然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姜万峰看着姜晚归的眼里带着火,如果可以,他现在想要掐死姜晚归这个亲闺女,但是他根本做不到,并且他再怎么,也不敢杀人。
姜晚归直视着姜万峰,一点没有退缩,你们已经害死我一次了,你觉得我怕你们,现在是我来复仇的,你能怎样?
眼见着黑天了,马氏出来对着姜万峰喊了句:“老大,孩子们闹矛盾,也是他们兄弟姐妹的小事,你跟着掺和什么,让这些破孩子都进屋,我都得好好地管教管教。”
姜万峰哪能不明白母亲的意思,赶紧应下,让姜楚仁带着弟弟妹妹都去正房。
围观人见没啥意思,也就散了,但是其中的这点事,都看得清楚。
冯四鹏赶紧小声问姜晚归:“没事吧?”
姜晚归笑了:“要是有事,也是他们有事,你快回家吧。”
冯四鹏想想也对:“那我回家了。”
姜晚归跟着姜楚仁去了正房客厅。
马氏坐在主位上看着他们:“都跪下。”
这次没有例外,对着他们所有人说的。
姜楚仁姜楚义和姜楚礼三兄弟都跪下了。
姜晚归没跪,姜晚珠也不想跪,见姜晚归不跪,她自然也就没跪。
马氏看着姜晚归:“现在不是区别对待你自己,是让你们这些闯祸的都跪,没听见?”
姜晚归道:“以前不总是我一个人跪着么?今天我就是想试试自己站着的感觉。”
说完,她给了姜晚珠一脚,直接把姜晚珠踢得跪在地上:“这回更顺眼了。”
姜万峰气得直跺脚:“孽畜,你怎么不死了?”
姜晚归笑着看着他:“死过了,但是又活了,我还见过黑白无常,他们说我死得憋屈,一个人哪有一辈子都吃苦受罪的,我年纪轻轻又漂亮,被人虐死了多可惜?所以又把我送回来,让我重活一次,你们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话是真的,但是没人信。
林氏捂着胸口指着她:“你,你真的是满嘴跑马车,没一句正经话,你怎么能变成这样了?”
姜晚归还是面带微笑,一脸轻松:“当然是你们逼的啊,要不然呢?我没有疯,你们就庆幸吧,要不然我打你们,你们一个也还不了手,那你们更气。”
姜万峰气得拿起手边的茶杯对着姜晚归砸了过去,毕竟他也不敢靠近姜晚归,她真的可能打人。
姜晚归用脚把茶杯踢飞,茶水四溅,茶杯落下碎了一地。
姜晚珠吓得直接扑到身边姜楚仁的怀里。
姜楚仁却嫌弃地推开她。
她只能换个方向,转投姜楚礼的怀抱。
姜晚归看得撇撇嘴,以前自己不在意这些,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着,真的好奇怪。
但是姜家其他人没什么表情,都习以为常了。
姜晚归是被姜万峰赶出门的,他声嘶力竭地指着门:“滚出去,你这个孽女,以后少让我看见你,要不然你把老子气死了,你也损阴德。”
姜晚归没想到姜万峰骂能骂出这话,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她也无所谓,走出了门。
出去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
因为想到那天景澈是背着她回来的,她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去景家,所以干脆早点回房间躺着了。
她相信,尴尬这个事时间长了就会淡忘,虽然自己给自己做过很多心理建设,但是还是平复几天再去更好。
只是她没想到,晚上景澈来了。
好在不点灯,月光下不是那么清晰地看着对方,所以也就还好。
景澈坐下笑了:“你怎么想到把你二哥挂在树上的?”
“你看见了?”
“嗯,你很有想法。”
“就当你是夸我吧。”
“就是夸你,你今天怎么没到我家?”
姜晚归自然不能说自己因为什么,只能道:“我这几天有事,时间不定,甚至晚上不回来,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因为她想着可能跟踪完马兰娥,还要继续跟踪张月,所以提前跟景澈说一声。
景澈点头,然后又问:“你昨天又喝酒了?”
姜晚归真的觉得某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低下头赶紧解释:“一点点,我以后保证不喝了。”